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新乡 王雪 如图所示这面西汉四神规矩纹铜镜,圆形,重479克,直径13.2、厚0.55厘米,为国家二级文物,于1983年通过征集方式入藏新乡市博物馆。 这面西汉四神规矩纹铜镜为半球形钮,圆钮座,钮孔呈子午线方向配置,钮座外置一周方凹弦纹。主纹饰区为标准的TLV博局纹,方形弦线上对称均衡布置四个T形纹,每个T形纹两侧配有乳钉两枚,四个T形纹外共八枚乳钉。四个T形纹延伸处置四个L纹,每两个L纹中间对称置四个V纹,在T、L、V纹所形成的间隔处以线描工艺刻绘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及羽人、羚羊等奇禽异兽。主纹饰外有一圈栉纹、一圈锯齿纹将主纹饰与外缘纹饰纹饰分开。外缘纹饰为一组线条流畅委婉的画纹带,表现出有形中寓无形,在无形中又千变万化的图案之美。 规矩镜是两汉时期铸造量较大、文化内涵深邃、影响深远的一个镜种,在4000多年的中国铜镜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20世纪初日本学者将其命名为规矩镜,西方学者将其命名为TLV镜,之后围绕它的研究和争论就没有停止过。学者们将TLV形的“规矩纹”与秦汉时期所见的六博博局进行比较,确认二者基本相似,建议以“博局纹”铜镜易名之。总体来看,围绕“规矩纹”的争议主要集中在对T、L、V这三种符号的功用和意义的具体认识上。学者们对于T、L、V的解释有不同的版本,有人或认为规矩纹是由纯地文兽文镜之兽文演变而成,或是由山字纹镜的“山”字、细地纹镜之细文及蟠螭纹等变化而来。但这些版本都未能究其实质,有关证也显得简单,缺乏说服力。直到有学者将T、L、V符号与我国最早的文字甲骨文相联系,才使得T、L、V符号的意义更具说服力。L、T、V这三种符号中,L、V实际上属于同一种类,只是配备的位置和方式不同。而“T”符号,似乎可以看作“—”和“l”这两种符号的组合体。在一些甲骨文刻辞中,一版如有数条,各条之间常用横线、直线或J字形线条隔开。这些线条在甲骨文中叫作“界划”,是当时刻字时有意识加上去的,主要是为了把各段卜辞隔开。商代以后,这几种用于界划的符号,屡见于西周青铜礼器铭文、春秋盟书、秦汉竹简和帛书以及秦国的量器铭文中。在春秋晚期的侯马盟书以及长沙出土的战国帛书和竹简上,“—”和“l”这两种符号更是作为区断文句的符号被广泛使用。 由此可见,L、T、V所谓规矩纹符号,是由L、—、l三种更为原始的符号衍化和组合而成。而这几种符号,在商代甲骨文中就已经被作为“界划”使用,其后继续沿用于青铜铬文、简策、帛书之类古代文书中,其功能大多是用于区段分句,便于行文之需要。由此进而推之,这些符号作用于钵镜图案中,也应具有同样的功效,目的是为了将铜镜背面的纹饰区段布局,以显对称规整。博局之中使用这种符号,其作用在于分区列置,以供行棋,不过是区段布局意义的衍化。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