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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秘书阎长贵口述:告诉你所不知道的江青(5)

向:陈伯达儿子陈晓农近年在香港出版《陈伯达最后口述回忆》,有人读了批评说:“陈晓农是个真正的孝子,他在书中为父亲做了全面的辩护……”依我看,陈伯达也有无奈和值得同情的一面。
     阎:说到江青对陈伯达,还想顺便说说江青对陈伯达妻子刘叔晏的态度。1967年11月中旬我在《解放军报》上发表了一篇批判刘少奇的文章。刘叔晏看到后给我打电话,先是夸了一番,然后说:“我想请您跟江青同志说一下,麻烦江青同志给我安排一个工作。我原来是搞《红旗》杂志副总编辑范若愚专案的。我想进一步研究一下知识分子演变的规律。江青同志有什么指示,您写个条子转给我就行。”我说:“好吧,我帮您问问江青同志。”陈伯达的夫人交给我这么一个任务,我怎么办呢?我当然要告诉江青。有一天晚上,从十七楼看完电影回十一楼是走回来的,同平常散步时一样,江青走一段要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在她休息时,我向她报告了刘叔晏请她给安排工作的事情。江青说:“陈伯达的老婆怎么叫我给她安排工作?她的工作应由汪东兴安排。”接着没好声气地说:“这个地主婆不好好干事,还叫我给她安排工作,别理她!”江青叫我“别理她”,我当然不能给她传递什么信息,可我感到她毕竟是陈伯达的夫人啊……说实话,在那段时间里我很怕碰到刘叔晏。
    向:中央文革小组的事你了解得真多。
    阎:中央文革小组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就是开会不做记录。
    向:为什么?
    阎:江青不让记。为什么开会不让做记录呢?中央文革小组成员穆欣说: “按照常理,中央文革小组开会时,应作记录,可是却从来不准。她以‘机密性’为托词,行逃避责任之实。”这样,她就可以信口开河。后来,周恩来主持中央文革碰头会,要求每次开会要由中央文革小组办事组和他的办公室派人做记录。头一次由矫玉山、周家鼎来做记录,江青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当第二次王广宇做记录时,江青立刻神经过敏了,责问说:“我们开会还要做记录么?是谁叫你来的?”周恩来回答说:“是我叫来的。”又转身对王广宇说:“今天不用记了。”总理也拿她没办法。
    向:再问一个问题:当时的中央文革是多大的机构?
     阎:总起来说这个机构有近200人,其成员都是按照那个年代的德才标准,从一些中央单位、特别是军队选拔来的,可现在一谈到中央文革小组,好像就是那几个中央文革小组成员——王力、关锋、戚本禹倒台后,就只剩下江青、陈伯达、康生、张春桥、姚文元5个大人物了,其实不算四大行政区派来参加的成员,原中央文革小组成员,包括陶铸,共有14人。
     应该说,谈中央文革小组光看到他们是不全面的,应该把中央文革小组的办事机构也算进来。这个办事机构的前两任负责人都是中央文革小组成员,第一任是穆欣,副的有戚本禹、曹轶欧(康生夫人)。江青不满意曹轶欧,就以照顾她年纪大为由拿掉了。第二任是王力。第三任是宋琼,他原是《解放军报》记者部的主任,李讷1967年1月在《解放军报》造反,把宋琼揪回去了。第四任是王广宇,他是马列主义研究院的干部。随着王力、关锋的倒台,王广宇被退回马列研究院,次年3月又以“莫须有”罪名投进监狱。第五任是我,副的是矫玉山。我的任职时间很短,1967年12月上任,一个月不到, 1968年1月9日就被隔离审查,后来又被投进秦城监狱。差不多与我同时被诬陷入狱的还有中央文革小组党总支书记王道明,工作人员张根成、周占凯,他们都是军队的基层干部。接替我的就是李讷,她是第六任,也是最后一任,她倒是善始善终的。
    向:李讷当中央文革小组办事组组长,这个机构江青控制就更方便了。
    阎:叫自己的女儿接我这个位置,当然是为了更好地控制这个办事机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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