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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王船山治史方法论及其现实价值(2)

(4),对“论”的范围作了简明概括。船山认为,“论”,总是有所指而发的,不能凭空立论,无的放矢。为此,他概括了“论”的范围,说:“引而伸之,是以有论;浚而求之,是以有论;博而证之,是以有论;协而一之,是以有论;心得而可以资人之通,是以有论。”在这里,船山把发论的范围概括为五个方面,即:一是从引伸原义的角度发论,二是从更深入探求的角度发论,三是从旁引博证的角度发论,四是从协调统一的角度发论,五是从“资人之通”(如注疏)的角度发论。这个概括,应当说较为全面,它不仅对论史有指导意义,而且对于整个理论研究亦具有指导意义。
    四,论“用史”
    “用史”是“写史”、“读史”、“论史”的落脚点和最终归宿。因为,无论是“写史”还是“读史”、“论史”,其最终目的,都在于“用”。如果不用,写、读、论就毫无意义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船山特别重视“用史”。他一生孜孜以求地治史,就是“求适于用”,求“治身治世”,或曰“所以为力行求治之资”。这个思想,他在解释《资治通鉴》这本书的书名时,讲得十分透彻。
    他指出:
    “‘资治’者,非知治知乱而已矣,所以为力行求治之资也。览往代之治而快然,览往代之乱而愀然。知其有以致治而治,则称说其美;知其有以召乱而乱,则诟厉其恶,……临事而仍用其故心,闻见虽多,辨证虽详,亦程子所谓‘玩物丧志’也。夫治之所本,法之所著也,善于彼者,未必其善于此也。……无不可为治之资者,无不可为乱之媒。然则,治之所资者,一心而已矣……而善取资者,变通以成乎可久。设身于古之时势,为己之所躬逢;研虑于古之谋为,为己之所身任。取古人宗社之安危,代为之忧患,而已之去危以即安者在矣;取古昔民情之利病,代为之斟酌,而今之兴利以除害者在矣。得可资,失亦可资;同可资,异亦可资也。”(《读通鉴论》卷末《叙论》)
    又说:
    “鉴者,能别人之妍媸,而整衣冠、尊瞻视者,可就正焉。顾衣冠之整,瞻视之尊,鉴岂能为功于我哉!故论鉴者,于其得也,而必推其所以得;于其失也,而必推其所以失。其得也,必思易其迹而何以亦得;其失也,必思就其偏而何以救失。乃可为治之资,而不仅如鉴之徒具于室,无与炤之者也。”(同上)
    以上船山所探讨的,是“用史”的理论问题,有几点值得引为注意:
    其一,治史,目的在于“资治”,即“所以为力行求治之资”。可见,治史的根本目的,在于经世致用。如果有了历史经验而不借鉴,不加运用,那再好的“史”也是无补于治的。因此,船山特别鄙弃那种“览往代之治而快然,览往代之乱而愀然……临事而仍用其故心”的学而不用的人。这种人,“闻见虽多,辨证虽详,亦程子所谓‘玩物丧志’也”。这都说明,船山十分重视用史。他还指出,如果可以借鉴历史经验而却不去借鉴,那就“如鉴之徒具于室,无与炤之者也”。讲得多么透彻。
    其二,提出了“用史”的有关方法。如何才能使史达到“资治”的目的呢?船山认为:
    一是要独立思考,善于“变通”。历史上关于成败得失的经验很多,如何才能用得恰当,这里有很深的学问。他说:“夫治之所资,法之所著也。善于彼者,未必善于此也……无不可为治之资者,无不可为乱之媒。”可见,对于历史经验不能照套照搬,因为“善于彼者,未必善于此也。”运用得恰当,“无不可为治之资者”;运用得不恰当,则“无不可为乱之媒”。这就要求用史者要独立思考,善于灵活通变,故船山概括说:“然则治之所资者,一心而已矣……而善取资者,变通以成乎可久。”
    二是要将古今联系起来进行比较研究。在进行这一研究时,研究的主体必须带着深厚情感,设身处地地去思考古人的所做所为,“代为之忧患”、“代为之斟酌”,努力找到古与今的结合点。他说:“设身于古之时势,为己之所躬逢;研虑于古之谋为,为己之所身任。取古人宗社之安危,代为之忧患,而已之去危以即安者在矣;取古昔民情之利病,代为之斟酌,而今之兴利以除害者在矣。”可见,今人要“去危以即安”,可以从古人安危中吸取借鉴;今人要“兴利除害”,可以从“古昔民情之利病”中找到解决问题的启示。这就必须将古与今联系起来,进行比较研究,“因其时,度其势,察其心,穷其效”从中找到古今相结合的结合点,以经世致用。
    三是要善于将前人的成败得失的经验深化为理性认识,思考其在新的条件下的具体运用。船山指出:“故论鉴者,于其得也必推其所以得;于其失也,而必推其所以失”这也就是要求得理性认识。就认识的过程而言,似乎到此已完成;但就其如何运用理论指导“资治”而言,却又没有完成,故船山接着又说:“其得也,必思易其迹而何以亦得?”对于前人的经验,必须思考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使其获得生命力;“其失也,必思就其偏而何以救失?”对于前人失败的教训,必须弄清它的片面性,以便针对现实中类似的问题而设法“救失”。诚能如此,则“得可资,失亦可资也;同可资,异亦可资也”。
    船山关于“用史”的系统理论,即使到了今天,也仍然未丧失其应用的价值。我们今天强调“古为今用”,同船山所讲的“所以为力行求治之资”思想是一致的;我们今天强调独立思考,同船山所讲的“治之所资,惟在一心”也有相通之处;我们今天反对脱离实际,同船山批判的可鉴不鉴的现象也可相互勾通。因此,读船山的史论,我们可以从中得到许多启示,这些启示对于指导我们进行史学研究乃至进行整个传统文化的研究,都有不可忽视的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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