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石 1960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长期研究中国近代史和中国文化史。著有《找寻真实的蒋介石》、《杨天石近代史文存》等。推荐图书:《辛亥革命史资料新编》 1.学术兴趣不断转移 我现在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阅读。因为我做历史研究,就是不断的阅读,不断的写作。 我年轻时候的理想是当作家或诗人。我六七岁时看了第一本小说《说岳全传》。然后看《水浒传》《聊斋志异》《三国演义》等中国古典文学。这种阅读,培养了我对中国文学的兴趣。上世纪50年代,看俄罗斯文学比较多,戈宝权翻译的《普希金文集》,对我影响比较大。后来我又看了西蒙诺夫、法捷耶夫等人的小说,才最后决定学文学。 我大学学的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新闻学专业,选择这个专业是想通过当记者走上当作家的路程。我进北大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参加北大全校性的学生社团诗社。诗社当时在征集会员,我就送了两首诗过去。诗社的领导人专门找我谈了一次,说我的诗写得很好,要在《北大诗刊》上发表。第二,决定吸收我当诗社的社员。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北大诗刊》出版了,我的诗却并没有发表。因为团委会审查,认为我的诗感情不健康,这是最初的一个打击。 后来我就不写诗了,我的兴趣转移到研究美学和文艺理论。这门学问当时比较热,有几大家:朱光潜一家,蔡仪一家,还有初出茅庐的李泽厚。 那段时间,我读了相当多的法国文学和俄罗斯文学,比如法国的巴尔扎克,俄罗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人的作品。因为那时候有种说法,世界观落后的、甚至反动的作家,作品倒可能很伟大。我就想研究这个现象,我给自己定了一个题目,“作家世界观和创作方法的关系”。在研究过程中,我发现自己对中文文学史的了解太少,研究文艺理论和美学对我来说不太适合。我的兴趣又转移到唐代诗歌,转而关注为什么唐代会出现诗歌高峰。 我在北大相当用功,成绩也相当突出。但是在上世纪50年代,这个叫白专道路。加上我对大跃进、反右都有看法,于是成了年级被批判的典型,因此,我的第一分配很糟糕,我被分到了一个培养拖拉机手的学校。1962年1月,我调入北师大附中,我当时写了文学方面的书。后来我感觉,要研究文学,不懂得哲学,不懂得社会思潮,也不可能有很大的发展。后来,我的兴趣又转移到中国哲学史,又写了几本中国哲学史方面的书。 我在北师大附中工作了18年,其间很多研究机构调我,但没有成功。1974年左右,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所鉴于我以前研究过南社,于是邀请我业余参加近代史所的工作。一直到1977年,近代史所邀请我参加《中华民国史》的研究工作,决定调我。就这样我进了近代史所,一走进近代史的专业研究就发现这是一条不归路,而且有很多事做不完,于是一直做到了现在。 2.学术环境有进步 我觉得,我们的学术环境比以前宽松多了,有了很大进步。但是,离理想的学术生态还有一段距离。我觉得,理想的学术生态,从宏观的方面来说,就应该是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局面,能够自由发表自己的学术观点。从具体的来说,国内档案的开放程度,与国外还有很大差距,特别是现代史档案,很多都不开放。 3.读书从研究出发 我读书完全是从研究需要出发,社会的公众读物我读得很少。我最近看的觉得对我来说有用的书是《辛亥革命史资料新编》。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