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图2 图3 ■河南邓州 许满贵 上世纪70年代邓州高集乡出土一方金代军印。铜质,橛钮,印面呈正方形(图1),通高4.7厘米,边长6.6厘米(一寸六分),印台厚1.5厘米,印面阳刻九叠篆书“义军提控之印”(图2),印台边款阴刻楷书“义军提控之印”(图3)。此印字体平直规整,转折多呈直角,与宋印九叠篆圆抟篆法不同,是研究金印风格的佐证。 “义军”,古代统治阶级或民间临时组合起来的部队。始自秦二世元年(前209)七月,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用青巾裹头,以示与其他军队相区别的新突起义军。后历代国难当头、政权更迭,民间皆有“义军”突起。“提控”,即掌管、提辖、控制、总领之意。“提控”之官职始置于宋,金代设置极广,文武官职中如内侍局掌正位阁门之禁,其下设“顺义位提控”、“太师位提控”、“报恩寺提控”等。《宣宗本纪上》:贞祐四年二月“命参知政事李革为修奉太庙使,礼部尚书张行信提控修奉社稷。”金代末年,战争频繁,招募士兵,扩编军队,提控武官增多。《金史·百官志》:“金四方馆属兵部,掌提控诸路驿舍驿马及陈设器皿等事”,记述金与蒙古、宋、西夏作战,对提控武官多有记载。招募义军在《金史》卷四十四《禁军之制》有载:金宣宗“元光间(1222—1223),时招义军三十人为谋克,五谋克为一千户,四千户为一万户,四万户为一副统,两副统为一都统,此复国初之名也。然之外设一总领提控,故时皆称元帅为总领云。”已出土发现的有“总领提控之印”、“都提控之印”、“副提控之印”、“兵马都提控官印”、“义军提控玄字号之印”、“提控之印”,有特派征募扩编统领军队的“宣差提控之印”等,而“义军提控之印”仅发现两枚。 金国在立国之初,主要使用宋、辽旧印。《金史·百官志·印制》:“百官之印,天会六年(1128)始诏给诸司”官印,“其前所带印记无问有无新给,悉上送官”。但此诏书并未能得到很好贯彻,还存在“以内外官印新旧名及阶品大小不一,用辽、宋旧印及契丹字者”,所以,在正隆元年(1156)又作了一次整顿,“遂定制(纽制、大小、重量),令礼部更铸”,统一管理。金印的大小与官品成正比,官越大,印面就越大。稽《金史·百官志·印制》:金代每品官官印边长的等级差为半分,如“一品官印,印边长方一寸六分半,金镀银,重三十五两。二品官印,印边长方一寸六分,金镀铜,重二十六两。三品官印,方一寸五分半,铜,重二十四两。”实物的尺寸可能比记载要大,但官高印大都与记载一致。而宋印以叠篆的叠数显示官品等级差别,如“勾学公事印”用七叠,承受差委印仅六叠,“都统之印”、“万户之印”为十叠。金印文字体均属方折形九叠篆,与宋印圆抟篆法不同。印文依字之多寡,分两行或三行排列,每行字数相同,排列对称,印面显得整齐利落,绝无宋印那种密不透风的布局。金印印文刻凿较浅,与字沟很深的唐、宋、辽印更迥然不同。 金印背款多刻铸造年月及铸造机构,但宋印背款铸造机构下均加一“铸”字,如“少府监铸”,而金印则加一“造”字,如“礼部造”,两者用字不同。金印中有的背款不刻铸造年月和机构,而刻千字文编号和印文的楷书对译,如“勾当公事月字号印”,这种排号方法并将编号刻于印中是从金开始的;“泰和八年闰四月,敕殿前都点检司,依总管府例铸印,以金、木、水、火、土五字为号,如本司差人则给之”,且刻款内容也是宋印所无。 金印还开创了印边刻款的形式,边款内容一般都是印文的楷书对译,个别印章刻女真文,还有的刻印文官名的上级隶属机构,如“哥扎宋哥屯谋克印”,边款刻“系宋哥屯猛安下”。后两种边款內容仅见于谋克印。金晚期,印款减少或无一字款。邓州博物馆收藏的这方铜印,无纪年款、铸造机构,印鉴左边“军”字有铸瘤,印边未修凿,冖下“车”字橫道短缺,为“急就章”印罕见。从其形制、尺寸、印文分析,该印章应为金晚期二品义军领兵官印印鉴。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