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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用谋的战争。人类战争史，从一定意义上说，就是敌对双方凭借既定的物质条件而进行的智慧竞赛史，就是一部千姿百态的军事谋略斗争史。在世界战争史中，到处都闪烁着军事谋略艺术这一人类智慧的光彩。军事谋略艺术在东方兵学中更是璀璨夺目。其中中国在军事谋略领域的贡献尤为突出。在悠久的中国历史上，兵家辈出，涌现出无数风流人物，创造了无数垂范千古的军事谋略杰作，它不仅形成了以《孙子兵法》为代表的源远流长、对世界影响深远的中国古代军事谋略思想，而且产生了成为中国革命战争胜利法宝、创造了世界军事奇迹的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 一、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中国军事谋略理论的瑰宝 翻开中国军事思想发展史，虽然兵家辈出，兵书卷帙浩繁，尽管也不乏见解独到者，但其理论思想、谋略原则以及用谋之法多是陈陈相因。只有毛泽东军事思想的问世才真正使中国的军事理论发生了质的变化，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原理与当代中国革命战争的客观实际相结合，用于指导军事理论，提出了许多前人没有发现、也无法发现的战争指导规律。在毛泽东军事思想中，最宝贵、最富有民族气派和特色的就是他的军事谋略思想。以毛泽东为代表的我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共同创造的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其内容之丰富、论述之深刻、运用之绝妙、成功之巨大，是古今中外军事家所无法比拟的。 翻开中国革命战争的史册，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敌强我弱、敌优我劣这一军事对抗的画面。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是“弱小的红军”对付“强大的敌人”；抗日战争开始，是仅有四五万人的八路军、新四军对付强大的日本侵略军；解放战争开始，是120万“小米加步枪”的解放军对付430万“飞机加大炮”的国民党军。在新中国成立后的抗美援朝战争中，又是劣势装备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对付以美国为首的武装到牙齿的十六国联合军队。任何人看到这种力量相比极为悬殊的军事对抗，都不禁会问：中国共产党人何以能够从“上山”到“进城”？又何以能指挥人民军队以劣胜优、连克强敌？毛泽东同志指出，中国革命的敌人是异常的强大、凶恶和狡猾的。就国民党军队来看，其众多将领中就不乏出色的军事人才，其统帅人物蒋介石也可谓是20世纪中国的军事高手，他在《剿匪成败与国家存亡》训词中提出的“以静制动，以拙制巧，以实击虚，以迂为直”等所谓“剿共10条战略”，就颇得中国古代兵法的真谛，非等闲之辈之所能。但在与毛泽东指挥的人民军队作战中，却不得不听从毛泽东的调动，经常给人民军队当“运输大队长”，屡屡败于毛泽东手中呢？这里当然首先是因为战争性质问题、人心向背问题，也有经济、军事实力和自然条件问题。但是，在敌对双方的对抗中，仅凭战争的正义性和物质条件，是不能保证胜券在握的。毛泽东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一文中即指出：“战争的胜负，主要地决定于作战双方的军事、政治、经济、自然诸条件，这是没有问题的。然而不仅仅如此，还决定于作战双方主观指导的能力。军事家不能超过物质条件许可的范围外企图战争的胜利，然而军事家可以而且必须在物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争取战争的胜利。军事家活动的舞台建筑在客观物质条件的上面，然而军事家凭着这个舞台，却可以导演出许多有声有色威武雄壮的活剧来。”（《毛泽东选集》第1卷，第182页）军事谋略艺术就是主观指导能力的集中体现。毛泽东之所以能在敌强我弱的中国革命战争中稳操胜券，重要的因素之一，就是他掌握了高敌一筹的军事谋略艺术。 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是中国革命战争以巧制胜，以弱胜强，以劣势装备战胜优势装备之敌历史经验的总结，也是毛泽东军事思想的重要内容。毛泽东的军事谋略思想，以对中国国情的科学分析和准确把握为深厚根基，以实践为主要源泉，充满着实事求是的创造精神，具有鲜明的中国气质和特色。陈毅元帅在中共七大的发言中曾作过这样的评论：中国革命战争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以小敌大”、“以弱敌强”。他说：“拿起落后的武器，和具有新式武器的敌人作战。我们是弱者，就不能斗力，斗力打不赢人家，我们就讲究斗智。因此我们战略思想最发达，我们的脑袋员最发达，靠脑袋吃饭。”“以弱胜强，以小胜大，战略战术特别发展。这种军事思想为什么又和毛泽东的名字联系起来呢？就是他能根据这些特点，总结经验，表现了毛泽东同志的天才。”（《毛泽东传》（1893—1949），第459页） 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以“中国革命战争军事对抗中运用计谋与方略的思维规律”为研究对象，科学地处理了它与一般军事谋略学、毛泽东军事辩证法、毛泽东人民战争的战略战术的关系。第一，它区别于一般的军事谋略学。军事谋略学是“关于军事对抗活动中，形成相应对策方略及随机变化的思维规律的学说”。它是以一切军事对抗活动中形成相应对策及随机变化的一般思维规律为其研究对象。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研究的是特殊的中国革命战争的军事对抗中运筹计谋方略的思维规律。它更深刻、更集中地揭示了中国革命战争军事对抗活动中应遵循的运筹计谋方略的思维规律。可见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研究的范围比一般军事谋略学要小一些。它与军事谋略学是个别与一般的关系。第二，它区别于毛泽东军事辩证法思想。毛泽东军事辩证法思想，是“关于中国人民武装力量的建设和中国革命战争与民族解放战争的一般规律的科学”，它是以中国人民武装力量的建设和中国革命战争与民族解放战争的一般规律为研究对象的。与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的研究对象相比，毛泽东军事辩证法思想研究的范畴要宽得多。当然，二者的联系也是客观存在的，那就是，毛泽东军事辩证法思想是毛泽东军事谋略的理论基础和方法论。第三，它区别于毛泽东人民战争的战略战术。毛泽东人民战争的战略战术，是“人民军队在人民群众支持和配合下进行革命战争的指导艺术和作战方法”。它研究的对象是“进行革命战争的指导艺术和作战方法”。而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的研究对象，主要是在革命战争中“运筹计谋方略的思维规律”。当然，二者的联系同样是客观存在的，不仅毛泽东人民战争的战略战术的许多内容包含着毛泽东的军事谋略，而且其运筹和实施的过程中充分运用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体现了谋略性特征。第四，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是毛泽东军事思想的重要内容或重要组成部分，毛泽东军事思想是整体，其中包括了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 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大量体现于尚未整理成书的军事斗争的实践中。他一生指挥众多重大战役，可以说每个战役都是大放异彩的军事谋略之花，令人赞叹不已。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军事智慧，它具有深刻的理论性、强烈的实践性和广泛的适用性。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也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它吸取了许多有军事谋略造诣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谋略思想。周恩来、刘少奇、朱德、邓小平、刘伯承、贺龙、叶剑英、陈毅、聂荣臻、徐向前、罗荣桓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军事谋略思想和实践，在我军军事谋略体系中也占有重要地位，因而在研究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时，也应当把其他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军事谋略思想作为重要的研究内容。 二、博大精深——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的主要内容 毛泽东是中国革命战争军事谋略的集大成者。他的军事谋略创造涉及整个军事领域，遍及军事活动对抗的全过程，内容极其丰富，包括：顺乎历史要求，运筹新的战胜策；师出有名，得道多助；积极防御，持久胜敌；谋势造势，创造有利态势；着眼民众，寻求力量根源；歼敌为主，不计一城一地得失；三战结合，适时进行战略转变；巧用诡道，给敌以错觉和不意；注重攻心，军事攻势与政治攻势同时并举；打谈配合，用革命两手对付反革命两手；利用矛盾，各个击破；建立秘密战线，配合武装斗争；取之于敌，人力物力来源在前线；统率三军，得心应手指挥千军万马；等等。其中最主要的内容可概括以下十个方面： （一）以迂为直，中国革命战争的战胜策 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在敌强我弱的战略形势下，走什么样的道路才能夺取中国革命的胜利？这是毛泽东在运筹中国革命战争宏谋大略时首先要回答的问题。他在实践中运用“以迂为直”这一中国传统军事谋略原则，巧妙地解决了选择中国革命道路的重大课题。毛泽东认为，革命战争要胜利，必须夺取敌人控制的全部国土空间和整个国家政权。但是，由于敌强我弱，我们只能一部分一部分地夺取。在国土空间中，敌人的重点是控制中心城市，使城市成为反动统治的中心。毫无疑问，夺取国土空间和国家政权的重点应当是夺取城市。但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我们既无力量首先夺取它，也不可能首先在城市立足生根。因此，夺取革命胜利只能首先夺取敌人统治力量薄弱的广大乡村，走农村包围城市这样一条曲折的道路。走这条道路，有利于弱小的革命军队的生存、发展和积蓄力量，有利于破坏敌人统治的基础，有利于锻炼我党管理国土空间和掌握政权的能力，有利于最终夺取城市并加快夺取革命胜利的进程。围绕以迂为直、农村包围城市道路的开辟与实施，毛泽东又提出了一系列独创性的宏谋大略。 （二）后发制人，以弱胜强的谋略 后发制人，以弱胜强的谋略思想早在我国古代战争实践中就已产生，并为许多军事家所成功运用。在中国古代兵书中，对后发制人有不少的论述。近现代军事理论把后发制人的谋略发展为积极防御思想。毛泽东在前人基础上，把积极防御作为指导中国革命战争的宏谋大略加以创造性运用。首先是从军事和政治的有机结合上，他把积极防御与革命战争的正义性联结起来进行谋划，使之能动地服务于革命战争的政治目的，成为中国革命战争的基本军事纲领。其次是从进攻与防御的辩证统一上，他把积极防御放到中国革命战争的全过程进行谋划，使之成为贯彻战争始终的彻底歼灭敌人的宏谋大略。再次是从敌强我弱的客观现实上，他把积极防御与转化敌我力量对比结合起来进行谋划，使之成为能动地实现以弱胜强的高超指挥艺术。使后发制人、积极防御的谋略运用，达到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高度。 （三）谋势造势，创造有利态势的谋略 军事谋略强调造势，甚至把造势放到谋之根本的重要地位。所谓造势，就是战争指导者在敌我双方军事实力和战区政治、经济、地理等现实条件的基础上，通过自身的努力，充分利用有利的时机，积极谋求和占据那些能增强自身能量的空间位置，主动创造一种有利于己、不利于敌的战场环境和态势。毛泽东在指导中国革命战争的实践中，极为重视造势。他善于审时度势地谋势造势，使开始时力量弱小的我军，能占据有利于生存发展的环境，并最终在战略上造成有利于我的态势，彻底战胜敌人。毛泽东的造势谋略主要包括：造“先为不可胜”之势；造战略重心转移之势；造“犬牙交错”的战争奇观之势；造“向北发展，向南防御”之势；造战役战斗我优敌劣之势；造全局协调之势等。 （四）着眼民众，寻求力量根源的谋略 战争是力量的竞赛。古往今来，一切政治家、军事家为了指导战争取得胜利，都在运筹使自己力量增强的谋略，寻求进行战争的力量根源。毛泽东运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通过科学分析正确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的主要谋略思想：一是谋力于民，把民众作为胜利之本。毛泽东在谋划战争力量时，揭示了人民群众，特别是占中国人口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广大农民群众的伟大力量，强调“兵民是胜利之本”，从而在中国军事谋略史上第一次从根本上解决了战争力量的根源问题。二是谋利于民，不断激励民众的献身精神。进行革命战争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广大人民群众，人民群众是革命战争的主力军。为了把广大人民群众动员起来，使之投入伟大的革命战争之中，毛泽东既注重通过政治教育调动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又注重真心实意地为群众谋利益，使广大群众从内心真正支持革命战争。三是谋民于战，发挥整体威力。为了把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恰当地组织和运用于革命战争之中，毛泽东提出了主力兵团和地方兵团相结合，正规军和游击队、民兵相结合，武装群众和非武装群众相结合，以武装斗争为主，并与政治、经济、文化、外交等斗争形式相配合的组织斗争形式。 （五）歼敌为主，不计一城一地得失的斗争谋略 以歼灭敌人为主的思想，在古今中外战史中多有体现，但是把实现战争的根本途径具体概括为“歼灭战”，并以此作为谋划战场作战的根本指导原则，则是毛泽东首创的。然而，在敌强我弱的中国革命战争中，集中兵力打歼灭战与保守城市及地方常常发生矛盾。往往是要保守地方，就很难集中力量歼灭敌人；要集中力量歼灭敌人，又难于保守城市及地方。为了正确处理这二者的关系，毛泽东进行了深入的思考，提出了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而不是以保守或夺取城市及地方为主要目标的正确谋略。为此，毛泽东提出了“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和“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等一系列具体谋略原则。与此同时，毛泽东也多次指出，不以保守或夺取地方为主，并不是不要保守地方，恰恰相反，凡是有能力保守、夺取的地方还是应当积极地保守、夺取，但保守或夺取地方仍然是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基本着眼点的。 （六）巧用诡道，把敌人抛入劣势和被动的谋略 善用诡道，是我国军事谋略的一个突出特征。历代军事谋略家不仅在理论上强调“兵者，诡道也”和“兵以诈立”的重要性，而且在战争实践中创造了诸如“声东击西”、“瞒天过海”等千古不朽的诈谋奇计。毛泽东在指导中国革命战争的实践中，继承和发展了这一反映战争规律的军事谋略原则。一是通过旗帜鲜明地批判宋襄公“蠢猪式的仁义道德”，充分肯定在革命战争中运用诡道谋略，对敌人施用权谋诡诈、欺骗利诱手段的必要性和合理性；二是把运用诡道谋略作为解决中国革命战争以劣胜优难题的一个重要途径，强调“有计划地造成敌人的错觉，给以不意的攻击，是造成优势和夺取主动的方法，而且是很重要的方法”；三是强调依靠民众运用诡道谋略，使诡道谋略成为人民战争的重要方略；四是创造了一系列巧于示形，有计划地调动敌人的谋略。 （七）打政治军事仗，军事斗争与政治斗争紧密配合的谋略 军政两手结合并用，相辅相成，历来是军事谋略的重要原则之一。毛泽东作为无产阶级军事谋略家，更是注重军事斗争与政治斗争的紧密配合。首先，毛泽东在战争指导上，注重发挥正义战争的政治优势，善于揭示战争目的的正义性，提出争取国内外舆论的动员口号，高举正义之师的大旗，使历次革命战争始终赢得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支持和国际舆论的广泛同情。其次，毛泽东注重攻心战的运用，创造了诸如多方宣传，晓以利害；政策感召，指明前程；情感喧染，促其醒悟；利用矛盾，离间攻心；优待俘虏，瓦解敌军等谋略，对敌军“进行公开的广大的政治宣传和政治攻势”。再次，毛泽东把军事斗争与外交谈判相结合，运筹出一系列以打对打，以谈对谈，又打又谈，针锋相对的奇谋妙计，既取得军事斗争的胜利，又取得政治斗争的胜利。 （八）建立隐蔽战线，配合武装斗争的谋略 使用间谍进行隐蔽斗争，是中外传统军事谋略的重要内容之一。毛泽东批判地继承传统军事谋略的“用间”原则，把反间、防间、情报工作、秘密工作统归为隐蔽战线，积极而谨慎地建立隐蔽战线，使之紧密配合武装斗争，成为人民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毛泽东指导隐蔽战线斗争的谋略主要包括：组织力量长期埋伏敌营，搜集敌方情报；隐蔽积蓄力量，从事兵运斗争；开辟“第二条战线”，配合武装斗争。这些谋略的成功运用，使我军及时掌握敌军动向，为各级领导机关制定正确的决策提供了可靠的依据；在中国革命战争的各个阶段，促使大批敌军官兵起义投诚，加速了敌军的瓦解；使敌人的战略后方变成反对敌人的重要战场，加速了革命战争的胜利。 （九）取之于敌，人力物力来源主要在前线的谋略 经济条件是战争得以进行的物质基础。对于处于敌强我弱战略态势和经济条件极为困难并在边远农村环境中的我军来说，如何搞好后勤保障，以保证人民军队的生存、发展与战胜敌人之需，是一个难度极大的课题。毛泽东对此进行了深刻地谋划，提出了取之于敌，主要向敌军要补充；在正义战争的基础上，通过广泛动员群众发展生产，依靠根据地的人力物力支持革命战争；组织群众支前大军，确保战争之需等重要谋略思想，创造性地解决了这个难题。 （十）灵活用兵，得心应手指挥千军万马的谋略 高超的统率艺术，是历代军事家所追求的最高军事指挥境界。毛泽东在人民军队的统帅地位奋斗了近半个世纪，打了那么多胜仗，这在中外战争史上是罕见的。从军事谋略的角度看，毛泽东得心应手地指挥千军万马，不是靠“愚兵政策”和“高压手段”，也不是靠施用权术，而是靠我党正确的战争指导方略服众，靠先进的革命理论聚众，靠优秀的将帅领兵。他善于因敌用兵，对什么敌人打什么仗；因地用兵，在什么地点打什么仗；因时用兵，在什么时间打什么仗；因己用兵，善于择军选将打胜仗。 三、独具特色——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的显著特征 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与中国传统军事谋略艺术相比具有十分鲜明的特征。由于中国革命战争战场之广阔、规模之巨大、时间之长久、对手之狡诈、斗争之复杂、战绩之辉煌为古今中外所罕见，这样的军事斗争实践必然促进军事谋略艺术获得极大发展；更由于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善于创造性地运用马列主义基本原理，批判地汲取中国传统军事谋略艺术的精华，具有极其高超的军事谋略水平。因而，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具有许多十分鲜明的特征。 一是毛泽东以科学的辩证唯物主义为思想武器，研究、运用、发展中国传统军事谋略艺术，排除其中夹杂的唯心主义、形而上学和宗教迷信的思想糟粕，使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成为以辩证唯物主义为理论基础的、科学的军事谋略理论。 二是毛泽东以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为目的，研究、运用、发展中国传统军事谋略艺术，排除其为剥削阶级和非正义战争服务的宗旨，使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成为为无产阶级政治和革命战争服务的、革命的军事谋略理论。 三是毛泽东以历史唯物主义原理为指导，研究、运用、发展中国传统军事谋略艺术，排除其中唯心史观的思想糟粕，把人民群众作为军事谋略运用的主体，使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成为人民大众的军事谋略理论。 四是毛泽东从中国革命战争客观实际出发，把如何解决以劣势装备的弱小革命力量战胜优势装备的强大敌人，作为研究、运用、发展中国传统军事谋略艺术的中心课题，使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成为以劣胜优的军事谋略理论。 五是毛泽东依据中国革命战争的客观需要，依靠集体智慧进行谋略创造，使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成为源于革命战争实践，又被革命战争实践所反复检验，集革命战争经验和集体智慧之大成的军事谋略理论。 历史实践证明，毛泽东军事谋略思想对中国革命战争所起的指导作用是巨大的。第一，它为中国革命战争运筹了通向胜利的坦途，大大缩短了革命战争胜利的进程，大大减少了为革命战争胜利所付出的代价。第二，它指导我党我军审时度势，把握时机，绕过了一个又一个暗礁，把握了一次又一次历史机遇。第三，它使我党我军找到了力量的根源，由于军队与人民群众紧密结合，形成了克服一切战争困难的前提条件，而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第四，它为我军运筹了一系列转劣为优、以劣胜优的锦囊妙计，通过巧妙造势、用诈，使我军力量得到增值，而使敌人陷入困境。总之，正如叶剑英元帅指出的：毛主席用兵如神，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不但得心应手地指挥我千军万马，而且迫使敌人不得不听从调动，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把握主动，在危急关头都能化险为夷。 当今世界已进入21世纪，面对迅猛发展的世界新军事变革，面对战争信息化、智能化的发展趋势，面对如何打赢未来信息化、智能化战争这一崭新课题，我们要更加认真学习毛泽东军事谋略的基本观点和方法，结合信息化、智能化战争的新特点，发展和创造新的谋略方法与手段，谋划新的宏谋大略，以便科学有效地指导未来反侵略战争，为维护国家安全和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作者系原通信指挥学院教授、专业技术少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