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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利亚与伊西斯：母性崇拜的历史过程研究 Mary and Isis: Looking at the Cult of Maternity’s History 内容提要：古今宗教中女神信仰,尤其是中母性崇拜，是宗教学和宗教史学研究中的焦点和难点问题。了解其发展过程和历史背景，将是破解其产生原因的突破口。本文以基督教中的马利亚和古埃及宗教中的伊西斯为对象，简析对她们的信仰和崇拜的发展过程中的相似之处，并试图进一步探求宗教中的母性崇拜与其所处历史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与影响。 关键词：母性崇拜 中世纪基督教 古埃及宗教 正文： 马利亚和伊西斯是基督教和古代埃及宗教中两个举足轻重的“女性”崇拜对象，且她们都与其所处崇拜体系中的主要崇拜对象有着直接的联系（马利亚之于耶稣基督、伊西斯之于拉与何鲁斯）。在基督教和古代埃及宗教的发展过程中，她们的地位都有比较明显的变化，而且直接体现了宗教本身的发展变化以及宗教对世俗社会的相互影响。从任何角度来看，对她们的崇拜的发展与变化都是一个历史过程。本文通过对宗教经典、宗教组织和宗教生活、宗教艺术作品和考古发现以及相关其他文献等资料的考察，揭示这两个宗教崇拜对象的历史中相似与不同，并进而总结世界上其他主要宗教中的女性崇拜对象的形成与发展的历史规律。 一、马利亚成为“上帝之母”的历史 基督教中的圣母马利亚，是典型的从普通女性发展为近乎女神的被崇拜对象的案例。圣母崇拜（Mariolotry）在今日的天主教和东正教中，她的影响依然巨大。下面是对于圣母马利亚崇拜发展史的考察。 1． 圣经中对马利亚的记述（Mary in Bible） 马利亚是中世纪基督教和今日天主教、东正教信仰中的天主之母，是倍受信徒崇拜的对象。《圣经》是基督宗教的信仰纲要和教义来源，所以对马利亚的信仰发展史的分析从圣经开始。 圣经里记载马利亚事迹篇幅十分短小，集中在四福音书里，《使徒行传》也提到一点。在每一个事件里的马利亚，无一不是为了辅助耶酥的一举一动的而出现的。圣经作者试图使书中所记载的人和事都暗合旧约中预言和应许，其中先于耶酥出现的两个关键人物就都是符合这一原则的：一个是为耶酥施洗的施洗约翰（John，the Baptist）、另一个就是耶酥的母亲马利亚。施洗约翰被写成是《以赛亚书》40章3节 “有人声喊着说，在旷野预备耶和华的路，在沙漠地修平我们神的道。”的应验；而马利亚就是《以赛亚书》7章9节 “必有童女生子，人要称他的名为以马内力（1）。” 的应验。 马利亚和施洗约翰历来是基督教信仰中除三位一体的上帝外最受尊崇的对象，主要原因是他们促成了基督的救赎事业。而相对于施洗约翰在约旦河为耶酥行的洗礼（2）来讲，马利亚直接和神同工、受圣灵感孕（Virgin Birth）生下耶酥更能引起每一个圣经读者的重视。 以下就着重分析四福音书中对马利亚的记述。 （1）马利亚在耶酥的家谱中的地位 《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中有耶稣的家谱(Genealogy of Jesus)，是普遍被神学和基督教史研究者关注的。目前对于此家谱是谁的家谱这个问题，主要有两种看法，即属于耶酥的母亲马利亚、或者属于养父约瑟（Joseph）。分歧的起因是两部福音书中的家谱里做记载的约瑟的父亲不同。《马太福音》中写的是雅各布(Jacob)，《路加福音》中写的是希里（Heli）。因而一派认为，希里是马利亚的父亲，也就是约瑟的岳父（father in law），所以这个家谱实际上是马利亚的家谱。如此一来马利亚就承担了大卫子孙的血统。另一派根据犹太拉比的外传，雅各布和希里是亲兄弟，雅各布生马利亚，希里生约瑟，后二人结为夫妇。所以这个家谱是约瑟的家谱。 不过这些说法的凭据都是不可靠的。而圣经较这些文献可靠得多，《马太福音》1章20节就有记载天使在梦中对约瑟说“大卫的子孙约瑟，不要怕”。目前这还属于悬案，再讨论就不免过多超出我们的话题了。所以，本文采用此家谱是约瑟的家谱的观点。 历代圣经研究者认为福音书作者写“主的家谱”的原因有三：第一是以色列人重视家族血统的习惯、一个是为了应验旧约中“弥赛亚出自犹太支派（3），而且是大卫的后代的预言（4）。第三，是为了区别基督和之前的先知们，前者是从神而生，而后者仅仅是得到了神的恩惠和帮助。在其中，第二个原因显然是最重要的。但是由于耶酥并非约瑟所生，所以这份家谱的血统传递实际只截止到约瑟。不过按照犹太人的习俗，养父子的关系足可以使耶酥享受大卫子孙的名号（5）。 《马太福音》在家谱之后就立刻写了约瑟和马利亚的关系：“约瑟,就是马利亚的丈夫；那称为基督的耶稣,是从马利亚生的。”（6）之后用了大段文字记录了马利亚的圣灵感孕。另外一个完整记录耶酥诞生的福音书《路加福音》，在这个记录顺序上刚好相反——在家谱之前记述圣灵感孕。这个就是根据作者的倾向和写作目的的不同对“大卫子孙”和“童女生子”两个预言应验事件重视差异了。 （2）天使传报与圣灵感孕 做出“童女生子”的预言，是《以塞亚书》第7章第14节：“主自己要给你们一个兆头，必有童女怀孕生子，给他起名叫以马内利。”《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都对此做了专门地记述，借以做到让预言应验。不同的是，《马太福音》中并没有写下马利亚被圣灵感孕的经过，以及她本人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只是单单地记述当时马利亚的未婚夫、后来耶酥的养父约瑟在梦中得到天使的通知，劝他迎娶已怀孕的马利亚的事情（7）。所以《马太福音》让每一个读到这段经文的人都感到马利亚似乎是被动地参与到基督降世的计划中的。 与其完全相反，《路加福音》却用了比较多的篇幅，记录马利亚从天使长加百列（Gabriel）那里得知自己被选中做基督的生母的事件，即天使传报（the Annunciation）；以及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对此发表的感想，即马利亚尊祖颂(Magnification)。 联系这两个事件的，是马利亚拜访他的表姐、施洗约翰之母伊莱沙伯（Elizabeth）。为了打消马利亚对自己怀孕这件事的疑惑，天使让她去见怀着施洗约翰伊莱沙伯。伊莱沙伯见到马利亚后，立刻称颂她是“我主的母”（the mother of my Lord）（8），因为她感到自己怀的胎在“欢喜跳动”（9）。 （3）马利亚的尊主颂 在听到伊莱沙伯的肯定和祝福后，马利亚也坚信并喜悦地接受了生育基督这项使命。用一段赞美诗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即《路加福音》1章46节到55节所记录的“马利亚尊祖颂”(Magnificat)，其中与马利亚的地位有关的就是头三句，即： “我心尊主为大，我灵以神我的救主为乐； 因为他顾念他使女的卑微，从今以后，万代要称我有福。 那有权能的，为我成就了大事，他的名为圣。” 第一句话表达的意思是马利亚表白自己的信仰坚定；第二句话表达的意思是，她甘心受圣灵感孕，并以此为乐；第三句话是赞颂神在自己身上的作为，在基督降生的神圣计划中与自己同工。这三条是以后马利亚崇拜的最重要的基础之一。 （4）马利亚献耶稣于圣殿 之后的“三博士(Magi)来朝”和“逃亡埃及”两事件中虽提到马利亚，但并没有在她本人身上发生太多的事情。在这些后面，与马利亚关系很大的事情，献堂礼——也就是行赎子礼（Pidyon Ha-Ben）。 赎子礼的介绍如下：在犹太人出埃及的时候，耶和华击杀了埃及人的长子，而没有伤害犹太人的长子，使得法老同意给犹太人自由（10）。因此犹太人的长子必须侍奉神，做祭司等圣职。后来利未人（Levites）充当了这一职位。故生了头胎儿子后，父母应带着儿子去圣殿感谢神，并且给做祭司的男性利未人少量金钱作为赎金（11） 四福音中只有《路加福音》记载了马利亚和约瑟带耶酥到圣殿行赎子礼的事情（12）。他们进圣殿的时候遇见一个叫西面（Simeon）的祭司，按照上文介绍的他应该就是接受赎金的人。他按惯例对孩子进行了祝福仪式后，对马利亚说了一系列关于耶酥的未来的预言，记在《路加福音》2章34节到35节，其中最后一个预言是和马利亚相关的：“你自己的心也要被刀刺透”这是预言后来马利亚在十字架下面看耶酥被钉死时的痛苦。也就可以被分析为马利亚为了基督的事业要舍弃自己的儿子。 （5）马利亚训子 耶酥首次言行，记录在《路加福音》2章41节到52节。他随家人到耶路撒冷过逾越节(Passover) （13）。之后，没有随父母回去，而是留在会堂里和众教师讨论。当他父母发现之后，就回去找他。马利亚埋怨了耶酥独自行动。按照犹太人传统一般应该是父亲教子，也许是因为耶酥家的特殊情况，约瑟不便管教。但是马利亚的话，显然不是把耶酥当作神的儿子，而是当作自己的儿子来教训的：“我儿!为什么向我们这样行呢?看哪!你父亲和我伤心来找你!”（14）耶酥却以神的儿子的名义回答她说：“为什么找我呢?岂不知我应当以我父的事为念吗?”，又写到“马利亚不明白这话”。按照我们的理解，大概是耶酥作为一个儿童实在显得太不同凡响了，虽然马利亚知道他是基督，但在没有见证完基督的一生时，也会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所以只能“把这一切的事都存在心里”（15）。 这是耶酥传道前，马利亚最后一次在圣经里出现。在怀孕到耶酥成年这一阶段的事情，只有《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加以记录，其中以《路加福音》为最多。而之后的诸多事件里，有很多在四福音书都有记载。同时记载的越少的事件，就越受人质疑，但也给此后对马利亚信仰的发挥给予了很大的空间。 （6）马利亚促成耶酥行第一个神迹 圣经所记载的耶酥的第一个神迹(miracles)，就是在婚礼上将水变成酒。这个事件记录在《约翰福音》2章1节到10节。马利亚当时在迦拿(Cana)（16）帮助筹办和组织一场婚礼，所以耶酥和门徒得以被邀请赴宴。当婚宴的酒没有了时，马利亚请耶酥帮忙，说：“他们没有酒了”（17）。耶酥在听到马利亚的请求的时候，回答得很不情愿，他说“Women, what have I to do with thee?”这句在基督教中文和合本翻译为“妇人，我和你有什么相干。”天主教思高本翻译为“夫人，你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总之他的口气似乎是和一个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说话，这时耶酥明显地是以神性身份与马利亚交谈的。他之后又说：“我的时候还没有到”。除这次外，在圣经中他一共对自己的“时候”发表过5次看法（18），这其中前3次是说自己被抓起来的时间还没有到，后三次是预言自己受难升天的时候到了。而这次，他对马利亚所说的“时候”，是指他开始向世人传福音的时候。所以天主教就因此认为是马利亚促成了福音的开始。（19） （7）作为耶酥的人性母亲 同时记录在《马太福音》12章46节到50节、《马可福音》2章31节到35节、《路加福音》8章19节到21节的经文，是一段倍受争议的经文。讲述了耶酥在一次讲道过程中，不认马利亚为母亲的事。三部福音书地文字几乎相同：耶酥在给一屋子的人讲道，马利亚和耶酥的弟兄来找他。别人告诉耶酥，你的母亲和弟兄找你，耶酥却对听讲道的人说：“谁是我的母亲?谁是我的弟兄？”又指着众门徒和听讲道的人说：“看哪！我的母亲，我的弟兄。凡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就是我的弟兄姐妹和母亲了。”这段经文是研讨马利亚耶酥同耶酥关系，以及马利亚是否卒世童贞的必引章节。 以前的章节中，无论如何，都至少体现了耶酥和马利亚之间的母子关系，因为耶酥都顺从了母亲的意志（回家、变水为酒），还都体现了他从人性上服从母亲。但是在本段中，耶酥公开放弃自己人性的一面，而全然体现神性，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有个神学家就认为，既然体现出神性的耶酥不认马利亚，说明马利亚只是他人性的母亲，而不是神性的母亲。 另外，就是这段经文提到了耶酥的弟兄，于是有人认为马利亚在生下耶酥后，还和约瑟生了其它的孩子，更有甚者认为那些孩子是她和别的男人所生的。圣经中也明确写过“主的弟兄”雅各布、约西、犹大、西门。（20）新约里的《雅各布书》和《犹大书》，就是耶酥的弟兄所著。但是早期教父中的很多人都认为，这些耶酥的弟兄是堂表兄弟。而且马利亚不但是童女怀孕，而且在生下耶酥，直到最后她死去都是童女，也就是卒世童贞。基督宗教的唯一理论源泉圣经的粗略记录，就使种种关于马利亚身世的传言越来越多，以至出现了着重记录马利亚事略的伪经（Apocrypha）。（21） （8）教会的母亲 耶酥被钉于十字架受难是新约乃至整部圣经的高潮部分，它承载着基督教中“基督的死承担了世人的罪恶”基本教义。在各各他（Golgotha）刑场上，亲眼见证了基督受难的人里有如下四类，一是耶酥的门徒，二是兵丁，三是那些把耶酥交给彼拉多治罪的犹太人，四是从加利利来跟随耶酥的女人们，其中“站在耶稣十字架旁边的,有他母亲……”（22）。这就验证了上文中祭司西面向马利亚说的预言：“你自己的心也要被刀刺透”。我们也不难看出，新约中众多人物中，只有马利亚亲历耶酥的诞生和受难。 在犹太人的心中没有配偶和子女的老妇人是被诅咒的象征（23），耶酥死后马利亚的景遇便将是如此。所以在十字架上的耶酥把母亲亲自托付给了“他所爱的门徒”——约翰（John, the disciple）。这一段记载在《约翰福音》19章26节到27节。耶酥在这时作为神，示意约翰给马利亚“妇人，看你的儿子”，又对约翰说：“看你的母亲。”这就又给以后的争论留下话柄。耶酥的托付，被一些神学家认为是他肯定了马利亚是全体信徒，也就是教会的母亲。 到这里为止，四福音书中对马利亚的记载就结束了。在接下来路加所写的《使徒行传》中提到过一次马利亚。也就是记录在1章14节的一句话：“这些人同着几个妇人,和耶稣的母亲马利亚,并耶稣的弟兄，都同心合意地恒切祷告。”有神学家将其发挥为，马利亚领着重人祷告，于是就认为她是教会的领导。 以上就是整部圣经中所有关于马利亚的记载，有不少神学家认为圣经中其它部分有不少关于马利亚的暗示性语言。比如《启示录》12章中的“生子的妇人”，就是最大的热点。但是整部《启示录》所言的是回顾远古的事情还是预测未来的事情，目前还未有定论。同理，圣经中其它的许多预言和暗示性的叙述都有这些，不能按照客观的历史学观点考察的盲点，故不将这些段落放在本文分析。 2． 马利亚成为“上帝之母”的过程 （1）以弗所会议前的早期教会时期 从基督升天开始到新约最后一卷《约翰福音》和约翰的书信完成，一共大约60年。也就是大约从公元30年到98年这段时间。新约的所有著作的雏形都是在这段时期内出现的，除了第一章中的归纳外，我们在其中没有发现圣经中再有对马利亚的任何记载。当时使徒保罗实际上成为基督教会的精神领袖，但是在他的书信中也没有阐述任何关于耶酥的母亲的问题。所以可以说，在早期教会时期，至少官方信仰中是没有马利亚的崇拜的。各福音书中都无一例外地着重记录了耶酥对马利亚的称呼——“妇人”，我想这是可以说明上面所说的问题的。 但是由于马利亚和耶酥的关系，势必在信徒，尤其是广大“非使徒”的信徒的心目中存在一个带着神圣光辉的主的母亲——马利亚的形象。所以宗教艺术品应该是最好的证据。但是，在坚决反对制造偶像的以色列，是不可能有这种艺术品的。不过使徒保罗将福音传播到热衷于绘画和雕塑的希腊人和罗马人中后，以福音故事为题材的艺术品就应运而生了，这里面就有最早的马利亚圣像。 目前发现了公元4世纪的有马利亚在内的浮雕作品，是在罗马城地窖内的墙上。据考证为罗马帝国压迫基督教时，一些躲避在地窖内基督徒所创作。有一处画的是耶酥坐在宝座上，有光环围头，戴着面纱的马利亚同三博士脆在耶酥面前。（24）从此就知道当时的基督教信仰中，马利亚的地位较耶酥为低，基本上与众圣徒同级。 但同这个时期内，称呼马利亚为上帝之母（Theotokos，从希腊文译来）的现象已经出现。根据一些公元3世纪左右的手稿，表明这种称呼方式是当时从亚历山大(Alexandria)开始的，有可能是当地一些隐修者的创造。（25）而通过著名的亚历山大基督教学校的一些校长们的思想，我们也不难看出在这些教父的神学理念中，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圣母理论。克莱门特（Clement of Alexandria）认为马利亚是教会的代表，而且提出了马利亚在受圣灵感孕和生产耶酥的时候都可以保持童贞的理由，并且据此引申出马利亚卒世童贞的设想。奥利金（Origen）认为马利亚是新约和旧约之间的桥梁和纽带，是人类通向基督的门（the gateway to Christ）。正如耶酥是男人的纯正贞洁的代表，马是利亚是女人的纯正贞洁的代表。这也就是将马利亚和耶酥基督放到了同一个层界上。他还认为是马利亚给予了耶酥的人性。（26） 之后的一些早期教父，也都为圣母的童贞等性质做了重要论述。如奥古斯丁（Augustine of Hippo）写了《On Holy Virginity》一文，着重阐述马利亚不像其它圣徒，她是绝对不会犯罪的，也是绝对贞洁的，他认为这“关系到主的荣誉”（27）又如哲罗姆在《The Perpetual Virginity of the Blessed Mary》一文中阐述了圣母永世童贞的思想，他认为马利亚除了耶酥外没有其它的子女。 另外，影响到当时以及后来基督教信仰中的圣母崇拜的重要思想来源——新约旁经（Apocrytha of Newtesament），大部分章卷也是在这个时期里撰写成型的，如《雅各布第一福音》（The Protoevangelium of James）、《马利亚诞辰福音》（The Gospel of the Nativity of Mary）等。后来的一些圣经正典中没有的关于马利亚的事迹（如圣母诞生、升天的事情)大都是从这些旁经中来。 （2）从以弗所会议到查尔西登会议 公元428年，君士坦丁堡主教聂斯脱利（Nestorius）发表了一篇讲道词，反对将马利亚称为上帝之母，他说“她未生育神……而只生育了一个人，一个神的器官。”（28）亚历山大主教西里尔（Cyril）立刻出来激烈反对，表面上是对马利亚的名称的争论，而其实这是关于基督位格——也就是基督二性二位论和基督二性合一论论战。 为此，公元431年夏天，全体教会会议在以弗所（Ephesus）召开，西里尔一派提前到会,引用早期教父的著作批驳并控制大会决议将聂斯脱利定罪留职，并加以放逐。聂斯脱利一派的主教们到会后，又将西里尔定罪。罗马皇帝西奥多修斯二世（Theodosius II）施压将争论平息。但是不久后，西里尔的追随者尤提克斯（Eutyches）再次挑起争吵，于是于449年在以弗所再度召开全体会议。由于皇室和宫廷的支持，西里尔一派获胜，曾为聂斯脱利一派的主教们几乎全部被撤职。 450年西奥多修斯二世的继任者马西安皇帝（Marcian）不再支持提克斯，而倒向另外一方。于是451年在查尔西登（Chalcedon）又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这次会议史称第四次普世会议）。这次会议中制定了查尔西登敕令，这封敕令是二性二位论和二性合一论思想的妥协产物，但是将马利亚称为上帝之母，却被正式确定了下来。 自此，“马利亚为上帝之母”成为教会教义，马利亚的地位正式地提高到仅次于基督的位置。之后奉马利亚为主保的教堂纷纷建立起来。从六世纪开始，西方教会的各种历书中也出现了关于马利亚的节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