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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柏权/刘冰清]苗儿滩年俗调查(5)


    跳完摆手舞后,又演出了茅古斯。茅古斯是土家族一种极为古老的表演艺术,是在玩摆手活动之前、活动中或之后进行的。它有歌有舞,有对话,有表演动作,有简单的情节和场次。表演者赤身裸体,身扎茅草或稻草,头戴草扎的辫子,背着或扛着道具表演。表演的内容有民族的来历、农事活动、打猎、打粑粑、接新姑娘等。土家人称其为茅古斯,意为祖先的故事。龙山坡脚、靛房一带的土家人称之为“故事帕帕”、“故事拔铺”,意即祖父或祖母的故事。永顺莲蓬叫“毛古人”,保靖仙仁叫“故事”,古丈小白和龙山兔吐坪等地叫“帕帕”。
    兔吐坪的茅古斯演出是在正月十五玩摆手之后进行。据彭昌凤介绍,正月十五玩了茅古斯,吃了猪脑壳以后,就要做阳春了。看来,茅古斯是春节娱乐活动的压台戏。兔吐坪的茅古斯也是在摆手堂里进行的。演出前,由寨子最年长的彭祖岸主持隆重的祭祖(彭公爵主、尚老寡人、田好汉)仪式,彭祖岸老人站在临时设的香案前祭酒,将手放在膝上交叉,下蹲作揖,后面五位年长者跟着作揖,下蹲,连祭三次,每祭一次下蹲三下。祭毕,身着稻草的六个茅人在花脸父亲和丝帕蒙眼的母亲带领下,吆喝跳跃着从山上进摆手堂,父亲用左手拉着母亲的右手并排走在前面,后面的子孙一人扛着犁铧,一人端着筛灰篮,两人背着背篓,两人扛着木锤。他们一行跳到神案前跪下。扮父亲的就与堂师对答起来,问答全是土家语。大意为:
    你们从哪里来?
    我们从西眉山来。
    你们过年没有?
    我们过年了。
    你们昨晚上睡在哪里的?
    我们昨晚上睡在棕树兜兜底下。
    你们吃的么子?
    我们吃的棕树籽籽。
    对话完绕摆手堂跳几圈,边跳边做各种滑稽动作,背背篓的茅人将背的灰一路漏洒着走,跳到神案前又跪下对话:
    你们看好廊场没有?
    我们把廊场看好了。
    你们的儿子做功夫没有?
    我们儿子做功夫了。
    对完又跳,仍表演各种有趣的动作,跳几圈又对话:
    你们砍火畬没有?
    我们把火畬砍完了。
    你们喊儿子把火畬烧了没有?
    我们喊儿子把火畬烧了。
    火畬燃得好不好?
    燃得好。
    喊儿子和女婿把种子撒了没有?
    我们喊他们把种子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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