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简介】刘源,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先秦史研究室主任、研究员。 谢伏瞻院长在工作报告中指出,我院正向着基本建成“三大体系”目标稳步推进。先秦史研究室作为基层执行单位,面临着如何在本学科内,具体落实这一重要指示和行动纲领的艰巨任务。先秦室为了较好完成院所要求,结合古代史所“求真务实”“以小见大”的学风,通过这两年室内成员在科研、教学等方面集体合作的实践经验,逐渐摸索出可行性较强的发展方向,即:细致解读古文字史料,稳步推进学术创新,以实证研究促进理论建设。先秦室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工作思路,主要考虑如下: 一是老一代学者创造了辉煌的成果,《甲骨文合集》(以下简称《合集》)既是我院我所的标志性学术精品,又是中国学术界的里程碑式巨著,同时也是研究室的拳头产品和最显著的关键词。《合集》及其相关资料积累,是学界一大富矿和研究室的丰厚家底,在今天不仅需要利用,还得利用好。一个较好的做法,就是把《合集》中的甲骨文材料,作为殷商史料,作为中国早期文明遗产,细致解读和研究,再通过专题研究方式,进行学术创新,在甲骨学、殷商史的研究方法和理论总结上,进一步尝试升级换代。 二是先秦室是在老院长郭沫若的直接关怀下成立,历史所老所长尹达担任首位负责人,著名学者顾颉刚、胡厚宣、李学勤均在先秦室承担完成过重要学术任务。郭老等前辈,不但重视古文字研究,也重视古书文献和考古发现,特别在古文字、传世古籍研究方面,是逐字逐句认真琢磨的,涓涓细流以成江河,达到了难以企及的治学高度。郭老是“甲骨四堂”之一,中研院首届院士。顾颉刚是古史辨派、历史地理学和民俗学创始人,研究《尚书》的大师。胡厚宣是甲骨学大家。李学勤是百科全书式学者。他们的成就均来自对古文字史料、古书的精细研究,不放过一字,又坚持唯物史观的指导,重视理论总结和方法创新,这些优良传统,先秦室必须继承和发扬,不然难以在今天的学术界凸显自身特点,发挥应有作用。如果背弃前辈学风,不读史料或粗读、误读史料,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撰写空头文章,结果就是既不能贯彻唯物史观,也无法为我院“三大体系”建设作出实际贡献。 三是古代史研究所数十年来提倡求真务实的学风,坚守以小见大的研究方法;既不空谈理论,也不陷入碎片化研究,而是强调微观与宏观相结合,重大问题与具体史料相结合。先秦室作为古代史所的大室、老室,在“三大体系”的建设过程中,也理应继承和发扬古代史所的优良学风,不盲从学界一些风气。如今天的古文字研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程度,但也存在面对新材料,一哄而上,没多久又一哄而散的问题,在理论创新和方法更新方面缺少贡献,零敲碎打多,系统研究少,同时不注重与古史研究结合,强调“技术”但忽视历史逻辑。再如目前的夏商周三代历史研究,在利用古书、古文字、考古材料方面,则有不求甚解,随意使用的毛病,结果让史料沦为“学术产品”的点缀和包装,这样史学研究显然违背了古代史所传统学风,也无助于我院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的建设。 综上,继承老一辈学者的优良传统,发扬古代史所求真务实的学风,是先秦史研究室落实“三大体系”建设的思想武器和行动指南,扎实开展史料解读,同时头脑中不放松理论创新这根弦,才能达到出成果、出人才的目的。当然,诚如钱穆所言,再好的制度也要靠人来执行,先秦室优良学风,也需要室里每一个科研人员身体力行,才能达到上述的工作设想,实现史料解读与理论创新的双丰收。科研工作说到底,要持续投入时间和精力,还要稳步产出有价值的论文和专著;既是智力活动,更是艰苦的体力活,像郭沫若、顾颉刚先生那样即使是著述等身,但文章还是一改再改,这对于真正的学者来说,都是正常不过的。因此,研究室也要做好组织工作,提供条件,多开展学术研讨与内部交流,激发大家的学术责任感与工作热情,辅助室内成员多出成果、出好成果,为推出学术精品打好基础。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