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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第一女词人作品的特征与成因(2)


    第三,满汉文化融合的影响。满清入关以后,为了巩固自身政权,开科取士,改制满文并翻译经典著作推行全国,鼓励全民读书,这一系列的文化政策促进了满汉文化的融合与发展。因此,清代词人形成了满汉作家互相作词酬唱的文人圈,如博尔都经常邀请汉族名士毛奇龄、王士祯、顾贞观等人在他的京郊别墅一起赋词评画。满汉作家群体之间的交流无疑缩小了满汉之间的文化差异,也缩小了南北之间的地域差异,促进了词人创作技巧的融合和创作风格的多样化。太清词风是满汉文化交融碰撞之下的产物,既注重汉文化的声律与章法,又保留了少数民族自身的纯真自然。
    第四,特殊的个人经历所致。顾太清一生历经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四个时期,见证了整个清王朝的由盛转衰。身世的坎坷,丰富了她的人生,拓宽了她的视野,使太清词展现出既不同于一般闺秀小词的纤弱,又不同于男子般强烈而深刻的生命体验,而有着自己绵长醇厚的韵味。
    顾太清早期不为生活所累的优越条件被她一一写入词中,所以她的前期创作多是清新明快的。无论是爱情词还是纪游词,整体色彩都是活泼向上的,充满了甜蜜与生机。后期物质上与精神上的双重打击,从幸福到凄凉的巨大落差自然也被付诸笔端。如她的《前调》(老境蹉跎)咏叹岁月空逝、容颜易老,而更多的是太清内心世界的挣扎与无奈,是遭遇种种变故之后无法解脱出的深深痛苦。但苦难没有压垮这个柔弱女子的脊梁,太清词的哀怨中常常伴随着自强与不怕艰难险阻的真性情。这段异于常人的苦难,好似一支催化剂,将太清词从众多闺阁小词中分离出来,在大风大浪的洗涤过后,愈发地展露了清秀中见隽永、明丽里透真淳的本色来。
     
    (作者:孙艳红,系吉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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