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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御园中的军事操演与国语骑射

http://www.newdu.com 2020-01-05 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 佚名 参加讨论

    
    一、玉泉山大阅
    玉泉山“大阅”主要在康熙时期举行。据实录记载,康熙二十一年(1682)八月后,康熙帝便经常前往玉泉山驻跸, 但第一次玉泉山大阅是在康熙三十一年(1692) 九月。这一时期正值西北用兵之际,康熙帝连续数年在玉泉山举行大阅兵,反映了当时他对八旗战斗力的重视。
    康熙三十一年九月壬申,康熙帝幸玉泉山大阅。开始检阅前,八旗前锋、护军、骁骑及火器营兵皆擐甲胄分翼排列,首先由身披铠甲的康熙帝骑马从右翼至左翼检阅所有参加大阅的列阵,完毕后登上玉泉山巅,御黄幄,此时官兵皆吹角放大炮三次。然后分列式开始, 骑兵、步兵齐放鸟枪,进止整肃,旗帜烜赫。看到这种情形, 康熙帝问身边的喀喇沁杜楞郡王扎什:“此兵排列进止何如?” 扎什回答:“ 此兵威武非常, 洵无敌之兵也!”敖汉台吉俺答阿玉锡回答:“ 此兵由皇上指示训练,故阵势勇锐,队伍熟娴,蒙古兵断不能若是整齐!” 康熙帝谕管侍卫内大臣苏尔达等曰:“朕先有谕旨,尔等练习之兵若进退不齐、队伍不整,必以军法从事,今观八旗官兵排列,放大炮鸟枪,进退之时队伍整齐娴熟,朕心甚悦!”康熙帝又询问总管鸟枪骑兵内大臣公长泰:“尔等所练习者几种?”长泰回奏:“有马上放一枪又射一箭者,有趋进时放枪不绝者, 有连环旋转放枪者,有跪而放枪者,有仰卧而放枪者。”康熙帝听后命鸟枪营表演了趋进时放枪不绝与连环旋转放枪二种。观看表演后,康熙帝龙颜大悦。
      康熙三十二年(1693)十月辛卯,康熙帝再次大阅幸玉泉山驻跸。次日,大阅于玉泉山麓。当天阅兵有红衣大炮等火器助阵, 骑步鸟枪及前锋、护军、骁骑官兵各举大纛旗帜分翼排列,康熙帝身穿铠甲,巡视完毕后登玉泉山顶黄幄。接着,鸣海螺、放炮鸣枪,先是玉泉山顶皇帝所在的幄中吹响海螺三次,接着八旗官兵吹海螺三次,然后火器营官兵放大炮三次,骑步鸟枪兵放鸟枪三次。各兵种检阅正式开始,官兵齐声发号趋进,军势威严,火炮鸟枪之声响震山谷。完毕后,康熙帝命摆放靶标,亲自射箭,十发皆中。最后又命十五个硬弓侍卫表演射箭。
    康熙三十三年(1694)十月丙午,康熙帝第三次举行玉泉山大阅兵。当天,火器营护军、骁骑与前锋护军、骁骑等兵种依次排列,康熙帝依旧身披铠甲,乘马遍观后,登上玉泉山巅黄幄。这次阅兵主要检阅了火器兵放炮。结束后康熙帝亲射,发十矢皆中。又命十五善射并硬弓侍卫等射箭。演戏结束后,赐八旗官兵食。康熙三十六年(1697)十二月庚午,康熙帝第四次大阅于玉泉山西南,红衣大炮、火器、马步、鸟枪军士及前锋、护军、骁骑分翼排列。康熙帝躬擐甲胄,登玉泉山,御黄幄。各军种鸣螺击鼓齐进,金鸣众止,如是者九次。第十次时枪炮齐发,收军归阵,队伍精严,旗帜显赫。当时一同观看阅兵的青海台吉扎什巴图尔等人“皆相顾战栗,惊叹曰天朝军威精严坚锐如是可畏也!我辈生长沙漠穷荒, 不惟目未经见, 即耳亦未曾闻, 军威如此,所向又何敌弗克乎?”检阅完毕后,康熙帝照旧亲射,发五矢皆中。又命十五善射并硬弓侍卫等射。最后,赐八旗官兵牛羊,以示犒赏。
    康熙玉泉山大阅基本上就是清代八旗精锐战斗力的一次集中训练,而且已经逐渐形成了比较固定的程式。到了 雍正朝, 雍正帝曾于六年(1728)十二月前往玉泉山大阅。此后,则未见实录记载玉泉山大阅。自乾隆十年(1745)后则代之以香山演武厅健锐营操演。
    二、 西厂阅射
    玉泉山阅兵之外,康熙时期的另一处校射场所是畅春园的西厂阅武楼。畅春园西厂的阅射,主要是在康熙朝后期,重点是阅试武举人,一般都是连续三天。康熙四十五年(1706)十月己丑,康熙帝御畅春园内西厂,阅试武举骑射技勇。完毕后,康熙帝又率诸皇子及善射侍卫射。
    康熙四十八年(1709)九月,康熙帝巡幸塞外回京后驻畅春园。壬寅,康熙帝御畅春园内西厂阅试武举骑射技勇,并谕大学士及兵部大臣等曰:“八旗汉军以文职用者多,以武职用者少,嗣后武科乡会试,当令八旗汉军应考,即增额无多而精壮技勇者可得矣。”癸卯,再御畅春园内西厂,阅试武举。康熙五十一年(1712) 十月辛酉至癸亥,连续3天在畅春园内西厂阅试武举骑射。第三天结束后,康熙帝谕武殿试读卷官等曰:“令兵丁读书考试,诚一美事,武职虽以骑射娴熟、人材壮健为要,若不知读书,则不知兵法。今提镇等官俱简用学问优者,该管兵丁令其教习,故为兵者亦皆鼓舞而读书者多矣。” 康熙五十二年(1713)十一月辛亥,康熙帝御畅春园内西厂,阅试武举骑射技勇毕,率善射侍卫等射,上亲发五矢,皆中。癸丑,再御畅春园内西厂,阅试武举骑射技勇。又如,康熙六十年(1721)十月癸酉,上御畅春园内西厂,阅试武举骑射技勇。甲戌, 御畅春园内西厂,阅试武举骑射技勇。乙亥,御畅春园内西厂,阅试武举骑射技勇。由此可见,康熙朝后期,康熙帝在畅春园西厂主要是阅试武举人,而且时间一般是连续三天。
    为实实在在地提升八旗战斗力,雍正帝很少举行阅兵等表演性质的活动,而是在畅春园西部专门设立八旗精锐营,将训练日常化。雍正帝所设精锐营位于西厂子、圣化寺一带。雍正九年(1731)二月乙卯,雍正帝谕管理旗务大臣等:“朕因八旗兵丁不甚整齐,曾屡降谕旨命都统等善为训练,俾各兵丁俱成精锐,乃至今尚未整齐,此皆都统等未尝悉心训练之所致也。著传旨与八旗都统等,于骁骑营兵内择其年少无疾、骑射不堪、不能满洲蒙古言语之人,满洲蒙古每旗合派一百名,共八百名,八旗汉军合派二百名,共一千名。在西厂子、圣化寺等处设立一营,令其学习一切技艺。更于骁骑营官员内,择其年少而行走怠惰者,满洲旗分各派二员,蒙古汉军旗分各派一员,令与兵丁一同学习,使人人皆成精锐。至于八旗前锋护军内,骑射稍优、年力精壮、人材可观而未经服习勤苦之人有愿入其中学习者,亦著挑选一千名,另立一营,令其学习。其前锋参领、护军参领、副护军参领、护军校之内有愿与兵丁等一同在彼学习者,每旗各派二员。此项兵丁,诸处俱不得差遣,每日学习骑射。所用之马,令伊等亲身饲养,以习勤苦。营内一概不许汉语,惟习清语或蒙古语。其教习趋走超距及清语等事,于索伦新满洲乌拉齐内挑选好者,分为三四班,令其教习。雍正帝的目的显然是想训练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营,以拯救战斗力日渐衰落的八旗军。
    进入乾隆朝后,阅试武举人的活动基本不在畅春园西厂举行,但阅射、操演依然不断,而且逐渐转移到了临近此地、位于圆明园西南的“山高水长”阅射。
    乾隆六年(1741)五月壬辰,乾隆帝幸西厂子行围。七年(1742)十月,幸西厂子行围。十年(1745) 正月,御西厂大幄次,赐外藩宴。十三年(1748)正月,又御西厂大幄次,赐外藩等宴。十五年(1750)七月,又曾幸西厂射虎。十九年(1754)十月,即将派出征之健锐营兵及京城前锋护军官等,“在圆明园西厂操济”并賜健锐营官员兵丁等饭。
    第一阶段是列阵。先是三声炮响,铙歌大乐作,奏《壮军容之章》,八旗领操都统等率领将校军士,甲胄出营成列。乾隆帝御幄次前帟帐,豹尾班三旗侍卫分翼左右,大帐后树有黄龙大纛。各部院大臣也身着礼服,分翼序立。八旗传宜官则骑马,列于阅兵台下,乾清门侍卫每翼六人,骑马列于八旗传宜官之前,一切准备就绪。
    第二阶段是皇帝巡视阵容。乾隆帝身着甲胄,乘马出,兵部堂官上前奏请皇上阅视阵容。然后,乾隆帝亲阅队伍,兵部堂官在前面引导,总理王大臣、满洲上学士、内大臣、侍卫等人则前引后扈,皆擐甲乘马。皇帝巡视阅兵队伍的顺序是从左翼开始,由列阵中路行,依次经过前锋、护军、骁骑诸队而南,然后回头,依次巡视火器营、藤牌兵诸队而北。乾隆帝巡视完毕后,仍返回帟帐,升宝座,大臣、侍卫及诸执事官环列两旁。
    第三阶段是分列式。兵部尚书奏鸣号角,宣布正式开始,台下蒙古画角先鸣,各旗分列之海螺以次递鸣,营阵击鼓。营中海螺毕鸣,分列之海螺以次退立于台下。此时,营中三举炮,各阵营开始行阵。每个阵营前进距离以十丈为节,鸣金则止,然后麾红旗,枪炮齐发,鸣金再止。接着,伐鼓,整列驰骤并进,鸣金麾旗,发枪炮如初。如此者九次。第十次行进时,枪炮连环齐发,无间断,鸣金三次,全部停止。
    第四阶段是收阵。八旗开鹿角为人门,首队前锋、护军、骁骑营士兵依次出,其他各营士兵紧随其后,最后是火器营士兵和藤牌兵,之后关闭鹿角门。八旗分鹿角为八行,火器军结队而退,各列于初成列之地。
    各队伍还原成大阅之初的队形,大阅结束。兵部尚书向皇帝跪奏大阅礼成,皇帝释甲胄,铙歌清乐作,奏《鬯皇威之章》。扈从的大臣、侍卫亦释甲胄,具吉服随驾返还。最后,放炮三声, 领兵大臣及将士各释甲胄归营。此次大阅结束后,乾隆帝甚为高兴,称赞军队“不负为满洲世仆,朕嘉悦焉”,并著加恩将大阅内所有兵丁每人赏给半月钱粮,其余士兵虽没有参加操演,亦著加恩每人赏给半月钱粮之半。
    乾隆年间,在西厂建阅武楼,乾隆四十二年(1777) 正月、乾隆五十三年(1788)二月,乾隆帝两次在西厂阅武楼举行大规模阅兵,其程式基本相同。
    嘉庆二十一年(1816 ),曾修理畅春园阅武楼工程。当年议准,“修理畅春园阅武楼工程需用琉璃瓦,向例核给无色样琉璃料件,如长宽折见方二尺、内外厚二寸以内者,俱按照七样博缝例折见方尺,每尺银三钱二分六厘九毫折给。惟七样博缝厚仅一寸五分,今畅春园工程取用挂落需头、挂落阶条、押面俱厚三寸至六寸不等,若仍照向例, 以七样博缝平面折给,未免工价不敷。现按照七样博缝每尺折算例价,酌加五成,其铅斤仍照定例折给”。
    道光二十二年(1842) 十月庚辰,道光帝在西厂阅武楼阅圆明园八旗枪操。对于刚刚成立不久的鸟枪营,道光帝颇为满意:“本日朕御阅武楼阅看圆明园枪操,步伍整齐,施放有准。该兵丁等并非操演营分,乃甫经训练一年,技艺已臻纯熟,阵式又极联络,威严矫捷,喜慰实深。可见八旗兵弁不乏人材,如能认真激励,操练得宜,无难悉成劲旅。”
    清末,西厂则成为禁卫军的营房和训练场。禁卫军的编练倡议于光绪三十三年(1907)三月,始于光绪三十四年(1908) 十二月,成军于宣统三年(1911) 七月。光绪三十四年(1908) 十二月,清廷颁布诏书,禁卫军由监国摄政王载沣统率调遣,贝勒载涛、贝勒毓朗和陆军部尚书铁良为专司训练禁卫军大臣。第一协协统良弼,第二协协统王廷桢,马标标统王廷桢兼炮队统带宋玉珍。禁卫军建立后,新军第一、第六两镇轮番守卫宫廷的任务移交禁卫军承担。禁卫军步队的第一、第二、第三标的兵员主要来自京师八旗及圆明园、健锐营、内外火器营的旗人,军官则大都调自京师的第一镇,队官排长以上军官多为旗人,第四标的兵员选自直隶、山东的农家壮丁。禁卫军营房设在西郊畅春园旧址。
    三 、香山演武厅健锐营操
    香山演武厅的出现,与乾隆初年大小金川战争的用兵密不可分。乾隆十二年(1747),四川大金川地区土司莎罗奔发动叛乱,当地特有的碉楼建筑使得本就地势险峻的金川地区更加易守难攻。清军屡攻不下,而且损失慘重,乾隆皇帝为了取得战争的胜利,就在香山地区仿建金川碉楼,从八旗前锋营与护军营内选择年壮勇健者各一千人操演云梯攻碉的战术。
    乾隆十三年(1748)七月己亥, 乾隆帝谕:“我国家从前用兵,以云梯登城为要务,其时人思奋勇,建功受赏,延及子孙。今承平日久,兵革不试,旗人已不知有此艺矣。朕思金酋恃其碉极险固,正可用此破敌,即使金川无所用之,亦满洲武艺所当训练者。可于八旗前锋护军内,上三旗每旗派五十人,下五旗每旗派三十人,择其少壮勇健者演习云梯,以备遗用。交与公哈达哈、査拉丰阿、都统永兴、护军统领庆泰、副都统那穆扎勒管领训练,并令来保、傅恒、纳延泰、旺扎勒更番査阅。俟学习有进,朕亦往观。” 乾隆提议设立健锐营无疑是有多重考虑的,一是训练金川攻击碉楼的战术;二是传承人旗兵向来擅长的云梯登城技艺,保持和提升八旗兵的战斗力。同时,乾隆帝这一举措也是为了缓解八旗生计,为日益增多的八旗人口找到出路。乾隆十四年(1749)九月甲戌,乾隆帝谕:“八旗生齿日繁,朕即位以来屡经施恩,但未食钱粮者不敷养嫌。朕现于香山另立一营,设护军一千,操演云梯,即将此一千护军并护军校之缺,施恩全行开出,各按佐领,选其出色者挑补护军校、护军。其操演云梯护军等,照常拴养马匹外,该旗添官马一千,分给拴养。伊等既得钱粮,养赡家口,亦可各相奋勉而得上进之路。八旗满洲等皆朕世仆,当感朕曲为筹画之恩,勤习武艺,务于俭素,痛戒其奢侈恶习。” 为了解决日益增多的八旗人口,设立健锐营,不仅可以让“伊等既得钱粮,养赡家口”,又可以“勤习武艺”。这便是乾隆帝通过健锐营实现一举两得的用意。
    乾隆十四年(1749),金川战争清军取得胜利,乾隆皇帝为了表彰这支部队的骁勇,正式赐名为“健锐云梯营”。乾隆帝在上谕中说:“去岁金川用兵,朕思我满洲兵向用云梯攻城,因命八旗于前锋、护军内,选择年壮人材勇健者千人,特命大臣监视操演。所选兵丁,各奋勉学习,不数月间,皆已精练,随征金川,功成凯旋。如今仍回本营,随旗行走,则伊等前功徒费。且我满洲旧日技艺,仍更废弛。若将伊等专设一营,演习技艺,均可为精锐兵丁,而于缓急之用,更有裨益。即朕遇有行幸,令伊等随往围猎,学习行走,更得娴熟。候回军之日,不必令回本营,专设一营,令大臣数人管辖操演,特简大臣一人总统。” 十五(1750)铸给健锐营银关防,从而使健锐营成为常设编制。乾隆十五年(1750)六月,阅健锐营兵。此后,乾隆帝便时常临幸静宜园,阅视健锐营操演。有清一代,乾隆、嘉庆、道光三朝皇帝在健锐营演武厅前后共阅兵二十余次。
    营址位于香山脚下,沿静宜园分为左、右两翼。左翼四旗沿静宜园北侧西向东方向,分别为健锐营镶黄旗、正白旗、镶白旗、正蓝旗;右翼四旗沿静宜园东侧北向南方向,分别为健锐营正黄旗、正红旗、镶红旗、镶蓝旗。除营房外,营区内还设有印房(即健锐营衙门)、官学、档房、演武场等。士兵平时在各自营区进行操练,操练的项目主要有云梯登城、鸟枪射击、马术、骑射、鞭刀等,定期到演武场进行合练并接受皇帝的检阅。
    乾隆还写下多首阅武诗以赞誉健锐营,乾隆三十七年(1772)曾题诗:“八旗子弟兵,健锐居此营。聚处无他诱,勤操自致精。一时看斫阵,异日待干城。亦已收明效,西师颇著名。”乾隆四十二年(1777)《阅武楼阅武因成六韵志事》诗曰:“节前阅武甸场宽,组练生光了弗寒。可勿用仍要以备,不忘危敢恃其安。新疆旧部兹同扈,北貉西戎许并观。破险冲锋或经见,正旗堂阵俾初看。销兵气共阳和鬯,训旅心殷扬觐难。示义方还颁礼赐,武臣莫重诩登坛。”乾隆帝还在诗中自注:“迩年攻剿金川,我八旗将士越险摧坚,勇锐百倍,番众等皆见而畏慑。至若满洲兵,行阵严肃,简练精强, 则其昔时所未闻见也。”以上种种可见乾隆皇帝对这支部队的倚重。健锐营也不负帝望,或平定叛乱、或镇压起义,或抵御外侮,或维持秩序,参加了两次平定金川之战、平定新疆大小和卓之战、反击缅王犯滇之战、镇压台湾林爽文起义、反击廓尔喀犯藏之战等。
    对于健锐营官兵,乾隆帝恩赏有加。乾隆十七年(1752)三月戊辰,谕:“自设立健锐营官兵以来,操演技艺甚多,今又演习水操,应加奖励。著施恩添赏养育兵缺一百,于伊等子孙内拣选挑取,以资生计。” 又谕:“健锐营演习水操兵丁等亦照圆明园兵丁例,赏给饭食银两。”
    乾隆十八年(1753)三月,乾隆帝“为旗人筹画生计,节次加恩,将护军领催马甲养育兵缺陆续增添。但八旗生齿日繁。用度不无拮据。著加恩增添马甲一千名。归并健锐营添盖官房。拨给居住。” 五月丁巳,八旗蒙恩新增马甲一千,并于健锐营建房给住。十月戊申,军机大臣等议覆:“京城八旗增添马甲一千名,归健锐营居住操演。査健锐营额兵,俱系前锋,增添马甲,请均作为委前锋,酌给鸟枪五百杆,火药等项照例由工部支领,每二人合给马一匹,共需马五百匹,请由京城八旗拴养官马内拨给。每旗增添委前锋参领各二员、委前锋校各五员管束,即由健锐营拣选补放。再健锐营既经添兵,静宜园官兵值班等差应请彻停。” 乾隆不断增加健锐营兵额,并给兵丁提供官房居住等举措,进一步体现了乾隆帝设立此营以缓解八旗生计的考虑。这同样对京西御园附近人口及其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乾隆十九年(1754)十月,西北两路用兵,应派京兵共两千名,便于健锐营内挑得一千五百名,其余五百名则在前锋护军内挑派。乾隆帝谕:“现派出征之健锐营兵及京城前锋护军官员等,著于本月二十一日以前在圆明园西厂操演,并加恩赏饭。”
    在传统八旗兵战斗力日益下降的情形下,乾隆帝因边疆战事用兵之需,非常重视健锐营的建设。乾隆二十四年(1759) 用兵西北之际,对健锐营官兵亦寄予厚望,并借健锐营之事谕令八旗要切实加强训练,不得便己求安,荒废技艺。“健锐营系朕新设,敕大臣等勤为操演,又时亲简阅,始能技艺娴熟,破贼立功。八旗大臣官员皆有练兵之责,果能尽心教训,则兵丁技艺自皆一律健锐,又何须另立营名乎?钦惟皇祖以讲武练兵不可疏忽,圣谕昭垂,实万万年永当遵守者。著传谕八旗大臣官员等嗣后各除便己求安之私意,惟知训练兵丁,务使技艺娴熟,不失满洲旧习,庶兵丁皆成劲旅,而风俗日以还淳,于国家之事大有禆益矣。此旨著通谕八旗,仍于各旗演习骑射处所刊刻,永远奉行毋怠。”
    乾隆帝对健锐营的训练不仅要求严格,而且也很有针对性。其建设之初,是针对大小金川战役,为了能攻克碉堡,特别训练登云梯技术。乾隆十六年(1751),又开始训练士兵水战能力。乾隆十六年十月甲辰,军机大臣等议覆直隶总督方观承等奏筹办圆明园水操船只事宜:一、每年入坞苫盖、出坞油艌, 照海船旧例,其银用司库存公耗羡,按年解交内务府,会同健锐营大臣经理。至船坞,于清漪园凤凰墩西南山湾处挑河一道,并于近岸建库房七间,收贮篷桅等项。另建小房三间,供随船弁兵居住看守。二、操演所用船只在平静水面行驶,因此修造年分毋庸拘海船成例,但也要坚固以供驾驶;每年操演,皇帝亲临校阅。三、水操船只风篷,非海洋风篷可比,三年更换一次,绳索等件随时添修,不拘年限;统令健锐营査明,移咨天津水师营,采买南料应用。四、新船八只,需把总衔兼正舵四员、正舵工四名以及副舵工、正缭手、正掟手、正阿板、正舢板各八名。以上人员皆由水师营分拨,统归健锐营约束;就近支领钱粮及操演火药;赏给把总正舵每员房三间,其余每人两间, 于附近处酌建。
    健锐营兵在昆明湖操演水战之初,由于兵丁不甚熟习水性,便奉旨由广东、福建等省保送千总十员,赏戴蓝翎,在水师教习上行走。数年后,健锐营委署把总俱熟于掌舵观风,足敷操演。于是乾隆三十六年(1771) 十二月己卯,军机大臣议准领侍卫大臣努三的奏报,裁去从广东、福建报送来的蓝翎千总,于把总内挑取四员委署,现在年满之蓝翎千总四员则拨回原省。
    乾隆中后期,健锐营官兵亦风气渐不如前,乾隆帝要求加以整顿。四十年(1775)九月庚申,乾隆帝谕:“健锐营、火器营俱由满洲兵丁内拣选精壮另立之营,关系最为紧要。现今管理此二营之大臣等操练演习,固属尽心,但因日久风气渐不如前,即如在军营詈斥将军及近日盗马之事,若不速行整顿,必至习于下流,大有关系。”为加强管理,乾隆帝派舒赫德总管火器营,派福隆安总管健锐营。鉴于舒赫徳、福隆安管理之事繁多,令其二人不必轮班前往操练,但每一月内要査看一二次,“加意整顿风俗,严行约束,毋令为非,惟期精熟技艺”。乾隆帝明确要求,嗣后此二营官兵内如仍有行为不堪者,唯舒赫徳、福隆安二人问。
    乾隆四十二年(1777)又规定健锐营、外火器营和圆明园兵丁每三年举行一次军政考试,以考核士兵技艺。按照惯例,京城兵丁每三年举行一次考核,在技能考试中,技艺较优者列为头等,赏给银两,劣者则革退,以示惩劝。但长期以来,唯独健锐营、外火器营、圆明园兵丁不参加三年一次的军政考验。有鉴于此,乾隆帝这才规定嗣后健锐营、外火器营、圆明园兵丁“亦照京城兵丁举行军政,派出王大臣考验一体办理” 。
    进入嘉庆朝后,嘉庆帝沿袭了乾隆帝的做法,在八旗战斗力日渐衰败的情形下,健锐营和圆明园兵丁成了清军战斗力唯一可以依赖的一部分。嘉庆九年(1804) 三月戊午,嘉庆帝谕内阁:“近见圆明园火器营健锐营兵丁与护军营兵丁人才迥异,细思其故,缘圆明园等三营兵丁差使繁多,每日操演,聚处一营,该章京等朝夕易于约束,无暇闲游,互相励学技艺,讲求生计,是以均有长进。护军营兵丁散处城内,该章京等难于査管,其不值班之日,又不每日操演,往往不知演习技艺,惟于街市闲游,饮酒赌博,渐入下流者有之。”有鉴于此,嘉庆帝批准了圆明园王大臣关于添设圆明园护军的奏请,“伊等皆系朕之旗仆,若坐视其不肖,实有不忍。去年管理圆明园王大臣等会奏请添设圆明园护军,朕未允准,兹念护军营护军与其城内散处,莫若酌拨移驻圆明园,每旗移驻护军或四五十名或二三十名,庶可易于约束。城内护军人少差多,不暇游惰,可渐长进,而圆明园兵数加增,足敷当差,两有裨益”。在嘉庆帝看来,添设圆明园护军的好处一举两得,一方面增加圆明园兵数,确保御园有足够的兵丁当差;另一方面将城内护军移往圆明园,减少城内护军,这样留下的城内护军人少差多,便“不暇游惰,可渐长进”。
    嘉庆十四年(1809),健锐营等军队的考核结果也说明了这一情形。当年三月己丑,经考核,八旗满洲内外火器健锐等营兵丁共二万七千二百余名应入考验,列头等者仅六十名,其中外满洲火器营列为头等者二十四名,健锐营列为头等者十八名。对此,嘉庆帝称赞“该管大臣等平素尚能留心操演,殊属可嘉”。有喜亦有忧,圆明园八旗内务府三旗列头等者仅三名,内满洲火器营列头等者仅两名,八旗护军左右两翼前锋营列头等者仅十二名。对于这一结果,嘉庆帝批评说:“圆明园八旗内务府三旗兵丁看守御园,向不派兵派围,伊等每日值班,无暇练习,尚有可原。至内满洲火营系专习操演营分,八旗护军左右两翼前锋虽在紫禁城进班,亦系八旗轮值,尚有闲暇操演,且时常派兵随围,乃致马步射平常至此,是该管大臣等平素不能实心训练。所有管理内满洲火器营大臣、前锋统领、八旗护军统领均著申饬。”
    但这只是表象,随着王朝衰落,寄托着统治者诸多希望、支撑清朝立国之本“国语骑射”的健锐营也开始日渐荒嬉,战斗力几近丧失。嘉庆十六年(1811)十一月,嘉庆帝风闻近日健锐火器两营该班大臣“多不在彼住班,尚未深信”,便特谕吉纶密行査访。据吉纶奏报,健锐营自十月三十日至十一月初四日,并无大臣在彼住班,火器营初二、初三两日无人住班。嘉庆帝得知后很是恼火,便立传谕该二营翼长,交军机大臣询问,令其将十月十一日皇帝进宫以后,该二处大臣住班、旷班日期逐一据实交代。据庆桂等人询问,将住班大臣的情形按日开具清单,进呈嘉庆帝。结果,这段时间内“竟有数日全不住班者,亦有闲住一两日者,其按期全班直宿者甚属寥寥”。嘉庆帝看后“殊为可恨”,严厉训斥说:“健锐、火器二营特派多员管理,原令其轮值住班,藉以稽察官兵勤加训练,乃竟耽习安逸,全不以营务为事,相率旷班不到,在家高卧,眷恋妻孥,恬不知耻,习为故常。此而不加惩创,何以重职守而儆怠玩?”结果,健锐营该班日期单内,德通、庆通、敬叙三人原本应各轮班四日,均全未住班,将德通革去散秩大臣、副都统,庆通革去散秩大臣,敬叙革去散秩大臣、副都统,仍留公爵,随旗上朝。苏冲阿本月初四日该班未到,初五日始行前往,“系闻有査办之信,赶往住班”,也被革去侍郎护军统领、副都统,退出乾清门。嘉庆帝念其父德楞泰曾著军功,且只此一子,特意加恩留其侯爵,仍赏给头等侍卫,在大门上行走。在处罚完主要责任人后,嘉庆帝规定:“嗣后管理健锐火器二营各员如再有旷班情事,著该二营翼长即行禀知绵恩、拉旺多尔济勒保等,随时参奏示惩,庶不致狃于积习,相率玩误。如翼长不禀,或绵恩等徇隐不奏,经朕査出,定将伊等一并惩处!”
    尽管嘉庆时期,嘉庆帝几乎每年都前往团城演武厅,阅视健锐营操演,而且重视平时纪律的建设,但清军战斗力已是日益衰落。道光时期,演武厅阅视健锐营操得以继续,但次数明显减少。道光三年(1823)三月甲午,道光帝奉皇太后御演武厅,阅健锐营操。道光十九年(1839)九月辛丑,又御香山演武厅,阅健锐营操。咸丰年间只有一次。咸丰二年(1852)九月癸丑,咸丰帝御演武厅阅健锐营操。这大概是清朝皇帝在西山健锐营阅视操演的绝响。
    四、 曰常阅射
    为强化“国语骑射” 对于清代“立国之本” 的重要性,清代皇帝在御园中亦时常召集王公大臣及侍卫,进行校射。
    圆明园中阅看“布靶”即是京西御园日常阅射的一种。嘉庆十二年八月癸酉,嘉庆帝在圆明园中阅看布靶时,庆郡王永璘因迟到敲唤东角门,章京扎昆珠、伊丰额为之开门。事后,嘉庆帝严厉批评此事,“朕阅看布靶,庆郡王永璘来迟,其咎不过罚俸,今擅敢敲唤禁门,章京等亦擅自开门,俱属不合”。结果,庆郡王永璘被革去总理行营,罚职任俸一年,扎昆珠、伊丰额则被革去办事章京侍卫班领,罚俸一年,以示警戒。并强调以后阅看布靶时如有来迟者,即自行具奏请罪,如果仍似这般敲门呼唤而章京即行开门者,必当从重治罪。贤良门内阅看“布靶”,虽为日常阅射,但从上面的事件来看,嘉庆帝也是相当重视,甚至规定如果阅射时碰巧有官员要进园谢恩,则一并在贤良门外谢恩即可,“外省应行谢恩道府人员原可进内谢恩,而各部院大臣官员遇朕在勤政殿引见,本应进内谢恩,若遇在出入贤良门阅看布靶之日,即著在出人贤良门外谢恩”。
    对朝廷礼制相当谙熟的昭梿在《啸亭续录》中亦专门记述了“射布靶”的活动:“国家以弧矢定天下,凡八旗士大夫无不习弓马,殊有古风。每岁上狩木兰前,将派往扈从王公大臣、文武官员等习射于出入贤良门,上亲阅之以定优劣,其中三矢以上者,优赉有差。今上自甲戌春,命八旗护军、前锋营每旗拣选善射者百人,上亲阅视,其中优者,立为擢升,岁以为常,大有安不忘危之意。然周制有大射、燕射、宾射之别,今每春习射,及秋狝前习射,有古人燕射之意,至于春秋大射之仪尚未之备。余立朝时,每为言官等言之,初未有入奏者。然此大礼,终必有议及之日也。”
    道光朝也常在圆明园校阅八旗兵丁。道光十六年(1836)六月辛酉,谕内阁:“朕于本年七月十六日起阅看圆明园八旗兵丁步射,著该管大臣等每旗由护军校委护军校护军内各拣选五十名,每日带领二十名,候朕阅看,仍著照旧每人射箭两枝。此次豫备步射之兵丁等,下次俱著毋庸豫备。朕阅看之后,将射箭兵丁花名造册咨报军机处,以备査核。”
    除了贤良门内,道光帝亦在山高水长阅看侍卫骑射。“山高水长”旧称“引见楼”,位于清代皇家园林圆明园的西南角,是圆明园四十景之一。《钦定日下旧闻考》曰:“万方安和西南为山高水长楼,西向九楹,后拥连岗,前带河流,中央地势平衍,凡数顷。” “其地为外藩朝正锡宴及平时侍卫较射之所,每岁灯节则陈火戏于此。”乾隆九年(1744)《御制山高水长诗》序曰:在园之西南隅,地势平衍,构重楼数楹。每一临瞰,远岫堆鬟,近郊错绣,旷如也。为  外藩朝正锡宴,陈鱼龙角觝之所,平时宿卫士于此较射。
    据实录载,道光二十一年(1841)闰三月辛酉,道光帝御山高水长,阅侍卫骑射。甲子,上御山高水长,阅侍卫骑射,翼日如之。道光二十五年(1845)正月壬午,谕内阁:“满洲火器营兵丁,原为演习技艺而设,各项武艺俱应教练熟习。乃昨日山高水长阅看马枪马箭,皆甚生疏。该管营大臣僧格林沁、哈哴阿、中山、巴清徳、扎勒罕泰均著交部议处,所有马枪马箭生疏之兵丁著交该王大臣等严行责惩。” 道光二十八年(1848)九月辛未,道光帝又御山高水长,阅侍卫等骑射,翼日如之。
    道光朝八旗各兵种已形同虚设,其战斗力不堪一击。为此,道光帝效仿当年乾隆帝设立健锐营的办法,于道光十八年(1848)四月命圆明园新建一营,专门教习长矛。“圆明园三旗新建营现习长予,添设教习二人,著桂良即饬令该省营弁罗锦川、常启云来京教演。至需用长矛,必应材质坚利,方为合用。著即在该省制造三百杆,交该弁等解送来京,以备演习。其制造银两,即于该省藩库闲款内动用。” 新建一营即圆明园枪营。四月丁丑,经礼部尚书奕纪等奏请,议定《圆明园三旗新建营章程》。奕纪奏报:“査该营演习技艺之前锋一百二十名,向习解马,兼习长枪单刀。今拟定仍习解马, 并习马上花枪,将别项技艺撤去;披甲人三百名,向习鸟枪杂技,今拟定一百五十名习长矛,一百五十名习单刀,将鸟枪等项撤去。一切事务,向派堂郎中会同三旗护军统领管理,现査正白旗护军统领广敏管辖较严,应请将堂郎中撤去,今该员总辖营务,其两旗护军统领毋庸兼管,以专责成。”改建后的圆明园三旗新营,既练习长矛,也练习单刀。又拟定了《操演章程》:每旗设立长矛单刀兵各五十名,逐日演习。三个月后,每月小操九次,大操三次,每年四季合操四次。根据合操表现,分别等第,优秀者加给公费,以示鼓励,生疏者裁去公费,学无成效者,则直接驳回本旗。马上花枪项目,亦照此一体办理。此外,不论刀、矛,每十人为一队,选精熟之人为队长。所操演的进退步法,皆遵本队队长指挥。仍责成护军校二员,分领刀矛队长,专司稽査;同时,委护军参领一员,作为营长,管理操演马匹,护军参领一员作为营总,管辖弁兵,办理本旗事务。自雍正朝在圣化寺专设一营进行训练后,历经乾隆朝设立健锐营,到嘉庆朝设立圆明园护军,再到道光朝新建枪营专习长矛、单刀,都是清廷在面对八旗战斗力日渐衰落情形下的修修补补。
    综上,清代统治者为坚持和保护自己的“立国之本”,自始至终强调“骑射国语,乃满洲之根本,旗人之要务” 。康熙二十年(1681),康熙帝恢复了古代狩猎制度,在塞外设木兰围场。每逢秋天便率领皇子皇孙、八旗子弟进行木兰秋狝。为了时刻提醒满洲人不忘国语骑射的根本,乾隆十七年(1752),乾隆皇帝在紫禁箭亭、御园引见搂、侍卫校场和八旗校场立《训守冠服国语骑射碑》。碑上不但镌刻了皇太极关于保持满洲文化传统的训令,还强调:“俾我后世子孙臣庶咸知满洲旧制,敬谨遵循,学习骑射,娴熟国语,敦崇淳朴,屏去浮华。”以上,三山五园中的“ 玉泉山大阅”“健锐营阅操” “阅武楼操演”以及“山高水长侍卫校射”等,都是“国语骑射”这一国家政策的反映。这也从另一角度说明:清代京西御园的建设是适应清代国家特殊政治运行模式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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