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沈从文 与沈从文相关的诗集,学界熟知的是卞之琳的《三秋草》。诗集1933年5月5日自印出版,收《工作底笑》《海愁》《一块破船片》《墙头草》等诗17首。沈从文是发行人,更是资助者。卞之琳讲:“我在1932年秋天三个月又写了风格稍异的十几首诗,想叫作《三秋草》,从文当即慨然为我题了‘三秋草’三字,从抽屉里拿出三十元钞票交给我回北平自己印书。我在他开抽屉拿钱的时候,就瞥见有几张当票,当即坚拒收钱,他却坚持我拿走,我终于未能违命,回北平后找南河沿一家小印刷厂,用三十元(连纸张)正好印了三百本,交即将关门的新月书店代售,版权页上名正言顺的印了‘发行人:沈从文’。”①这早已成为文坛佳话,不多赘。 此前还有一本诗集的出版也得到过沈从文的帮助,这就是《刘宇诗选》。诗集为沈从文编,1932年1月出版,上海北新书局代售,收有《骆驼》《假如我要来》《械斗》《肉与死的搏斗》等诗31首,分为“骆驼之部”“乞丐之部”等3辑。书前有钟敬文《题词》、赵景深《序》和沈从文《序》,书后有著者《跋》。 沈从文《序》已编入《沈从文全集》等文集,题为《刘宇诗选·序》,《沈从文年谱》等研究著作也有记录,但对诗集的叙述不很详细,也有小误。《刘宇诗选》为著者自印,上海北新书局代售,并非由该书局出版。读沈从文《序》可以知道沈从文是“鼓励他写作的一个人”,其实也是这本诗集的资助者。刘宇《跋》讲:“诗是沈从文先生由我未印的《沉淀》中选出来的。排版时钟敬文先生也给我详细设计过。出版虽是我自己,但从文和渠在经济上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诗印好后,又承赵景深先生给我详细的校勘一次,修正了排错的地方,也修正了我自己原有的错误。我当诚恳的感谢他们。尤其是从文,因为若没有他常常的督责,我就不能写成这许多诗,没有他大量的经济的帮助,我也不能使这集子出版。” 生活并不富裕的沈从文慷慨地资助卞之琳、刘宇出版诗集,无疑是出于友情,但更是源自对青年诗人独特才华的欣赏。沈从文在为卞之琳未能出版的诗集所作《群鸦集附记》中讲:“作新诗的几个较年轻朋友中,如刘宇,如梦家,各人的成就,皆有超越过去若干诗人的样子,然而当我把诗的趣味,放在新诗最初提出那一个方向上去时,我以为之琳有几首诗,达到了一个另外的高点,使我觉得更欢喜了。”②《刘宇诗选·序》又说:“把写诗当成生活,把诗的写作,放在一切束缚以外,一九三十年来,如一颗星子划空落下,放光照人的眼目,我看来只有一个作者。这个作者是‘为自己写照’的孙大雨。另外,年青一点,有方玮德、陈梦家、卞之琳,作品恰如他们的年龄,健壮有为,都在无限制的希望上发展。”百年新诗的历史证实了沈从文作为批评家的眼光,特别是对卞之琳诗作的推出。 有关刘宇生平资料所见不大完整。据中国公学大学部中国文学系同学录③,刘宇为四川万县人。赵景深《序》说其写诗之外,“又是一个民俗学的努力者,在中国公学曾创刊《俗物》,作稿甚为努力。”1934年7月20日《十日谈》第35期刊有阿茜的《记三文人》,文章是这样描述刘宇的: 一个瘦个子,近视眼,面目黧黑,衣服穿得很随便的。 中国公学毕业生,最近在杭州民众教育实验学校里教国文。 有个女学生叫来荔裳,萧山县人,刘诗人对她拼命的追求,结果,是追求到了,民国二十一年在杭州结婚,近来生活很舒适。 曾经和程一戎高植等,办《西湖文苑》月刊,出了没几期夭折了。 写得还不差,以前是些恋爱诗,现在怎样呢?倒不大清楚。 时常写些散文,在《民国日报》副刊上发表! 1934年11月20日《十日谈》第44期又刊出吴紫金的《谈刘宇》,其中写道:“今秋,他到集美中学高中部当国文教员。”“诗人喜欢踢足球,课暇,便兴高采烈的玩一玩。两只腿算还有力,踢了还好!有时用力过猛,球高高地起,人却倒跌下来了!引得观众们呵呵的大笑。”“诗人对于创作,抱着不断的精神,现在,和该校的同事办了一种刊物叫《槟榔》,有时还写写稿在厦门的华侨报的副刊《番椒》上发表,署刘巴人。”关于这后一段文字,1934年12月20日《十日谈》第47期刊出的《刘宇谨启》说:“这是吴先生误会了,刘巴人是另外一位先生;特此声明,请在贵刊上更正为荷!” 所见还有1935年6月《青年界》第8卷第1号刊出的刘宇及其家属的照片,是刘宇怀抱两个孩子与夫人的合照。《本期撰稿人小影说明》有:“刘宇,四川人。前曾努力民俗,近则致力于语言学之探讨。” 刘宇自己讲:“我十二岁离开故乡,在万里外的地方求学;二十二岁吃粉笔灰;二十五岁结婚,接着除了仍然吃粉灰之外,就是生男育女。”④据《记三文人》,刘宇结婚是在1932年,故生年应为1908年。 以上梳理可知刘宇在1930年代还是很活跃的,沈从文《序》中也说:“刘宇这个名字并不是读者十分生疏的名字,他的诗,在国内一切慎重的文学刊物上,皆可以常常见到。” 刘宇发表的作品,所见最早的是1928年12月《蜀文》创刊号刊出的《卷头语》,该刊为中国公学大学部四川同学会会刊。最早发表的新诗是1929年11月10日《新月》月刊第2卷第9号,该刊用整整21页的篇幅刊出其长诗《械斗》,此外还刊出《一个信条》《这主张总得由我》短诗2首。除《新月》月刊,新诗发表的刊物还有《中国文学季刊》《金屋月刊》《小说月刊》《文艺月刊》《真美善》《现代学生》《创作月刊》《黄钟》等。1932年10月出版有散文与译诗集《流星——一名为苏拉眉而歌》,上海女子书店发行。赵景深《序》说:“刘宇的诗以叙事见长,使我如读彭斯(Robert Burns),尤其是在乡村描写这一点上。《械斗》和《肉与死的搏斗》都是结构严整的叙事诗,其文学的质朴、流利、爽脆,使人如读评话,但却比评话来得新鲜。”沈从文《序》中称赞,刘宇的“感情很厚,想象很美,看得宽泛,写得亲切,这些长处证明他写农村的长故事诗,将使新诗别开拓一种境界,为他人无从企望的完美境界”。 1936年以后,刘宇似乎退出了诗坛。上海永祥印书馆1945年8月出版有《语言和文字》,著者署名为刘宇,为范泉主编“青年知识文库”第一辑之一种,收《语言文字的发端和发展》《杂论文字的功用》等文6篇。据《青年界》第8卷第1号《本期撰稿人小影说明》所讲,刘宇“近则致力于语言学之探讨”,此著作不会是另一“刘宇”所著。1949年后,刘宇的新诗作品很少选入各种选本。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现代文学研究室编的《中国现代经典诗库》由北岳文艺出版社1996年10月出版,该书共10卷,“收入四百多位诗人的二千余首作品”⑤,是一套选入当时不大知名诗人作品最多的选本,但也没有选入刘宇的新诗。我有幸1980年代初参与了这套选本的工作,按照当时的入选标准,刘宇出版有诗集,是应该选入的,失选的原因是诗集没有找到。几本有关“新月”的选本选了刘宇的诗,像1993年7月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方仁念选编的《新月的升起——新月派作品选》,选入了一首《要是我的心将永远的像死水》。 第三本与沈从文有关的诗集是胡不归的《牵牛花》。这本诗集的出版很是曲折,胡不归《印诗后记》讲: 说起印诗稿,却有一段历史:在十九年的六月下旬,沈从文先生见到《新月》月刊上有我的几首诗,便写信给我,要我把诗稿整理一下,他愿意替我拿到上海设法出版。过了几天,徐志摩先生寄信来,也说愿意替我设法。不料,二十年十一月十九日志摩先生乘飞机遇险,死在济南,我的集子(那时书名定为“礼品”)便遗失在志摩先生的家里。后来我向志摩先生的夫人陆小曼女士索取,她说已找不到了。因此,我在二十三首诗中,只剩得十七首留有底稿或背得出原句,其余六首,却无踪迹可寻了。过了三年,二十二年十月,我在北平,从文先生见了我,又劝我把诗稿付印,我重新整理了一下,添了几首新作,共计二十五首,取名“重奏”,交了把他⑥。那知他在搬移住宅的时候,他家的佣人却把我的一本诗稿弄得不见了。沈先生寻过几次都没寻着。该数我要悔气。好在仅遗落二首没有底稿,一首“游景山”,现在只记得三句。 从此印诗稿的兴致已打断,我的学术兴趣又转向到史学,方志和考据方面。六七年来,没有做过什么诗。去年,何德明先生在广州主办“文学月刊”,要我的诗集编入文学小丛书,并且登了几次的预告。终因战局和经济的关系,又成了泡影。今年四月,我应屯溪皖报社长程万□先生之约,到屯主编皖报副刊,使我得了印刷上的种种便利和资助,鼓起我十二分的勇气,居然印成了这本小册子——牵牛花。 《印诗后记》作于1940年7月14日,诗集《牵牛花》当月由萍社出版。诗集收《重奏》《牵牛花——为汪精卫附日而作》《扬子江上》《不知一阵什么风》《礼品》等诗12首,另有译诗《树》1首。扉页题“纪念徐志摩先生”,《印诗后记》附于书后。难得的是文中讲到的沈从文和徐志摩的信题为《沈从文先生的信》和《徐志摩先生遗书》在书前刊出,这两信不但未见编入沈从文与徐志摩的文集,更重要的是保留了有关胡不归诗集出版的细节。两信全文如下: 不归兄: 字如命写来,极劣,腕弱无力,未能佳也。 见“新月”上诗极美,不知有多少?如足一册,似可印一单行本,一时若无出版处,可交至我处,俟病体愈后,当为拿至上海一试其命运,或可卖去也。 近日大流血,下礼拜或可谈谈。 从文 十九年六月廿七日 不归先生: 前日沈从文先生带来 足下诗稿,顷诵读一过,至感音节之流畅。本想选登“新月”,但不知集中有否已经登刊他处?新诗迩来至沉寂,不意吴淞一隅,乃有 足下与刘宇诸君歌咏酣然,致可喜也。诗集付刊颇不易⑦,因书贾于此无利可谋,都不甘愿。且足下集量似太少,近作尚有否?容为设法。然成否则不敢必。友辈中更有诗人否?亟愿闻知。 志摩静候 十九年七月四日 两信连读可知,帮助胡不归出版诗集首先由沈从文主动提出,当时是在病中,“近日大流血”。沈从文的信写于1930年6月27日,此时胡不归的诗稿还没有拿到,7月4日徐志摩致信胡不归说沈从文前日送来诗稿,病中的沈从文仍然如此快速地实践自己的承诺不能不令人敬佩,而如此做的原因又是出于对于青年诗人作品的欣赏,觉得“诗极美”。 除了觉得“诗极美”,对于胡不归的诗沈从文没有更多的评价。查胡不归发表在《新月》月刊上的诗,1928年9月10日出刊的第1卷第7号刊有《不要害怕》,1930年1月10日出刊第2卷第11号刊有《礼品》与《重奏》,第3卷第3号刊有《不知一阵什么风》和《重来南京作》。第3卷第3号未见出刊日期,前3首一定是沈从文读过的。现录最短的一首《礼品》,或可窥其风格之一斑。 上帝要我来世上,我不肯行, 问他拿了几件礼品才动身。 一壶冷的酒,一颗热的心, 一朵好的花儿当作爱人。 爱人笑了一声,铁亦变成金, 她能叫云散了放出满天星; 我爱她的容貌爱她的影, 只怕那串泪珠儿套上我的颈。 有关胡不归的生平,查得《绩溪县教育志》有较详的介绍⑧,现抄录如下: 胡不归(1906—1957)原名胡传锴,绩溪城东人。民国十九年(1930)毕业于上海吴淞中国公学大学部文史学系,为校长胡适所赏识。 出中国公学后,胡不归曾回皖执教于省立第四中学(宣城)、徽州师范(歙县雄村),还曾在安徽通志馆工作过一个时期。后返徙居地金华,曾任严州中学,金华农校国文、历史教员;浙江省通志馆采辑股长、西湖博物馆文史部主任、浙江大学龙泉分校国文讲师。抗战胜利后去台湾任台北师范学院国文副教授、台湾大学国文教授。民国三十六年(1947)返回大陆,任英士大学副教授(金华)。 解放后,英士大学解散,胡不归先后执教于金华中学、金华二中、金华市中学,任国文、历史教员。1956年加入中国民主同盟,1957年因脑溢血病逝于金华。 胡不归精史学,工诗文,喜书法。曾著有《胡适之先生传》、《建国大事年表》(第一册)《金华山水文征二十二卷》《金华山洞题名考一卷》《安徽通志职官考稿十卷》《安徽通志选举考稿五卷》《中国科举舞弊考》《民国名人卒年表》《芜园随笔》《朱舜水事迹》《胡不归诗稿》《牵牛花》(诗集)、《金华三洞考》《三国志人名引得》等十余种。惜付梓无路,大多散失。他学胡适字体,几可乱真。 除了以上三本诗集,还有一本诗选,不少的研究者认为是沈从文编选,这就是《现代诗杰作选》。如金介甫在《沈从文传》中记有:“《现代诗杰作选》,沈从文编,1932年上海青年书店出版。共选胡适、戴望舒等39位诗人的诗作编为一集。”⑨张新颖在《沈从文的前半生:1902—1948》里也讲:“编选《现代诗杰作选》,由上海青年书店出版”。⑩ 《现代诗杰作选》确为上海青年书店1932年12月出版,为《现代文学杰作全集》之一种,共选入胡适、戴望舒等40位诗人的诗作,但编者并非沈从文,而是沈仲文。当然该书与沈从文也并非一点关系也没有,其中选入了沈从文《颂》《对话》诗2首,还附录了他在1930年10月《现代学生》创刊号刊出的文章《我们怎么样去读新诗》。然而据此更可证明该书不可能为沈从文编选,理由很简单,将自己的作品冠以“杰作”不是沈从文所为。查资料,当时沈从文是羞于诗人身份的。1931年9月陈梦家编的《新月诗选》由新月书店出版,选入沈从文《颂》《对话》《我喜欢你》等诗7首,同年11月13日沈从文就致信徐志摩:“你怎么告陈梦家去选我那些诗?我不想作诗人,也不能作诗人,如今一来,倒有点难为情。一看到《诗选》我十分害羞。”⑪出此言论的沈从文无论如何也不会在第二年化名编了本《现代诗杰作选》选入自己的诗。 从选入的诗人及作品来看《现代诗杰作选》也不会是沈从文选编。1930年沈从文编的讲义《新文学研究》由武汉大学印行,其中《新诗之发展》(参考材料1—7)共选了32位诗人的诗作目录⑫,与《现代诗杰作选》选入的40位诗人的诗作相比对,共同选入的诗人有戴望舒、郭沫若、胡适、康白情、李金发、刘半农、刘大白、陆志韦、蓬子、邵洵美、沈玄庐、沈尹默、汪静之、于赓虞、周作人、朱湘、朱自清17位,而这17位诗人的诗作二者都选入的只有2首,就是沈尹默的《月》和周作人的《小河》。差别如此之巨,也可证明《现代诗杰作选》不是沈从文所编,况且编者的署名又是沈仲文。 之所以将《现代诗杰作选》误为沈从文选编是依据该书的“再版本”,编者的署名改成了“沈从文”。“再版本”的出版时间是1936年,出版社换成了上海东方文学社,名为《现代文学杰作全集》的总书名也改为《东方现代文选》,知道的《现代论难文选》《现代记叙文选》等几个“再版本”编者署名都为“沈从文”,因此一些研究者认为《东方现代文选》也是沈从文编选。⑬ 据《现代诗杰作选》版权页,《现代文学杰作全集》全部为《现代论难文杰作选》《现代说明文杰作选》《现代记叙文杰作选》《现代小品文杰作选》《现代日记文杰作选》《现代书信文杰作选》《现代小说杰作选》《现代诗杰作选》8种,查到的7种均由上海青年书店1932年12月出版,编者为沈仲文。将这套书的初版本与“再版本”对照,内文的内容、版式、页码完全相同,只是“再版本”改换了封面与版权页。像《现代论难文杰作选》“再版本”,封面书名为《东方现代文选(论难文)》,版权页又为《现代论难文选》,目录页、书口处书名仍为《现代论难文杰作选》。“再版本”书名之混乱,印刷之草率,颇有盗版之嫌,而编者改为“沈从文”应该是盗用。 为了进一步证实以上推论,2022年2月15日我致信请教《沈从文研究资料》的编者邵华强。远在美国的华强兄立刻复信:“沈先生自己编的书里面,肯定没有这本‘杰作选’。若是49年前的,看用词就知是盗印,沈的习惯用词是‘习作’。”有这信,我的心里更有底了。我们马上加了微信,让我惊喜的,华强兄发来《沈从文著作集系年编目》手稿的图片,并告诉我:“这还是我做学生时编的第一稿,79年12月—80年1月间,沈先生审阅的。”我立刻打开,在“沈从文编:《东方现代文选》又名《现代论难文杰作选》,1936年1月上海东方书局再版”处看到了沈从文的批注:“也不是我编的,内中许多作品均不知道也从未看过。”感谢华强兄帮我解决了难题。是日为元宵节,新闻讲,今年元宵节月圆不是正月十五,也不是正月十六,而是在正月十七,但我的这篇文章却在元宵节圆满了。 注释: ①《追忆邵洵美和一场文学小论争》,《新文学史料》1989年第3期。 ②1931年5月1日《创作月刊》创刊号。 ③《本系同学录》,刊于1929年夏《中国文学季刊》第1卷第1期。 ④《算不得回忆也算不得计画》,1936年6月《青年界》第10卷第1号。 ⑤《中国现代经典诗库·编选说明》。 ⑥“把他”即“给他”,方言。 ⑦原文为:“诗集付刊颇不易易”。 ⑧《绩溪县教育志》第350—351页,《绩溪县教育志》编委会编,方志出版社2005年6月出版。 ⑨《沈从文传》第330—331页,符家钦译,时事出版社1991年7月第2版。 ⑩《沈从文的前半生:1902—1948》第124页,上海三联书店2018年2月出版。 ⑪沈从文全集》第18卷第148页,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年12月出版。 ⑫《沈从文全集》第16卷第75—83页,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年12月出版。 ⑬吴世勇编《沈从文年谱》在1933年12月有:“沈从文为上海东方文学社主编的语文课外读物‘东方现代文选’出版,包括《现代论难文选》《现代记叙文选》《现代创作小说选》《现代日记文选》《现代说明文选》《现代小品文选》《现代书信文选》和《现代诗选》共8种。”天津人民出版社2006年6月出版,第145页。张新颖《沈从文的前半生:1902—1948》第151页也有基本相同的表述。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