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而知新,让我们回顾一下既往。公元395年,古罗马帝国分裂成东西两个,定都君士坦丁堡的东罗马亦称拜占庭帝国,其城防坚固,易守难攻;而它的兄弟国家西罗马则很不幸,维持了不到百年、在公元479年即被日耳曼蛮族攻破,古代文明被彻底摧毁,欧洲从此进入中世纪。古罗马文化的香火从此就只有依靠东方的拜占庭这一支来独力传承了,不过它似乎很争气,在艰难困苦中持续了将近10个世纪。 而一切从零开始的中世纪欧洲,几乎在各方面都远远落后于东方,即中国、印度、阿拉伯世界和地处东欧的拜占庭。中世纪的欧洲人不单物质生活匮乏,精神上也牢牢地被罗马教廷控制着,以致后世有人形容中世纪是“人类思想的冬眠期”。但经过了漫长的调整之后,渐渐的,欧洲在经济、文化等诸多领域也都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尤其十字军东征以后,东、西方交往增多,打破了欧洲过去闭关自守的状态,开阔了西方人的眼界,破除了他们的迷信,激发了他们的进取精神,这首先体现在了经济领域,以货币和信贷形式出现的商品交换取代了中世纪初期的实物交易,到了12、13世纪,又有国际贸易盛行起来,贸易的盛行带来的是普遍的繁荣与昌盛、以及中产阶级的崛起。 正当此时,在东方延续了长达一千余年的拜占庭帝国终于在土耳其回教徒的猛烈进攻下分崩离析,时为1453年,古罗马文化的最后一个堡垒被攻陷,君士坦丁堡的大批学者向西逃亡至意大利,这些精英的输入就好比糖中搅蜜、锦上添花,更加速了欧洲经济与文化的复苏。一场伟大的变革——文艺复兴,就此拉开了帷幕。 那是一个自信的时代。富足起来的欧洲(南部)人虽然仍旧都是善良的基督徒,但和他们的中世纪祖辈不同,他们已不再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于思考那个似乎有些遥远的天国了,而是开始试图在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上建造一个人间天堂。 考古学的发展使古希腊、古罗马时代的美丽的雕像、艺术品等开始从千年的废墟中大量出土,加上古希腊、古罗马时代留下来的雄风犹存的建筑遗址,再加上意大利聚集的那一批从君士坦丁堡逃出来的学者及他们随身携带的古代文化典籍,使欧洲人猛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在千年以前,曾经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天堂!于是复古——恢复1000年前的古典风格,便成了当时人们的最佳文化选择,而哥特式建筑便被弃置一旁了。基督教之前的希腊-罗马文化理念复活了,即使是为弘扬上帝救恩而修建的教堂,建筑师首先想到的也不再是上帝,而是“达到完美的古典风格应当遵守的准则”——这些准则在古罗马维特鲁威那浩浩十卷本的建筑学经典中有所论及,维特鲁威几乎被人们遗忘长达15个世纪——大家的思维方式与精神状态明显发生了改变。那么很自然的,这种对于世俗欢乐与幸福的追求,就与以虚伪的禁欲主义为出发点的中世纪基督教神权统治势力发生了冲突。文艺复兴,从观念形态来说,就是人文主义,即以人为主体来对待一切。它的宗旨是反对神权,提倡人权;反对禁欲,提倡世俗享受。才华横溢的人文主义大师们如薄迦丘等,一方面揭露、讽刺着罗马天主教会的虚伪和堕落,另一方面也公开地提倡享乐和纵欲。这种思想突出地反映在了文学艺术上,绘画方面就如波提切利画的《春》、《维纳斯的诞生》,达.芬奇画的《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拉斐尔的作品《雅典学院》等;雕塑上的米开朗基罗的《摩西》、《大卫》等;文学上的薄迦丘的《十日谈》等。在建筑上作品就更多了,从佛罗伦萨到罗马,从威尼斯到维琴察,数不清的建筑,其形态却都与中世纪的罗马风或哥特式不同,显示出“人的建筑”的基本精神。文艺复兴时期创作的这些文学艺术作品(包括建筑)可谓是琳琅满目,而且极富于感性色彩,它们的美可说是一种直接的感性之美,很容易使我们受打动。这些作品歌颂现实生活,赞美自然人体,弘扬人性,追求人生享受,突破了中世纪天主教会虚伪的禁欲主义樊篱,具有振聋发聩的划时代意义。 可见这场社会变革,在14世纪的时代,首先是以文艺形式出现的。文艺复兴,是指西方古代文化的再生,即在漫长的中世纪被罗马天主教会斥为异端、禁锢了千年之久的古希腊、古罗马文化的复兴。 如上所述,文艺复兴运动在形式上表现为复古主义,在宗旨方面可概括为人文主义,而从方法论的角度看则是不折不扣的理性主义,说到底这三者其实是表述着同样的所指。正是这种“复活”了的“古代精神”,一举廓清了笼罩中世纪欧洲长达1000年的神学迷雾。此次运动(文艺复兴)最早发生在南欧拉丁文化圈的中心——意大利,后来逐渐北传,北欧日耳曼文化圈的德国、法国、英国、荷兰等均受到影响,最终传遍了整个欧洲。西方,从此走向了生产的发展、经济的繁荣和思想的解放。 当然,任何一个时代(无论它是多么伟大)都会有悲剧发生;任何一种思想(无论它是多么先进)都会有坚定而真诚的反对者,他们忠实于自己内心的信仰,“违千夫之诺诺,作一士之谔谔”,勇敢而真诚地提出反对意见。他们无疑是值得敬重的。在现代文明社会,我们更应该学会对这种持不同意见者的尊敬和包容,因为任何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信仰并坚持下去。我们要倡导温和、理性、多元、包容,要允许不同声音的存在,“我不能同意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 在“伟大的文艺复兴”的中心——意大利的佛罗伦萨,新旧秩序之间就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在文艺复兴的欢乐海洋里,一个表情严肃、对世俗的肤浅欢乐深恶痛绝的基督教神父是中世纪的最后一位守望者,他的名字叫萨弗纳罗拉。 为了心中的道德律,他勇敢地站了出来,日复一日地在佛罗伦萨广场上咆哮,大声喊着上帝的警告。他要求随波逐流的人们忏悔,“为你们的不敬上帝而忏悔!”他向小孩子们布道,为使他们免于误入歧途。他教育孩子们要真诚地赞美上帝,终其一生,要过朴素而圣洁的基督徒的生活;而他认为那些华丽的服装、精致的美食、穷奢极欲的生活方式、以及死灰复燃的古代(希腊、罗马)异教的精美艺术品统统是不圣洁的、邪恶的,它们最终会毁掉人们的肉体与灵魂。结合后来的西方历史,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萨弗纳罗拉的警告中的合理性成分。 他号召支持者们将成堆的他所认为的不圣洁的艺术珍品付之一炬。 但是,单纯的萨弗纳罗拉显然不懂得对民众既要“晓之以大义”还要“施之以小利”的道理,至少不能让人家感到自己受损啊,否则后果将是灾难性的——当灰烬冷却下来的时候,人们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损失。这种可怕的狂热使他们毁掉了自己钟爱的所有东西。于是,他们开始转而反对萨弗纳罗拉,他被关入了监狱,受到种种酷刑。 但萨弗纳罗拉拒绝认错。 的确,他是一个正直本分的人,一直过着圣洁的生活,同时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别人也过上圣洁的生活。他觉得自己作为上帝的忠诚信徒,其责任就是无论在哪里,只要发现罪恶就应该立即将其铲除,直到身陷囹圄,他也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 面对这位上帝的忠诚仆人的困境,“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罗马天主教皇却袖手旁观。当佛罗伦萨人将萨弗纳罗拉拖向绞刑架绞死,并在市民的欢呼声中将其尸体付之一炬的时候,教皇还认可了“上帝的忠诚子民佛罗伦萨人”的做法。 据记载,当时在教皇和红衣主教们的热情参与下,教会已蜕变成了一个时尚、奢靡、淫乱的俱乐部。在这个名为“教会”的“俱乐部”里,主教们优雅地谈论着人性、欲望和艺术,而信仰,却是最被人忽略的主题。 萨弗纳罗拉之死是一个悲惨的结局,但却是难以避免的。假如他早生几百年,很可能会成为教会所尊崇的一位圣徒,但在15世纪他只不过是一项注定要失败的事业的悲剧领袖而已。但是,我们可以反对这个失败者,却不可以嘲笑他,更不可以“成王败寇”地横加诬蔑。 无论如何,当教皇都变成了一个世俗的人文主义者,落后并圣洁着的中世纪也就真的结束了。 我喜欢用一句宋词来概括整个文艺复兴的时代: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具体含义,由同学们课后自己去思考。 下面我们说一下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文艺复兴的建筑的作用也许要比其他的艺术门类都大。因为它全面地反映出了文艺复兴的本质特征,不只是艺术,还有建筑的技术和功能,都充分地体现出以人为本的思想,使建筑真正成为了人的场所。文艺复兴的突出建筑实例有佛罗伦萨主教堂的穹顶、育婴堂、伯奇小教堂、美第奇府邸、罗马的坦比埃多小教堂、圣彼得大教堂和威尼斯的圣马可广场等。 我们重点介绍一下圣彼得大教堂,因为它集中了16世纪意大利建筑、结构和施工的最高成就,100年间,罗马的最优秀的建筑师都曾先后主持过圣彼得大教堂的设计与施工。因此罗马天主教廷的圣彼得大教堂被誉为意大利文艺复兴最伟大的纪念碑。 圣彼得是耶稣12门徒中的第一门徒,相传彼得早年曾是加利利海边的一个淳朴的渔夫,他与父亲西门.约拿以及弟弟安德烈(也是耶稣12门徒之一)以打鱼为生,过着清苦的生活,后来他和弟弟得知有一位先知在宣讲一种新的教义,说世上所有的人(不只是他们犹太人)都是仁慈上帝的子民,无论男女老幼尊卑贵贱,无论是贵族还是奴隶、圣母还是妓女、圣人还是大盗,都一样,大家在上帝面前一律平等,因此全人类彼此之间都是弟兄姊妹,要彼此相爱……他们就放弃了打鱼的工作,追随耶稣而去。耶稣殉难后,彼得和其他门徒在耶路撒冷建立教会,然后又远赴罗马等地去传播福音,后来在古罗马帝国当局镇压教会时被捕。 临刑前,他表明自己是耶稣的门徒,不配与耶稣受同样的刑,于是被倒钉在十字架上而死。 由于是彼得开辟了罗马教区,所以后来的罗马天主教皇都宣称自己是圣彼得的继承人,从而取得统治的合法性。在彼得的墓地上,便建造起一座教堂,即圣彼得教堂。 老圣彼得教堂始建于公元4世纪,那是一个拉丁十字的巴西利卡,规模不大,是一个早期基督教建筑。到了16世纪初(1506年4月18日),罗马天主教廷决定彻底改造旧的、中世纪初年的老圣彼得教堂,并要求新教堂要超过古代最大的异教庙宇——古罗马万神庙。 当时,关于新的圣彼得教堂采用什么形制引发了争论。古罗马的维特鲁威认为,人体四肢伸开后,它们的端点和头顶可以连接成正方形和圆形,所以,正方形和圆形是最完美的几何形。文艺复兴时期的崇尚古罗马文化理念的建筑师们自然十分拥护这个观点。于是,一种不同于中世纪哥特式拉丁十字形制的新的教堂形制——也就是希腊十字形制的集中式教堂被构思了出来。虽然在这个方案里连祭坛应该放在什么地方这样的重大问题都没有解决,但建筑师们仍然醉心于设计集中式的教堂,颇有些为形式而形式的意味。 最终,教皇尤里乌斯二世选中了伯拉孟特的方案。伯拉孟特在缅怀古罗马的伟大光荣的文艺复兴社会思潮的推动下,立志要建造出亘古未有的伟大建筑。他设计的方案便是集中式的希腊十字,形制十分新颖。据称其创意可能是来自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巨匠达.芬奇的构思,伯拉孟特在米兰时曾与达.芬奇过从甚密,见过后者的手稿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但当伯拉孟特提出了工程预算后,教皇的财政主管却告知伯拉孟特,教皇大人已经破产了。窘迫之中,罗马天主教廷决定向各地信徒发售“赎罪券”,以筹集必需的资金。 罗马天主教会历史上最荒唐的一幕便上演了,有罪的人们被告知,不用再向上帝真诚地忏悔来获得灵魂拯救,只消用钱来购买“赎罪券”,便可获得上帝的宽恕。赦免的价格以罪孽的轻重而定,明码标价:一夫多妻罪6个金币,杀人罪8个金币,亵渎上帝罪9个金币……如果交足够多的钱,甚至可以将日后可能会犯的罪行也都提前一次性赦免。人们的恐惧与轻信使教会财源滚滚。 由于资金有了保障,伯拉孟特主持的基督教最宏大的教堂又重新开工了。 浩大的工程耗尽了伯拉孟特的心血,当教堂中央大圆屋顶的四根大柱子耸立起来、正要开始与拱顶连接时,伯拉孟特却撒手人寰了,时为1514年。这时他的两个助手也已步入老年,不想再承担这项艰巨的伟业。于是,教皇把这项重任交付给了年轻的大画家拉斐尔,任命他为新的工程主持人,并要求他修改伯拉孟特的方案,将原来老圣彼得教堂的全部地段都利用上,尽可能多地容纳信徒做礼拜。 工程没做多久,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是1517年,罗马天主教廷兜售“赎罪券”敛财的荒唐无耻的行径终于引起了人们的强烈义愤与质疑,北部欧洲(日耳曼文化圈)的的马丁.路德(德国教区)、加尔文(瑞士教区)等神职人员纷纷创立了新的教派,宣布“因信称义”、“一切以圣经为依据”,如路德强调,每个人都拥有直接与上帝相联系的权利和能力,一个人仅凭着内心的信仰就可以领受到上帝的救恩,因此罗马教会、教皇、教阶制度、和赎罪券之类的东西都统统成为多余的了,新教便不再承认罗马天主教皇的权威,并与罗马天主教会分庭抗礼,这就是历史上的宗教改革运动。 新教徒崇尚俭朴、虔诚与纯洁的生活,认为信仰是每个人灵魂世界的事情,不需要过多的世俗仪式与外在的物质形式,故许多新教教堂如胡格诺派(法国的加尔文宗)教堂里面甚至单纯到没有十字架、祭坛和任何装饰,与注重形式、富丽堂皇的天主教堂大异其趣。 宗教改革运动的一个重要历史意义,在于它导致了天主教一统天下的专制格局的瓦解和分裂。大家须知,在中世纪,罗马天主教会是铁板一块,牢牢地控制着欧洲的精神文化和政治经济生活,而如今,基督新教导致了广义的基督教世界的大分裂,罗马天主教廷受到了严重冲击。他们为了继续牢牢掌控欧洲人的精神,便指控新教为异端,并对其进行大肆攻击。两派之间的矛盾日渐升级,新教徒与天主教徒之间开始兵戎相见,并最终分裂成新教(基督教)与天主教两个宗教,加上当年罗马帝国分裂时随拜占庭分出去的那一支东正教,耶稣的信徒们已经分化成了相互隔膜的三个集团。日耳曼人生活的北部欧洲基本上都改信了新教,而拉丁文化圈的南部欧洲仍然坚持天主教信仰。同样地,拉丁文化圈的国家西班牙、葡萄牙等在海外建立的殖民地,如拉丁美洲,也信仰天主教;日耳曼文化圈的英国、荷兰建立的海外殖民地,如北美洲,则信仰新教。这种分裂的状况一直保留到今天,大体上仍然如此。 圣彼得大教堂的工程在动荡与混乱中停顿了二十多年,这期间,总工程师拉斐尔在接手这项工程后,由于身体不好,不堪劳累,不久便去世了,当时只有37岁。时为1520年。 1534年重新开工,负责人为帕鲁奇;1536年,又一位新的负责人桑迦洛上任后否认了伯拉孟特和拉斐尔的方案,执意要把教堂建成拉丁十字的形制,所幸因其能力有限,工程在其任内没有重大的进展。 直到1547年,教皇委托米开朗基罗主持圣彼得大教堂工程。米开朗基罗抱着“要让古代希腊和罗马的建筑全部黯然失色”的雄心壮志上了任。凭着巨大的社会声望,米氏与教皇相约,他有全权处理圣彼得大教堂建设的相关事宜,甚至有权拆掉已经建好的部分,只要他认为有必要。 米开朗基罗继承了伯拉孟特的集中式构图的建筑风格,沿用他留下的设计方案,只是在此基础上做了一些修改,如增加了带有柱子的长廊和饰以圣徒雕像的山墙等,使整个建筑显得更加雄伟完整和气势恢宏,纪念性也更强,凸现出米开朗基罗的艺术气质和风格。这期间工程进展得也比较顺利,到1564年米开朗基罗去世时,工程已经建到了鼓座。他去世后,由泡达和枫丹纳大体按照他的思路完成了穹顶。而后教堂内部装修又进行了半个世纪,直到1606年才全部完工。 圣彼得大教堂规模宏大,从地面到穹顶最高处,高达138米,是当时罗马全城的最高点,要创造一个比古罗马任何建筑都更宏大的建筑物的愿望实现了。 后来,到了17世纪初,又一位新的教皇保罗五世继位,他认为米开朗基罗的设计与他的要求不大吻合,他要恢复百年前的中世纪拉丁十字形制的教堂建筑模式。于是,他决定拆去正面门廊,改成一个长长的大厅,部分地恢复了拉丁十字的平面形状。 显而易见,这是个失败的改动,人们要在广场很远处才能看到教堂上部的大圆穹顶,观赏角度受到了限制,同时过多的巴洛克风格的新装饰和大理石的圣徒雕像也使教堂失却了原有的恢宏气势。 圣彼得大教堂的遭到破坏,也标志着意大利文艺复兴建筑文化史的结束。 再后来,经过意大利巴洛克艺术大师贝尼尼的努力,这种令人不愉快的局面才被打破。贝尼尼是17世纪著名的雕塑家,同时也精通建筑设计。他是圣彼得大教堂的最后一位建筑师。 贝尼尼在教堂前又补建了一个半圆形的长廊,用这个半圆形的长廊围合成一个大广场,半圆形柱廊的造型很有意味,像两只张开的手臂,将信徒们拥入教堂仁慈的怀抱之中,又像是随时准备迎接前来陵墓跪拜的人们,此处,埋葬着那位加利利海上的打鱼人。 我们追忆着那种叫做“建筑”的美丽诗章,将这篇故事讲到了这里,也该告一段落了。后来呢?文艺复兴运动、尤其是宗教改革运动后的西方世界,摆脱了中世纪封建制度的束缚与罗马教廷的精神桎梏,从此突飞猛进,在软硬实力上均远超这颗星球上的其他“乘客”,一举成为整个世界的主流文明,直至今日。它除了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之外,更将那源自伯利恒马槽里的自由、平等、博爱等一系列的人类普世价值之光跨越种族、地域和阶级的藩篱,普照着这个并不完美的苍茫人世。但关于这些,那已经是另一个故事的内容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