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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读秦人二十年

http://www.newdu.com 2017-12-29 人民网“强国论坛” 山水云间 参加讨论

    秦人来源于何方?为何汇聚于陇西?在那个游牧人与中原农耕人交织的年代,在秦人血管里流淌的顽强的血液受之于谁的遗传?无数的疑问,湮没于历史的烟尘。可是,秦人的精神张力却无可辨驳地延伸,当一个民族的内在韧性毫无选择地从我们血液中流过时,谁在注意血脉贲张的力量根基?是秦人,为中华民族的源头注入了最厚重的力量。
    西周,秦人在陇西为周天子养马。公元前771年,犬戎攻破镐京,西周灭亡,秦人用快马救护出周王室,周王感激秦人的救命之恩,封秦人为国,从此有了秦国。
    从此,秦人开始了从秦国到秦朝的孤苦之旅。
    秦国北接骠悍的少数民族,东临诸候列强,外界压力超乎寻常,匈奴要命的铁蹄随时可能扫荡孱弱的秦国,养马出身可以养育快马,但仅仅拥有快马如何安家立国?可是秦人却爆发了以命相搏的力量,举国抗争,竟有数代国君战死沙场。
    国家在存亡攸关的时候需要用生命维护的团体,但仅仅有献身的勇气是不能让国家从被动到主动。局部的战斗中可以用勇气将投枪插入敌人的胸膛,但是战争却必须为无数勇者提供赖以给养的粮食。勇者必须手持利刃、饱着肚子冲锋。粮食与铁器,在那个年代稀有的东西,从何而来?
    一代代的秦国国君蹙眉站在华夏的地图前,深远的忧虑与希冀流露无遗。
    公元前356年,一个叫商鞅的人来到秦国,他说服了秦孝公,实施变法,变法后的秦国只有两件事:耕战。关于如何生产更多粮食与兵器的法规产生了。
    为什么政治家商鞅选择了秦国?他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国家实施变法?秦国的国君为什么可以接纳这样一个政治家?
    商鞅看准了秦人的勇气,这个血液里流动着少数民族剽悍特性的国家一举一动都在流露统一天下的宏愿,与秦孝公畅谈三昼夜。那个怀着政治理想的知识分子商鞅一定兴奋得击楫而歌了。在百家争鸣的春秋战国时代,在看到无数的知识分子的理想只能流于口头辩论,最终带入棺材时,商鞅明白不是每个知识分子都有实施抱负的机会。
    商鞅开启了秦国变法大门,从此,秦国历世数百年,变通不止。即使商鞅死于车裂之刑,这扇大门都没有关上。
    变法从两个方面发挥作用,一是具有创造智慧的秦人得到了人身自由,也得到了创造的权利;二是这些创造发明可以借用国家的权力在全国推广。
    这些措施让秦国的粮食堆积如山,秦人的兵器与战术超越了东方六国。秦人在春秋战乱中生存并成为战国七雄之一,秦人能自如地对付东方六国的合纵。然而,在那个生产力低劣、铁农具即是代表最优异生产工具的时代,这些成果仍然不能使秦人顺利地东出函谷关,秦人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更广阔的东南方。
    欲先图霸楚越,必先盘据西蜀。西蜀平原是一个天然的粮仓,即使都江堰尚未修建,平原上时时横行洪水。公元前316年,秦将司马错灭蜀。公元前256年,英明的秦王做出了一个注定要影响千年的决定:李冰出任蜀守。这是一个出色的水利专家,正如余秋雨的比喻,李冰在西蜀的工程决不亚于今天的登月工程。都江堰使愤怒的岷江水温顺地流过成都平原,从此,这个平原二千年来一直受到它的灌溉滋养。天府之国的美誉从此开启,成都平原的稻香醉倒了整个中国。因为都江堰工程调度水流有方,流过成都平原的水和缓均匀,成都的治所不受水灾,避免了像开封一样被淤泥层层淹埋。
    占领了成都平原,秦人建立了一个统一南方的粮仓与军事基地。但是因为蜀道太过艰险,统一东方六国的基础还需要进一步夯固,秦人据有的关中平原解决了这一问题。因为有了对铁器农具及耕牛的科学管理,从关中平原高效地生出粮食。因为有了军事技术与战术的重大突破,秦人的军队超过了东方六国的军队战斗力,因为有了政治上“远交近攻”的策略,秦人可以对六国分而击之最终灭之。
    秦国的权力交接到赢政的手中时,这个强权的君王将数十代秦人的意志力最集中地爆发出来。公元前230年到公元前221年,秦人灭六国,一统天下,秦朝建立。
    秦人统一全国的武功不得不提长平之战。名将、军事家廉颇知道赵国的军队与秦军实力差距甚远,于是坚守不出。后赵王判断失误,用赵括代替廉颇。赵括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军事理论水平了得,但缺乏实战。理论可以武断,用兵却无把握。可是,四十万精锐之师如何围歼?如何活埋?四十万头猪在死亡面前狼奔豕突都很难控制,何况是四十万人,四十万训练有素的军人。但是秦军就这样硬生生地将四十万人活埋。从兵马俑中发掘的秦军兵器之精锐,布阵之智慧令人叹为观止,活埋四十万是完全可能的。可以明确,除了王翦、白起等名将善于用兵是重要的原因外,秦军的武器装备后勤补给远远强于东方六国。
    秦朝建立了。秦朝在我们印象中是长城下孟姜女千年的哀嚎,是焚书坑儒天下士子的人头落地,是李斯专权朝廷成为集团谋利的利器,是70万人修建骊山陵墓的艰苦卓绝,是对外盲目征战对内横征暴敛的残忍。是的,秦朝做了这些,而且,这是秦人从陇西起兵血液就流淌的秉性,就象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做些打架斗殴的事一样正常。但是,秦人本质上是良性的,从民族的高度看,从适者生存的自然哲理看,过分的温情使灭亡的可能加大。在那个时代,需要一个强势的力量将中国的雏形捏成。秦人,顺势而为,顺天者昌,值得尊崇。
    在一个民主的时代,民众的自由性较大,这是防止集权暴政的良方,但自由导致了一个国家的力量很难被集中起来。秦通过一系列的政治措施,如统一文字、货币、度量衡及郡县制等达到了高度集权,这样的政治集权可以使民众的力量达到统一,一个国家------即使是生产力低下的国家的张力是令人瞠目的。在现代史上,一个国家的意志最集中地体现在希特勒的第三帝国,二战是恶性的,所以其破坏性也史无前例。
    秦朝统一全国物力,北征匈奴,南攻南蛮,外筑长城,大修陵墓,成就斐然。这使人想起前苏联,苏共的高度集约政策使苏联从工业到军事等各个方面取得了可以与美国抗衡的水平,但是这个高水平是建立在全国物力的强制堆彻、甚至人民生活资料被剥夺的基础之上的。秦朝也这样做了,所以秦朝的败落也是必然的,但是在客观上,秦朝的成就也是客观的。秦人抗击匈奴就象急红眼的打架王,拿出家里任何东西,不惜一切代价要击败对手。因为当时交通运输落后,从山东半岛运到北方的军粮中,送一百八十三担只有一担粮食才能送到北方前线,即使如此,秦人硬是击败了北方的游牧民族。蒙恬北击匈奴三百余里,三十万军队屯田永久性地盘据北方,加上长城的阻拦作用,秦国获得了安定的后方。这些措施现实地抵御了北方游牧民族。而且,一项世界性的工程永久地挺立着。尽管长城是让秦人痛苦,但是咬咬牙想,与其让中国人习惯性地内耗,不如让能量最集中地爆发,给后人留下关于祖先的骄傲。
    秦朝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留下一个个关于文治武功的传奇。这个高度我们已经很难去度量,因为今天的生产力水平与那时不可同日而语。但是我们可以从一些东西中去体验,比如,那时的全国人口是一千多万人,最好的交通工具是马车,最快的信息传播是烽烟,最好的金属就纯度不高的铁,人的平均寿命是三十五岁。CHINA(秦)这个词代表了中国,一定是秦的力量撼动了世界,震惊了世界。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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