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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背文献提供南京仓场新史料(3)


    弥补档案缺失
    大略而言,这批纸背公文的价值可归纳为以下方面。
    首先,为研究明代税粮交纳程序提供了新资料。目前学界关于明代税粮的研究,大部分集中于税粮制度、数量等方面,对税粮交纳的具体程序,尤其是对其中涉及的公文研究较少。根据这批文书可知,明代税粮、马草等交纳过程中,主要涉及以下几个程序:第一,将税粮运到交纳地点之后,运送人需先呈递“告到状”或是“告完状”;第二,在纳粮之前,需先提供米样;第三,在交纳税粮之时,纳粮人需出具“执结状”,保证所交纳税粮无以次充好;第四,纳粮之后,所交米样及剩余剩稻碎米,由原纳粮人出具“领状”领回;第五,在纳粮全部完成之后,收税仓出具实收小票,纳粮人领取小票之后,回原籍与原籍官员所掌号簿比对,之后进行销缴。至此,纳粮程序才全部完成。
    其次,为研究明代税粮运解制度提供了新材料。这批文书中,关于明代税粮的运解,既有民解,又有官解。明代前期,税粮的解运以民解为主,到明后期,屡有官员疏请改用官解。而这批公文中出现的官解文书,属于明代较早的官解材料,将之与明后期的官员上疏比较,对研究明代的税粮解运有重要意义。
    再次,为研究明代的水次仓提供了新资料。目前学界对明代水次仓的研究,都集中在徐州、淮安、德州、临清、天津等五大水次仓上,对一些小型水次仓则基本不涉及。而这批公文中出现的南京河下水次,应即南京附近的一座水次仓,对此,史籍中相关记载极少。
    最后,为研究明代吏员考核参转及仓储日常管理提供了新资料。如上所言,公文中的“供状”,均为南京各仓储攒典、吏员考核或是役满给由时所出具,其中涉及的吏员参转、考核奖罚等,为研究明代吏员相关问题提供了新资料。又如,在执结类公文中,有多份公文撰拟人为“余丁”和“舍余”,这些文书为研究明代仓储中的余丁地位及其职责范围提供了极为难得的重要史料。再如,撰拟主体为行政单位的各类文书,主要涉及仓库的日常管理、禁约事项、仓场巡视等问题,对研究明代仓储的日常管理有着极为重要的价值。
    此外,目前已公布的明代大宗档案文献主要有两种,即《中国明朝档案总汇》和徽州文书。前一种主要是明代中央各部及地方省一级的衙署档案,后一种主要是民间私人文契档案,两者之间缺少了地方州、县等行政机构这一环节的公文档案资料。而明代公文纸本纸背文献,恰可弥补其缺失,与之构成一个从中央到地方再到民间个人的完整档案链条。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天一阁藏公文纸本《国朝诸臣奏议》纸背文献整理与研究”(15CZS005)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博士后流动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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