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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帝国——探析民主在希腊和罗马的失败

http://www.newdu.com 2017-11-11 未知 newdu 参加讨论

    
一、引言
    这是一段令人黯然神伤的往事,曾经在希腊、罗马冉冉升起的民主宪政之星最终还是无可挽回地坠落了。也许,正如很多人认为的那样,这是历史的必然,人类还没有资格享受这样的奢侈品;也许,那些野心家和专制者及其御用文人的说法也不无道理,道路通向帝国,一个伟大的事业是无法靠乱糟糟的民主和软弱的共和国来推动的。罗马帝国取代罗马共和国的两千年以后,民主宪政几乎已经是人类的共识,我们似乎早已走上了共和之路,似乎任何人再敢将自己的皇帝梦诉诸实践必然会身败名裂,但不要忘了,民主宪政同样是当年希腊人和罗马人共识,实际上,罗马人跪称皇帝陛下万岁的一百余年前,元老院发表的宣言中,“为了罗马的民主与共和”等字眼还比比皆是。如果我们都是民主与宪政的信徒,那么我们就要不得不面对一个始终笼罩在我们上空的阴影——一种植根于几乎是所有类型的人类文明深处的专制主义的倾向,一个帝国的亡魂。本文就想通过探求希腊和罗马辉煌而短暂的民主逝去的原因,来认识这条今后很难说不会被重复的通向帝国之路。
    在这里,我尽量避免讨论这个议题之外的棘手的民主起源问题,我将尽可能只分析民主失败的缘由,至于这个论题的两个前提——民主与宪政是否真正存在于希腊(以雅典为例)和罗马,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民主自然不用提,实际上雅典的民主几乎是有史以来最彻底的;如果我们把宪政理解为依照一部或一系列基本法来进行治理的话,那么希腊和罗马的宪政也是不言而喻的,而且雅典与罗马共和国的宪政实际上已经清楚地体现出来了现代宪法的灵魂——人民主权,它们决不是那种“钦定宪法”,这个前所未有的高峰直到美国宪法的诞生才被超越。

    
二、爱琴海畔
    说实话,与罗马人相比,我并不是很欣赏希腊人,当然这与我们的专业有关——与罗马法相比,希腊的法律不值一提,而且由于希腊本身不是一个国家,因此也缺乏体系,更重要的是,希腊人与罗马人相比,缺乏一种大家风范,诚然他们创造了相当先进的文化,政治影响力和军事实力不可谓不强,但却是建立在一种狭隘的意识里的,正如大家所熟知的那样,希腊人跳不出城邦。
    我将以最典型和最为我们熟知的雅典为例,来进行分析。从公元前492—478年希腊赢得对波斯的战争起,以雅典为中心的希腊城邦制开始走向繁荣。雅典,自然成为希腊民主政治文明的典范甚至接近全部。
    我们提及雅典,更多的是惊讶与困惑,我们难以理解为什么整个东方沉浸于极权之下,而西方的罗马与北方的马其顿还为开化时,雅典人却有堪比现代人的民主诉求。然而,我想说的是,雅典人的民主诉求实在是比现代人强烈得多,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则不是本文将要探讨的问题,也许早期的贵族与平民的斗争成就了太多的谎言与骗局,以至于雅典人除了自己谁也难以信任,抑或从德拉古到梭伦直到伯里克利,一代又一代平民出生或贵族出生却站在平民一边的卓越的政治家们的不懈努力(或曰灌输),总之,雅典民主的背后是一种梭伦所称的“宪法”的支柱,这个支柱实际上是一种对权力渊源的解释——梭伦的努力使公众意识到“君权神授”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说法,而公权力的合法性的来源是公众的合意。
    这个观点非常接近于后世的人民主权说,而且客观上使雅典人从被压迫的地位中觉醒,促使他们自动地依附于这种“光明”的政治制度,并逐渐成为“城邦的政治动物”。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梭伦的宪法观与后世的人民主权说的一个根本区别在于,它不曾提及公民权利的让渡,它把公权力等同于公众的共同权力,而这种权力是多数人的还是全体的或是某种合意的抽象,梭伦“宪法”的解释是模糊的,从这个角度来讲,尽管梭伦不愧于圣人的称号,但雅典民主的悲剧却在他处已经注定。
    伯里克利时代是雅典的黄金时代,同时雅典的宪法和民主政治也因此走到了最高点。伯里克利宪法真正使权威从天上回到人间,使众神的意志下落为众人的意志而成为人们新的笃信,并且这种笃信是通向了个人的权利和利益。与梭伦的改革相比,它在反极权的路上走得更加坚定,它甚至提出“权力应当普及到每一个公民的手中” 的思想,如果不是它又规定只有雅典血统的人才能成为雅典公民,从而将上万人排除在公民之外,这样的设想就真是民主到了极点;它把积极参加公共事务规定为雅典人的义务,以此巩固他们当家作主的公民意识;又为了保证民主制实行有一个稳固的物质基础,它极为看重保护劳动者的财产和地位,并以同样的谨慎保护富人的安全不受侵犯。具体的规定在许多外国法制史教材上都能找到,这部宪法的每一个字都表达了民主的企图。雅典人为了达到所认定的公民权力统治城邦的目标,已经不遗余力、浑然忘他。雅典人完美地解决了国家世俗化的合法性问题,他们使民主科学的观念深入人心,中国即使在两千多年后依然难以望其项背。
    然而,如我前面所说的,雅典人的观念固然有先进之处,却终究是建立在一种狭隘之上的。雅典人极端珍视自己的民主权利,却将这种权利认作是一种特权——特权与权利的区别在于,权利并不介意平等地享有,而特权是排他的。尽管雅典人无法剥夺自己同等地位人的政治权利,却坚决反对这种权利在任何形式上的适用人群上的扩大(广度的)。暂且不论可行性的问题,雅典的公民绝不会愿意接受将六千人大会变成六万人大会或是六千一百人大会的。同样的,雅典人也不能接受任何对公民权利的制约(深度的),因而,雅典没有独立的法院系统,不存在现代宪政所必需的一个“超然的因素”,雅典的一切就是人民主权,以至于雅典民主权利更合理的称为是“民主权力”。事实上,雅典宪政反极权的方法靠的确是我们熟悉的分权,但其分权的方法就是伯里克利的“权力应当普及到每一个公民的手中”,公民本身既是立法者,又是司法者,他们遵循自己的合意作为最高准则,没什么高于公民,这与现代社会按照权力性质的分权完全是两码事。
    另一个问题是,雅典人热爱民主远甚于遵守法律——据说,雅典人认可法律的唯一原因是法律“规定一切权力属于人民”。这也是为何在真正体现法律精神的领域——私法领域中,雅典不值一提的原因。
    正是这种狭隘,雅典缺乏类似罗马的向外扩张的战略,雅典的对外政策尽管也时常表现出一种“帝国主义”,但这不是种明确的国家战略,很多决议其实只是民众狂热与躁动的结果。而且,雅典士兵的作战能力一般,远逊于斯巴达、马其顿的军队直至后来的罗马军团,雅典值得称道的胜利仅是马拉松平原上击溃波斯的入侵,这可以归结于民主政治激发的爱国热情,但这种爱国热情终究不能代替实质的战斗技能。
    雅典的民主并没有体现出绝对的优势,民众时常是矛盾的,时常无法对自己的决定负责,而决策失误的责任是无法追究也无法挽回的。至于雅典一度在绝对民主与僭主政治中徘徊(这种僭主政治需要依靠欺骗与暴力,前者用得更多些,但总的来说是温和的和宽容的,而且也合宪,不算是极权专制,但毕竟与雅典人的民主观念相悖),也是这种矛盾与困境的体现。
    “民主权力”最终使他们丧失理智。他们用全民公决的方式处死了苏格拉底,以全民公决的方式使对邻邦发起的掠夺战具有了绝对的合法性,又以同一方式指挥战争并输掉了战争。更可怕的是,当雅典的有识之士试图对这种极端民主的弊端有所改变时,强大的“政治记忆惯性”最终总能迫使这种努力成为无用功。伯罗奔尼撒战争中,斯巴达给了雅典致命一击,同样给了雅典的民主宪政致命的一击。当亚历山大进军雅典时,当雅典最终成为罗马共和国下的“自治城市”时,抵抗显得如此无力——也许此时,爱国热情都已消退。

    
三、台伯河口
    民主宪政在希腊的失败并没有直接导致其在当时整个的西方世界的失败,罗马——台伯河口的一个富有朝气的新兴共和国继承了这种传统,并将其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罗马发达的私法与希腊的民主相结合,而崇尚“世界国家”与自然法的斯多噶学派几乎就是共和国时代的正统。
    罗马人最初的构成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的民族认同感与地域认同感先天性地不及希腊人,故而世界国家的概念很合他们的胃口。从民族性格上来说,与希腊人相比,罗马人更近于无私,本质上来讲,希腊人都是有点偏执的个人主义者,而罗马人的观念却是一种集体主义,例如,历史上,汉尼拔只要一日还占领着罗马的领土,罗马人就一日不议和、一日不受勋、一日不娱乐乃至禁止妇女哭泣;共和国时代的罗马人普遍有一种钢铁般的意志,在决定两国国运的扎马会战中,西庇阿的罗马军队面对汉尼拔的迦太基大军,在数量与质量的双重劣势下,最终依靠坚定的意志扭转乾坤。我相信,这种观念与意志是与罗马共和国民主与法治的结合相辅相成的。罗马人自打出现在这历史的舞台上,就表现出来这样一种令人惊喜的健康活力。
    如果说,民主是希腊人的伟大思想贡献,那么相应的罗马人的伟大贡献就是“制约与平衡”。罗马共和国继承了雅典民主宪政的传统,与帝国时代“皇帝的意思即法律”截然相反,共和国的宪政明确认定,“人民,而且只有人民,才是全部法律的渊源”。同时,罗马共和国在权力构架上,比雅典更合理,也更有效,正如西塞罗所言:“最高权力归人民,实际权力归元老院。(potestas in populo , auctoritas in senatu)”执政官只是元老院决议的执行者;元老院掌握着实权,体现了贵族间的妥协,元老院的合意有效阻止了专制的出现;从雅典一脉相传而来的人民主权思想,使人民的合意有权否定元老院的决议成为一种社会共识;人民大会和保民官的设立,使元老院的专横极其困难,这就是平民与贵族产生了有效的制衡。而罗马元老院鹰徽上“SPQR”的字样,并非是元老院的意思,它实际上是“全体罗马人民和元老院”的缩写,正是这种“罗马式的民主”的绝佳体现。
    在共和国近五百年的历史中,罗马一刻也没停止过扩张,罗马的“帝国主义”决不是雅典式的民众狂躁或心血来潮,而是一种处心积虑,征服欲深深植根于这个民族,远比民主更深入人心,这是伟大的罗马人的阴暗面,最终把他们带向了深渊。
    这里值得探讨的是罗马的军事体制。罗马人体格健壮且好斗,但与扩张中的那些对手相比,并没有太大的优势;罗马的将领都来自平常的公职岗位,战时自然成为军官,绝大多数并不见得有多强的指挥能力,实际上在我看来,共和国历史上值得称道的将才也就是西庇阿和恺撒,即使是被人们称为“伟大统帅”的费边,也只是一个战略大师,在战役战术层面上乏善可陈。罗马真正的力量源泉是其独特的军事体制。
    在那个年代,由于国家通常都较小,为了具备强大的军事力量,希腊各城邦和罗马都是一种全民皆兵的体制,这种体制被顾准称为“公民军”,又由于当时没有发明马镫,骑兵的战斗力有限,所以军队的主力都是步兵方阵。
    在希腊,公民自备装备上阵,由于马匹和盔甲昂贵,所以形成了贵族充当骑兵、中产阶级充当重装步兵、贫民充当轻步兵的局面,在战斗中,骑兵位于两翼,任务是奇袭、突击、迂回与追歼;重装步兵是全军的核心,他们以坚定的步伐、密集的编队稳步向前,同时正面接受对方的冲击;轻步兵的位置并不固定,他们通常是标枪手或弓箭手,甚至只是“拉拉队”,若非战局近于绝望,他们是不会被推到阵前的。相应的结果是,骑兵由于其任务的危险性和本身的缺陷,通常是伤亡最为惨重的单位,比如,亚历山大彻底结果波斯帝国的高加米拉会战中,马其顿全军阵亡三百余人,居然有二百六十多人是执行侧翼迂回任务的皇家骑兵,而这些勇猛的骑兵无一例外都是皇室成员、贵族子弟;重装步兵尽管要正面经受冲击,但因为坚甲厚盾,只要阵形尚在,不把侧翼和后方暴露给敌方,伤亡通常有限;至于轻步兵,甚至无需接敌,伤亡往往最小。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冲锋陷阵为国捐躯有时也是一种特权。这样下来,只要经历一场战斗,死的最多的总是贵族或上层人士,社会都会产生剧烈的震动,这一方面是平民有机会获得进入社会上层以填补贵族名额的空缺,使精英阶层有机会获得新鲜血液,但另一方面却使社会总处于一种令人不安的动荡中。
    罗马早期的军事体制与此不同,尽管罗马原则上也要求公民自备装备,但编队的方法却更科学。罗马人将全军分为三线,第一线是“青年军(Hastati)”,由刚入伍的年轻新兵组成,他们的任务是密集投枪以削弱敌军;第二线是“主力兵(Praetorian)”,由服过役的壮年构成,顾名思义,他们是罗马的主力;第三线是“后备兵(Triarii)”,由服役多年、经验丰富的老兵组成,他们是罗马军队的精华所在。后备兵的称号是一种荣誉,既是资历也是战斗能力的象征,不到关键时刻,后备兵决不出击,“动用后备兵”这个罗马成语的意思就是到了乾坤一掷的时候了。青年军达到相应的资历,就可以转入主力兵或是后备兵中。罗马的这种体制在共和国初期无往而不利,结合罗马人坚毅果敢的性格,其完善甚至达到了统帅上了战场都无需细致指挥,大致把握即可的程度。而且,不以出身而以军中资历来编队,避免了希腊的那种社会动荡。
    共和国时代的中早期,罗马国内很少内讧,激烈的争论往往总是就事论事,毫不涉及私人恩怨,团结一致使共和国每每在不利的境地下力挽狂澜。在与迦太基共和国旷日持久的争霸战中,罗马军队面临严重的困境,他们不得不脱离生产,离开本土,进行补给极端困难的远征。两国在意大利、西班牙、西西里和北非全面交战,罗马几乎全部适龄男性都在各个战区服役,伤亡惨重,农业生产基本陷入停顿,经济行将崩溃,那段艰难的岁月,元老院和罗马人完全是靠坚定的意志咬牙挺过来的。这是罗马意志而非军事的胜利。
    战争结束后,罗马共和国开始了由马略领导的军事体制改革,由职业军人组成的常备军代替了“公民军”。这支军队由国家给予军饷和装备,也不再以资历来编队,他们使用的划分标准是职业化的军兵种,士兵被统一叫做“军团兵(Legionary)”。正如孟德斯鸠所说的那样,这次军制改革,是罗马走向专制的开始:“当罗马的统治局限在意大利的时候,共和国是容易维持下去的。所有的士兵同时也就是公民,……元老院还密切注视将领们的一举一动,它根本不使他们想到要做出违反自己本分的事情。
    “但是当军团越过了阿尔卑斯山和大海的时候,战士们在许多战役中就不得不留驻在他们所征服的地方,这样他们就逐渐地丧失了公民们应有的精神,而在手中掌握着军队的将领们感到自己的力量很大,就不想再听命于别人了。
    “于是士兵们这时就开始只承认自己的将领了,……他们已经不再是共和国的士兵了,而是苏拉、马里乌斯、庞贝、凯撒的士兵了。共和国再也无法知道,在行省中率领着军队的人物到底是它的将领还是它的敌人了……”
    随后的历史中,罗马军团高歌猛进,西班牙、北非、高卢、希腊、不列颠相继被并入罗马共和国,扩张使人民疯狂。元老院还控制着这一切,但明显的,控制力在减弱。一方面是远征的将领们越来越不听话了,另一方面也确是当时客观的技术条件所限。这种控制力的减弱,导致了野心家们活动的日趋频繁,当罗马不再有像迦太基那样强大的外敌时,内战的阴影随之而来。
    如同雅典的僭主,罗马的野心家们靠的也是欺骗与暴力,不同的是,后者的分量大了。
    此时的罗马,已不再是像过去那样的一个城市了:“过去的罗马城里,人民是被一种同样的精神,对自由的一种同样的爱,对暴政的一种同样的憎恶所鼓舞的;过去在那里,对于元老院的权力和显贵的特权的嫉妒总是和尊敬混合在一起的,这种嫉妒不过是对平等的一种爱罢了。意大利各民族成为了罗马公民后……表现出了对一个强大的保护者的依赖……野心家们把别的城市的居民和整个整个的民族引入罗马,为的是在选举时制造混乱或是操纵选举;集会成了不折不扣的阴谋;……人民的法律,人民的权威,人民本身都成了空中楼阁;而无政府状态到了这样的程度,以致人民竟无法再知道人民是通过了某一个决定还是根本没有通过什么决定……”
    在欺骗性宣传的作用下,元老院被丑化了,而形形色色的野心家们被描绘成传奇式的英雄,一个个偶像被树立起来。人们认定,元老院迂腐而软弱,已经无法治理好这个国家了;这个国家的未来需要的是一个强力的统治者,是一种坚定意志的统治,这样的意志曾让罗马共和国渡过一个个难关,而此时却要葬送掉共和国,引领罗马走向帝国。
    不是野心家们颠覆了共和国,而是人民以人民主权的名义抛弃了元老院为代表的旧的体制和传统,簇拥着野心家步入了权力的中央。人民继希腊的民主悲剧后,再次以一种狂热改变了历史,但这次却是以国家利益之名。
    我这里不想具体多说罗马的野心家们如何深得民心、如何攫取权力以及如何相互倾轧来巩固权力,只想说民主宪政的悲剧又一次上演,罗马人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通往帝国之路。
    罗马帝国继续创造着它的辉煌,只是这种辉煌已经与民主宪政无涉。当乌尔比安说出皇帝不受法律约束(Princeps legibus solutus est)这样的话时,伟大的罗马法学就已经丧失它的灵魂。
    元老院上高悬的有“SPQR”字样的鹰徽被帝国的国徽代替,这个国徽的主体由重叠在一起的“PX”字样构成,那是斧子与棒束的抽象,就是我们熟悉的“法西斯”。帝国的中心逐渐离开了台伯河口,离开了当年人民激烈辩论共商国事的广场,古朴的元老院会堂逐渐冷清,而高大威严的帝国皇宫拔地而起……至此,民主宪政在西方世界终于悲壮地落幕了。
    

    四、结论
    比较民主宪政在希腊和罗马的失败,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希腊民主宪政的失败,本质上的原因是民众意识的狭隘(因为“小”),而罗马共和国的失败,却是民众骨子里就有一种对外扩张的欲望、一种对霸权的崇拜与向往(因为“大”),而两地皆盛行的人民主权说,却使人们以自己非健康的意识去改变现有合理的政治体制成为一种合法。
    2、两地都没有现代宪政体系中所必备的一个超然的因素(如司法权),人民凌驾于一切,使得任何对权力的限制成为奢望,社会“良心”的重任总是降给个别贤人,如苏格拉底、西塞罗等,但他们的声音总是被淹没在狂躁的叫嚣中,当时的人们是无法理解他们的价值的。
    3、是人民群众创造了历史,但多数时候,人民是在用自己的狂热与盲目创造着历史。专制者并没什么太大的秘密,他们的手段无非就是暴力与欺骗而已,然而这正是民众的软肋。很不幸地,人民是野心家们成为帝国皇帝的工具。
    
五、结语:帝国的诱惑与民主的力量
    综上所述,民主是如此的脆弱,任何一点偏差都将使它逝去。同时,民主弊端又是如此之多,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地去追求它呢?
    我想我只能做这样的回答:任何制度作为人们的合意,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实现人的自由,而民主就是这一本质要求在政治上的体现,要使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实现至少是表达自己政治上的诉求是必要的——至于这个问题更进一步,为什么自由的生活就是好的生活,我想我无力解释,我认为这是先验的。
    从历史上来看,帝国无一例外地都衰亡了,甚至可以说,走向帝国之时,衰败的命运就已注定。孟德斯鸠就论证过,罗马帝国以后的辉煌,不过只是共和国留下的惯性而已,走向帝国,就是罗马由盛变衰的转折点。历史日后也一再证明了这一点,无论是希特勒的第三帝国,还是无帝国之名而具帝国之实的苏联,虽都盛极一时,却最终灰飞烟灭。
    相反,民主虽然脆弱,却生命力顽强。美国的强大就是民主力量的强大;而战后欧洲的复兴,亦是仰赖民主之力。当然,强大的民主需要宪政的护航。
    今日,民主宪政据说已经是全球的共识,但不要忘了,那也曾是希腊与罗马人的共识。他们最终走向了帝国,那么我们呢?
    我们将如何面对那个帝国的亡魂?
    我们将何去何从?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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