终身难忘的教诲——缅怀恩师蔡尚思教授
| | | | 400) { chkw=400; } else { chkw=chkw; } return chkw; }--> | | 恩师蔡尚思教授以104岁的高寿,安然而逝。作为他的学生,我在默默地为他祈福的同时,缅怀先生的治学为人和多年来的身教言教,感到深受教益、终身难忘。 先生视学术研究为第一生命,以实事求是为治学第一要务,性格耿直,锋芒毕露,在学术界素以苦读精神、批判精神、创新精神和勇于争鸣著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先生一辈子研究中国思想文化史,可谓老而弥坚、老当益壮。他一再教导我们:“读书更贵创新”,“要在学术观点上忠诚执着,坚持有所创新,力求自得之见,自成一家”。先生铭记清人袁枚所言,著书立说最忌“得人之得而不自得其得”;激赏李大钊“永葆青春”的名言。先生近八十年的治学经历表明,他一直在学术研究上追求真理,勇于创新,努力做到“略人之所详,详人之所略;揭人所未揭,言人所未言。”盖棺论定,先生始终遵循社会发展规律前进,讴歌光明、进步、革命,鞭挞黑暗、反动、倒退;尊重权威而不迷信权威,尊重优良传统而不唯旧传统是从。 先生谆谆教导我们:“治学之道,首要的在于多读书。”“读书要讲一个‘苦’字,就是要苦读。”他把图书馆看作自己的“最高学府”,不止一次地将柳诒徵主持的南京国学图书馆称作“太上研究院”,津津乐道当年每天读书17、18小时,进行“开矿式”的读书,用“竭泽而渔”的方法,读遍了馆藏的历史文集。先生立志苦读,日夜不休,表示“不基本读完南京国学图书馆的历代文集,决不出此馆大门!”先生要把手批南京国学图书馆《图书总目·集部》5大册,当作自己读书的“结业证书”。其决心之大、意志之坚,由此可见一斑!皇天不负苦心人。辛勤耕耘换来大丰收,从历代文集中收获的极其丰富的宝贵史料,奠定了先生从事中国思想文化史、哲学史研究坚实的、广博的、鲜为人知的史料基础。 先生的父亲是一位清贫的塾师。1950年他在《自纪》中写道:“幼在农村耕牧,长到都市求学舌耕,久饿大病,以及水溺火焚,各种痛苦,无不遭受,几死者数,故极同情工农大众,痛恨阶级社会。”由于这样的出身、经历和痛苦遭际,先生根深蒂固地确立了自己的“唯民思想”——“即万民思想,唯有人民是至高无上的一种思想。”而“唯民思想”,势所必然地成为先生追求和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桥梁,成为先生追求革命、献身革命的原动力。 先生不仅是言者,而且是行者。他矢志不渝地“以文字宣传为斗争武器”,反封建、反压迫、争民主、争自由。1945年11月至1949年3月,在人民解放战争炮火连天的年代,先生活跃于第二条战线,寓政治于学术,不到4年时间里,发表于《大公报》、《文汇报》和《展望》、《时代》、《民主》、《时与文》等进步报刊的战斗檄文就有100多篇。如《清政府与国民党政府的宪法比较》、《袁世凯与国民党政制比较》、《女权·民权·人权》、《古奴、洋奴与家奴》、《中国最需要民主与科学》、《暴日侵华的统帅怎么‘无罪’》等等。此外,先生还与马寅初、陈望道、周谷城、叶圣陶等108人共同发起上海大学教授联谊会,结成前所未有的大学教师的革命团体,成为解放战争时期党的重要外围组织之一,前后发表了几十次战斗性的政治宣言。正因为如此,先生在1948年11月被南京国民政府教育部斥为“奸党分子,持论狂妄,言伪而辩,悖逆反动”。上海解放前夕,还接到过反动派匿名恐吓信。 多年来,先生在接待来访专家学者问及他“高寿几何”时,往往笑而不答,或顾左右而言他,或反问“你猜呢?”起先,我只以为此乃先生“不服老”、“不言老”的表现。后来,先生好几次跟我说起:“学术是学者的生命。活着一天就要做一天学术研究;不搞学术研究,等于行尸走肉,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我才意识到什么是先生“生命观”的真谛所在。尤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先生在填写表格中“学历”一栏时,赫然写上“永不毕业的研究生”8个大字。无怪乎先生在《蔡尚思自传》扉页上的题词是“永不毕业,长葆青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凭借“学术是学者的生命”的自励和“永不毕业的研究生”的自勉,先生走完了他光辉而又坎坷的百年人生。 先生的治学精神和道德风范,永远是我辈的学习榜样和鼓舞力量! 2008年5月28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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