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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捐:清代慈善业背后的尴尬


    晚清人云“为善之道,无非分人以财”,即慈善事业无非是给予弱势群体财力支持而已。虽然此说未免狭隘,但凸显了财富对慈善事业的重要性。若无财富保障,慈善事业则如无源之水,根本无从开展。募捐是慈善事业重要的经济来源,“捐”应指自愿捐赠,但清代的慈善募捐在执行过程中却普遍带有强制性,可称作“强捐”。
    清前期大力抑制强捐
    在清代前期善堂建设中,强捐颇为流行。雍正二年(1724),朝廷要求各地“劝募好善之人”创设普济、育婴二堂,收养孤贫和弃婴。雍正十三年,河东总督王士俊奏称,河南、山东二省已建成善堂多所,经费多由官绅商民捐输。在王士俊的奏报中,两省士民“欣然慕义,咸愿捐输”。然而,事实又是如何呢?山东推行善堂时,出现了“不问人之愿捐与否,惟择殷实之家,量其资产,以定捐数。某人派谷,某人派银,完纳少后,追呼不免”的强行摊派现象,于是乎,家境殷实者被“勒令捐输”,田亩丰饶者“按地亩摊派”。更荒唐的是,官府甚至按照诉讼官司的审判结果来分派捐助,“听讼则赢者劝之捐助,负者罚之捐赎。以田土讼者,则以田土归之堂中;以钱债讼者,即以钱债归之堂中”。王士俊所谓“咸愿捐输”,其真相让人啼笑皆非。
    雍正时期,社仓建设过程中也存在强捐现象。雍正帝曾言,社仓由“民间自行积贮,以百姓之资粮,济百姓之缓急”,“各社自为经管登记”,官府只有“稽查之责”,“不得侵其出纳之权”,即社仓由民间自行办理,带有慈善机构性质。实际上,各地推行社仓时,多采取随赋带捐之法。例如,两湖规定:正赋一两,加收社谷一石。这种随赋带收、明定数额的捐输,显然属于强捐。雍正帝曾对此有所警觉,数次谕令不得勒派谷本。但是,为促进社仓建设,其态度摇摆不定。雍正三年,江苏巡抚张楷奏称,拟每亩“随漕捐输”社谷二合。雍正帝朱批:“在你权巧化导为之,不可强民。”虽然“不可强民”,但“随漕捐输”的事实却让“强制性”不言自明。
    乾隆帝即位后,针对建立社仓过程中的强捐现象,采取了一些抑制政策。乾隆认为,社仓制度原本为“利民”而设,然而强行摊派使得这一制度产生了“病民”的后果。因此,他严令各项善举应由民众自行呈报,官府不得勒派,违规者加以处分。在颁布禁令的同时,朝廷也曾尝试以政府财政扶持慈善事业的方式,来缓解强行捐纳的现象。乾隆元年(1736),朝廷准许“酌拨公款,永行接济”育婴堂。各地官府遂纷纷动用财政力量资助善堂。乾隆二年,苏州育婴堂得到官府拨银12000余两。乾隆九年,江苏巡抚奏请将通州、崇明等处新涨滩地,分拨苏州普济、育婴等堂。政府财政的介入,使得善堂经费状况有所改善,慈善机构对募捐的依赖性减少,强捐现象亦随之缓解。
    清后期强捐现象恶化
    嘉庆、道光以降,随着政府财政状况日渐窘迫,强捐问题再度突出。嘉庆年间,江苏省兴化知县知会盐务官员,“饬总商鲍崇城于普济、育婴两堂,各捐银一千两”。江南有些地区强令绅富轮流担任善堂董事,由其弥补资金缺口。更有甚者,官府还针对不愿纳捐者制定惩罚式措施,迫其就范。道光十四年(1834),两江总督陶澍劝捐丰备义仓,将不肯捐助者称作“悭吝之徒”,抗捐者则属“匪徒”,交官府查办。道光末年,浙江巡抚吴文镕规定,对拒绝捐赈者将予以惩罚,由官府制作“为富不仁”四字匾额,置于其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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