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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之死散论(一)(20040416)

http://www.newdu.com 2017-12-29 世纪沙龙 胡平 参加讨论
公元前三九九年,在雅典的普通法院,七十高龄的哲学家苏格拉底,被控犯有「不敬国神」、「另立新神」和「败坏青年」的罪行而送交审判。
     一 小引
     公元前三九九年,在雅典的普通法院,七十高龄的哲学家苏格拉底,被控犯有「不敬国神」、「另立新神」和「败坏青年」的罪行而送交审判。在法庭上,苏格拉底以平素一贯的从容高贵的态度为自己辩护,并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哲学观点。其后,参加审判的五O一位法官投票表决,以略过半数的二八一票通过有罪判决。根据雅典法律,在判决有罪之后,由原告和被告双方各提出一种刑罚,再由法官表决究竟采用哪一种。原告提出死刑。按照当时的情况,如果苏格拉底表示诚心认罪并提出一种较轻的刑罚,比如放逐,那本来是会很容易被法官们采纳通过的。但是,苏格拉底拒不认罪,只是在朋友们的请求与担保下,才提出以三十个钱币的罚款作为刑罚,并表示他愿意为真理而献身。结果,第二次表决以三六O票通过了死刑判决。在死囚牢中,苏格拉底的朋友们准备采用贿赂的手段帮助他逃离雅典,但遭他本人拒绝。临刑前,苏格拉底平静如常,仍和朋友们讨论哲学问题。当狱卒递来毒酒时,在场的人都恸哭起来,他劝大家不要像妇人那样哭哭啼啼,然后将毒酒从容饮下。「一个人的结局总是比他生前的一切格外引人注目。」(莎士比亚《理查德二世》)苏格拉底所以在历史上发生重大的影响,不仅在于他的思想,也在于他的遭际;不仅在于他的哲学,更在于他的人格。因此,研究苏格拉底这样的哲学家,就既要讨论他的理论,又要考查他的行为。一方面,苏格拉底提出过若干有价值的哲学问题,另一方面,苏格拉底的一生,尤其是他的受审与死亡,本身就引出了一系列严肃的哲学思考。下面,我们将围绕上述各个方面作一番精神的漫游。对于那些读别人的书只是为了取得不再思考的权利的人来说,我们的文章无疑是令人失望的,因为它提出的问题远远超过它解答的问题。不过,对于一些喜欢独立思考,把别人的思想当作自己思想的养料与刺激的人来说,读一读这篇散论或许是不无收益的。
     二 苏格拉底与哲学
     苏格拉底的一生是哲学家的一生。苏格拉底的生活和他的哲学是密不可分的。如果说对于那位「既没有生活又没有历史」的康德《海涅语》他的哲学就是他的一切;那么对于苏格拉底,我们就必须加上一句,他的生活就是他的哲学。正如马克思说的那样:苏格拉底乃是哲学的化身
     ①。
     哲学历来有两种含义。其一是指一门学问,一种特殊的智力活动。在这种意义上,它和数学、物理学,或法学、经济学相类似,差异之处仅在于对象和方法的各自有别。曾经一度,哲学被公认为科学的科学,它高踞于一切科学之上,并负有指导一切科学的不可推卸的光荣重任。不过这种说法在现在似乎已经不那么时兴了。一方面,确实还有一批数学家、物理学家、法学家或经济学家,乐于承认他们的研究均得自哲学的指导,或者是喜欢对自己的专门领域进行一种哲学的沈思;但也确有不少专家们不愿意这么做,他们对于哲学大都采取一种未必「敬」而确实:沓之」的态度。另一方面,很有一些哲学家努力与其它学科联盟,有人希望它能像科学一样纯净、清晰,有人则希望它能像诗歌一样美妙而动人。今天,当人们说起某人是哲学家时,那一般并没有什么更深的含义,就好像说某人是数学家或经济学家差不多。它无非是表明对方受过一定的专门训练并从事着被叫做哲学的这么一种类型的复杂脑力工作。有人不喜欢它,是嫌它离现实太远;有人不喜欢它,则是嫌它离现实太近。不过,大多数人一般都还是承认哲学家是些聪明人,虽然他们暗地里可能会认为这种聪明有的是太迂阔玄虚,而有的则简直就是诡辩与卖弄,等等。
     哲学还有一种含义,那是指一种生活,一种生活方式(本来,按照我们的说法,哲学是世界观、人生观,那就意味着它既是一套系统的知识,同时又是我们全部生活和实践的指导,也就是这里所说的一种生活方式。但事实上这二者是可以分离的)。美国作家索罗说:作一个哲学家,不仅仅是要具有深奥的思想,也不是要创立什么学派,而是要热爱智慧,追求智慧,按照智慧的指引,过一种简朴、独立、高雅而充满信心的生活,在中国古代「哲]与「圣]是相通的。「哲」的本意是明智。明智和一般所说的聪明不同,它不完全是指智力上的优越,它还指一种很好的个性。这种个性和热情、豪爽之类又不一样,它不是完全得自天赋,而主要是依靠后天的自觉努力的结果。哲学这种知识的特殊功用不在于表现为它对其他学问的指导,主要是表现为对整个人生的指导。哲学家不仅仅是专家(甚至并不是专家),也不仅仅是通才或智者,而是完人,是圣贤。
     有人说,东方哲学家多具圣贤气象,西方的哲学家多具智者风度。造就是说,前者偏重于从上述第二种含义去理解哲学,而后者则主要依据第一种含义去理解哲学。作为一种事实概括,此说并非无据,但显然并不准确。至少,有相当一批非常重要的西方哲学家也是从第二种含义上在理解哲学的,这些西方哲学家也颇有圣贤气象。且不说被教会封为圣者的奥古斯丁和托马斯。阿奎那,苏格拉底和斯宾诺莎就都应算作圣哲学家的当之无愧的典型。从理论上看,那种认为哲学是人生的指导,哲学家不仅要追求智慧、并且还必须按智慧的指引而生活这种说法,本身就有把一切哲学都归结为人生哲学的片面性。因为只有人生哲学才可能指导人生。假如一位哲学家主要
     研究的是认识,是语言或逻辑,或者研究的是一种自然哲学、艺术哲学,那又怎么能要求他按照自己的哲学去生活呢?另外,人们研究人生哲学,从中获得一系列结论,这主要是个智慧的问
     题;而他能否将这些结论都应用于自己的实际生活,那主要是个意志的问题。二者并非一码事。有的人对人生确有过人的见识,但未必都能够身体力行;有的人见识一般,不过却肯条条照办。
     相比之下,谁个更有资格被称为哲学家呢?鲁索把自己的五个私生子全送进了孤儿院,可是却由于写出了《爱弥儿》而被奉为儿童教育专家;叔本华干脆说:「要求一个道德宣教者除了他自己所有的美德之外,就不再推荐别的美德,这根本是种稀奇的要求。」②我们可以批评这种人言行不一、文不如其人。然而,当我们审查中外哲学史上那长长的名单时可以发现,此类情况绝非个别;相反,那些践仁成圣的贤者们,倘若其识见也平平,倒是上不了哲学家的凌烟阁的。这自然令人不平。不过它告诉我们,哲学毕竟主要是智慧活动的领域,而不是意志活动的领域;是「知]而不是「行]。它还告诉我们,一个哲学家的成就大小未必总是和他的人格高下成正比,
     正像一个奥林匹克金牌获得者不一定就具有最好的奥林匹克精神一样。既然哲学家的重要性在于他思想的深刻性,而深刻与正确并不是同义词,因此这种情况也是常见的,即一位哲学家的人品可能要比他的哲学思想好。提到这些,是为了澄清一种刻板的成见,如果我们过分强调搞哲学就必须按照哲学或按照智慧的指引去生活,那很可能妨碍我们在哲学上或智慧上的大胆追求。既然我事先并不知道思考会引出什么样的结论,我又如何按照它去活呢?万:逗种追求引出了和大家看法极不相同的结论,甚至于连我自己都不敢坚信(因为我不知道再进一步的思考是不是会推翻它)的结论,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我对智慧的追求真是不怀先入之见的,是永不停止、至死方休的,如果我不敢担保一定能发现那最终的真理,我又将如何呢?当然,如果把按照哲学或智慧的指引而生活理解为把追求哲学或智慧视为人生首务,对荣华富贵淡泊处之的话,那确乎可算作是「一种简朴、独立、高雅而充满信心的生活」。只是这种生活恐怕未必是「哲学家」所独有,凡是怀有高尚的事业心的
     人都在过这种生活。
     和搞哲学就应刻按照哲学的指引去生活这种主张相反,休谟明白地提出:一个人要是喜欢深奥抽象的哲学思考,愿意做这种哲学家,「尽管做好了,但是你在你的全部哲学思维中,仍然要
     做一个人」③。这就是说,要像平常人那样去生活。休谟把哲学分为两种,一种哲学「把人看做大体上是生而来行动的」它的目的就在于「引诱我们进入德性之途」,并「在这些途径中来指导我们的步伐」④。这种哲学轻松而明显。这种哲学家由于随时会「求诉于常识和人心的自然情趣」,从而免于陷入各种「危险的幻想」,所以从不会犯太大的错误。这种哲学「从诗和雄辩借来一切帮助」,把高尚的情趣和聪明的教条注入人心,可以培植起完善的人格。另一种哲学则不同,它主要是「把人当做是一个有理性的东西来加以考察,而不着眼于其为活动的东西,他们力求形成他的理解,而不是来培育他的举止」⑤。这种哲学是深奥的、抽象的、它很容易在漫长而精微的推理中陷于错误而不自觉,倘若人们不顾其结论的悖于常情,仍要听凭理性的指引而一味向前推进,则很容易错上加错。这种哲学的研究会给人带来沈思的忧郁,使自己的生活与社会远
     隔。尽管如此,这种深奥幽暗的哲学仍是有价值的,至少它能满足人类的无害的好奇心.,那本身就是人类独有的一种绝无危害的高级享受。况且,它还可能发现更深的真理,从而可能对那种浅易近人的哲学有所补益。爱德蒙。博克说得好:一个人只要肯深入到事物表面以下去探索,哪怕他自己也许看得不对,却为旁人扫清了道路,甚至能使他的错误也终于为真理的事业服务。罗素说过一句话:搞哲学就不能怕荒谬。这当然是指那种深奥抽象的哲学。即使是研究人生伦理道德、社会政治这类课题,深奥的哲学研究也要求有一种不怕荒谬的精神。为了求知而求知,毫无顾忌地放手让思想去驰骋,不管结论如何;听任思想的探照灯照到哪里算哪里,并不事先划定禁区;一种结论,纵然自己都感到荒唐,但只要找不出推理上的毛病,就只有把它合盘托出。昨天刚获得的判断,一旦今天发现了其中的漏洞,就毫不犹豫地将它放弃。如果总是得不出结论,那就让它作为疑问挂在那里。围绕同一个问题,有时考虑到几种不同的以致矛盾的答案且难于取舍,干脆就统统将它们并列。要求这种哲学家按照他们自己的哲学的指引去生活根本是办不到的,因为他们的哲学是为了「知」而不是为了「行」,至少,不是直接地为了「行」。如果说过这些哲学家在思想上是无险不探、无奇不揽、无难不上、无界不越的话,那么他们在行为上则一般都是十分规矩的。当笛卡尔提出「怀疑一切」的大胆命题时,他给自己立下了要严格信守国家法律的规条,那主要并非出于胆小或软弱。
     那么,苏格拉底是怎样的一位哲学家呢?人们普遍承认苏格拉底是位圣人。他热爱知识,持真理;物质欲望很淡,自制力量极强:凡是他认为是正确的事他一定努力地去做,从来不曾因为贪图安乐而放松对美德的追求;他公道正直,为了坚持正确意见,既不怕得罪权贵也不在乎冒犯大众;对世俗成败不介于怀,在各种危险前面都能大勇不惧;他慷慨而又随和。儒雅而又风趣;他是一个好公民,多次为自己的国家英勇作战,奋不顾身,虽然在受到不公正的死刑判决后也不肯违犯国家的法律而求生;他随时随地在思考以及和别人一起讨论哲学,直到临死前依然坚持他的哲学研究。由此看来,苏格拉底正是那种哲学家--圣人的一个光辉典范。就这一方面而言,后人对苏格拉底的赞扬几乎是众口一词的。可是,从另一个方面出发,有人又对苏格拉底提出了严厉的批评。罗素指责苏格拉底的思维是「不科学的」,他不是全心全意地追求知识,而是先就认定了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然后才千方百计地为之论证,并且试图证明整个宇宙都是符合他们伦理标准的,因此,:这是对于真理的背叛,而且是最恶劣的哲学罪恶。」⑥罗素的结论是:「作为一个人来说,我们可以相信他有资格上通于圣者;但是作为一个哲学家来说,他可就需要长时期住在科学的炼狱里面了」⑦。显然,对苏格拉底的褒贬不一,完全是由人们对哲学本身持有不同的看法而引起的。下面,
     我们就从苏格拉底人手。逐一考察一下这个问题。 苏格拉底的哲学有四个特点:
     一,苏格拉底的哲学是人的哲学。在哲学史上,苏格拉底之前的哲学家一般都被称之为自然
     哲学家。这是因为他们都把整个的自然当作自己研究的对象。注意,这里的「自然」和我们今天所说的有别于人类社会现象的自然现象并不是一回事。这里的「自然」是指一切生成物,既包括
     物,又包括人。自然哲学家们的共同特点在于他们都把自然(包括人和社会)当作一个整体,企图揭示出构成万事万物的共同的始基。苏格拉底最初也对自然哲学很感兴趣,为他们种种大胆的
     奇思和想凭借理性的力量认识整个宇宙的雄心所吸引。不过他很快就对自然哲学产生了失望。他发现,那些玄妙逸丽的思想虽然是诱人的,但实际上却是空洞的,毫无用处,只能无端地使人们
     头脑混乱。他承认自己完全没有能力进行这种研究,而且他认为那些成天为这类问题争论不休的自命不凡的人自己其实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因此,他彻底放弃了这类研究,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
     入到对人生、对人事的思考。在苏格拉底看来,这才是哲学家的本务。人们说,苏格拉底是「第一个把哲学从天上拉到人间」的人。
     应当如何评价苏格拉底的这一转变呢?无疑,它意味着纯粹好奇心的下降和务实精神的上
     升。这对于刚刚兴起不久的人类的科学精神的确是一个挫折。科学精神包含着很多因素,其中之一便是那种无所为而为的希求了解世界的态度。费尔巴哈说:观察天空使人想起自己的使命。康
     德也认为头上的苍穹永远有一种激起人心神圣情感的力量。这都是揭示了人类所特有的无私的求知精神。按照爱因斯坦的观点,这种无私的求知精神乃是支配那些真正的科学家们进行科学研究
     的最深刻的内在动机。苏格拉底恰恰是对这种态度感到不满意,他主张学必须致用,知识必须能为人服务。这种态度本身是无可非议的,可是如果加以片面的强调却很容易导致不聿的后果。它
     不仅会扼杀好奇心这种宝贵的口叩质,而且从长远看,它也会严重地限制和妨碍人类实际生活状况的改进。诚然,哲学不是自然科学,但是,一种哲学精神对于自然科学的发展常常起着巨大的作
     用。苏格拉底这种由于重效用而引出的重人事、轻自然的哲学见解,和中国古代哲学的主流思想非常一致,它们所导致的流弊也是极为相似的。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苏格拉底开创了人生
     哲学的研究,那无疑是具有重大价值的。直到今天,西方哲学仍然存在着一种明显的区别:一些人侧重于研究与科学有关的各种问题,另一些人则主要致力于对人、对人生的研究。苏格拉底便
     是后一类哲学的真正始祖。
     二,众所周知,在柏拉图的哲学中,「善一是最高的目标。这个思想其实源自他的老师苏格
     拉底。在《斐多篇》里,苏格拉底谈到了他和阿那克萨戈拉的分歧:我听说有一个人在一部据说是阿那克萨戈拉写的书里看到过,心灵是安排一切的原因。我听了觉得很高兴,认为这个想法很可
     佩,心里想:如果心灵是安排者,那就会把一切都安排得最好,把每一件特殊事物都安排到最好的位置上。如果一个人要想找出某物产生、消灭或存在的原因,那就必须指出:哪一种存在状
     态、行动状态或遭受状态对该物最好。」⑧然而,苏格拉底失望了。他不能不失望。因为在阿那克萨戈拉那里,作为万物之因的心灵(奴斯)只是用来解释事物何以如此,并不是要解释事物何
     以如此最好。阿那克萨戈拉只是想理解世界,而苏格拉底却要求世界投合他的道德观念。阿那克萨戈拉满足于知道世界是什么样子,而苏格拉底却希望懂得创造世界的道德目的。前者的宇宙观
     大体是自然的、科学的,就其态度而言,后者的宇宙观却是拟人的、伦理的。无怪乎《科学史》的作者丹皮尔要说苏格拉底搞了一次:不教反动一了⑨。
     这种态度反映在他的人生哲学上,苏格拉底所关心的就不是「人是什么一、「人生是怎样一回事」,而是「人怎样生活才最好」。不仅如此,苏格拉底对于什么叫「最好」其实也是事先就
     有看法的。当他不断地提问「什么是正义」、「什么是节制」、「什么是虔敬」时,他毫不怀疑「正义」、「节制」、「虔敬」本身是好的。甚至,他连哪些行为属于「正义」,哪些行为属于
     「不义」,也是早有成见的。他的归纳法就体现了这一点。苏格拉底的归纳法是从各种「正义一的事情中找出「正义」的定义,这意味着他预先就能知道哪些事情算作「正义」,因而也就意味
     着他预先就已经具有关于「正义」的某种见解,只不过还不那么清晰罢了。因此,罗素批评说:「柏拉图(也就是苏格拉底--引者注)以后,一切哲学家们的共同错误之一,就是他们对于伦
     理学的研究是从他们已经知道要达到什么结论的那种假设上面出发的」 ⑩。
     这里引出一个矛盾:如果人们预先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再去研究和论证岂非多余?然而,要是人们开始时对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一无所知,理性的研究和论证是否能使人
     们认识它们?对于后一个问题,休谟在《人性论》中断然予以否定。休谟的否定具有决定性的意义。休谟指出,道德善恶不是理性的对象,而是感情的对象。它存在于人心之中,而不是在对象
     之中。当人们断言任何行为或品格是「好」的或「不好」的时候,那只是说,由于人的天性的结构,人们在思维这种行为或品格的时候就会发生一种赞扬或责备的感觉或情绪。这样看来,罗素
     关于苏格拉底的思维是「不科学的」批评,其实没什么道理。因为以研究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为宗旨伦理道德学说本来就不是狭义上的科学。每一个研究伦理学的人必定预先就具有关于善恶
     的基本观念,这并不否认伦理研究的意义,因为唯有通过研究才能使那种朴素的善恶观念变得清楚、完整、一贯和精炼。苏格拉底真正的错误在于他不肯明白承认他对于善恶本来具有一种体
     认。另外,他以为对于万事万物都有一个善恶好坏的问题,也就是将整个宇宙道德化。就这后一方面而论,罗素的批评倒是正确的。
     但是,我们也切不可发生误会,以为一切关于人的哲学都不是理性的认识。实际上,关于人
     的哲学不仅要研究人应该如何或人怎样生活才是好的,而且也要研究人是什么。存在主义关于「存在先于本质」和「自由选择」的论断就属于对于「人是什么」的认识。以自由选择问题为
     例。「人能否自由选择」和「人应该如何自由选择」显然是不同的两个问题。有些人一方面竭力主张人应该有正确的选择。另一方面却又否认人有自由选择的能力,把「自由选择」说成是幻
     影,声言人的选择并不自由。这是十足的自相矛盾。它把「能不能」和「该不该」混为一谈。苏格拉底虽然强调哲学思考要「认识你自己」,但实际上,他却并未对「人是什么」进行深入的研
     究,这是他哲学思想的一个不足之处。
     三,关于「美德即知识」这个命题,一般人都批评它是不正确的。亚里士多德早就对此发表
     过意见。他说:苏格拉底把美德当成一种知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全部知识都与一种理由相结合,而理由只是存在于思维之中;因此他是把一切美德都放在识见(知识)里面。造就抛弃了心
     灵的非逻辑的即感性的方面。这层道理很好懂,知道美德是一回事,实践美德是另一回事。对于美德的知识必须和人心合而为一时,美德才会是现实的。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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