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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虎地秦簡《法律答問》：“毆大夫母，黥為城旦春。今毆高大父母，可（何）論，比大父母。”[1]嶽麓秦簡（伍）所載秦令： 1604：【自】今以來，毆泰父母，棄市，奊訽詈之，黥為城旦舂。毆主母，黥 為城旦舂，奊訽詈之，完為城旦舂。毆威公，完為 1598：【舂，奊】訽詈之，耐為隸妾└。奴外妻如婦。毆兄、姊、叚（假）母 └，耐為隸臣妾，奊訽詈之，贖黥。同居、典、伍弗告，鄉嗇夫 1157：  ·廷甲 ·十三[2] 令文中“自今以來，毆泰父母，棄市，奊訽詈之，黥為城旦舂。……廷甲十三”（203、204、205簡綴合而成的一條秦令。）刑罰加重，同樣是毆大（泰）夫母，由黥為城旦春加重為棄市,保護涉及的尊親屬愈來愈多。這在張家山漢簡二年律令《賊律》相關條文中被固定下來: 子賊殺傷父母，奴婢賊殺傷主、主父母妻子，皆梟其首市（三四）；子牧殺父母，毆詈泰父母、父母叚（假）大母、主母、後母，及父母告子不孝,皆棄市。(三七)賊殺傷父母，牧殺父母，歐（毆）詈父母，父母告子不孝，其妻子為收者，令父母得以爵償、免除及贖（三八）；父母毆笞子及奴婢，子及奴婢以毆笞辜死，令贖死（三九）；婦賊傷、毆詈夫之泰父母、父母、主母、後母，皆棄市（四○）；毆兄、姊及親父母之同產，耐為隸臣妾。其奊詢詈之，贖黥（四一）；毆父偏妻父母、男子同產之妻、泰父母之同產，及夫父母同產、夫之同產，若毆妻之父母，皆贖耐。其奊詢詈之，罰金（四二） 四兩（四三）；囗母妻子者，棄市。其捍主而謁殺之，亦棄市；謁斬若刑，為斬，刑之。其詬詈主、主父母妻（四四）囗囗囗者，以賊論之（四五）。[3] 條文有逐漸加重的趨勢，由令入律的過程十分清晰。這不能不聯想到蕭何漢初定律令所起的作用。[4] 此外，嶽麓秦簡013一014：“子殺傷、毆詈、投（殳）殺父母，父母告子不孝及奴碑殺傷、毆、投（殳）殺傷主、主子父母，及告殺，其奴婢及子已亡命而自出者，不得為自出。”整理小組歸之於《亡律》，彭浩先生比照《法律答問》相關條文以為不當。[5]自出即自首，侵犯尊親屬者從重處罰，不得算自首從寬。由於不孝罪為重罪，所以嶽麓秦簡（伍）1799有限制性令文：黔首因娶後妻之故告子遷、殺不孝罪則應謹慎處置。 208/1179：黔首有子而更取(娶)妻，其子非不孝殹(也)，以其後妻故，告殺、䙴(遷)其子。以如此者，盡傳其所以告 209/1694：吏自佐以上毋敢罰黔首，不從令者貲二甲，免。 十七 我們認爲以上三條秦令，雖整理者將其分屬不同卷、組，但從內容上判斷，有內在的邏輯聯繫，應與秦《賊律》相關。 目前公佈的嶽麓秦簡（四）《賊律》僅一條記何為“大誤”者，睡虎地秦簡《法律答問》投類似的條文，過去認為與秦《效律》、《金布律》相關，現在看起來也與秦《賊律》相關聯。 本文承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新出秦漢令與中華法制文明的形成(17FAX005)資助。 [1] 睡虎地秦簡整理小組《睡虎地秦墓竹簡》，文物出版社1990年,第110頁。 [2]陳松長主編《岳麓書院藏秦簡(伍)》，上海辭書出版社2017年。 [3] 張家山二四七號漢簡整理小組《張家山漢墓竹簡[二四七號]》(釋文修訂本),文物出版社2006年版,第13_14頁. [4] 拙撰《論秦律中所见的家族法》，《秦律新探》，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2年，第85一87頁。 [5]彭浩《談岳麓書院藏秦簡肆部分竹簡的歸類》，拙編《出土文獻與法律史研究現狀學術研討會論文集，暨南大學出版社2017年，第3一4頁。 （編者按：本文收稿時間爲2018年4月11日22:21。）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