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劳动手段的三种中介作用 仿生学研究发现,一种劳动手段的功能与重量比,或者功能与耗能比,无不大大地低于具有相似功能的某种动物器官的功能与重量比,或者功能与耗能比。人类制造的劳动手段在这些大自然造就的器官面前,显得相形见绌,无地自容。然而,人类运用了这些“简陋”、“粗笨”的劳动手段,反而胜过了那些“精巧”、“细致”的天然器官,其原因就在于人类劳动手段所特有的三种中介作用。 首先,劳动手段是作为联接人与“自在”自然的中介物而存在。 劳动手段的运行,就其一般形式来说,它仅把一种特殊的物质或能量转换成另一种特殊的物质或能量,这种功能为自然界普遍地拥有。但劳动手段对人类却起着特殊的作用,它能把以物质能量为载体的负熵从人类不能利用的形式转换成人类能够利用的形式。在上述特殊作用过程中,劳动手段起着联接人与“自在”自然的中介作用。 从劳动手段的属性来说,它们都是由“自在”自然中的天然物质加工而成,属于自然物质形态的东西,它的制造、使用、维护、发展,由客观运动规律所决定。劳动手段本质属性是自然,是与人这个主体处于对立状态的客体。但是,在人的劳动中,它“背叛”了自然界,转到了人的一方,帮助人去征服“自在”的自然。诚然,劳动手段的运行机理由客观运动规律所决定,但是,它的运行结果却是服从人的内在目的。这样,在人向自然的斗争中,“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动物在与自然的斗争中,只能靠着自身的天然器官功能去与自然抗争,也只能运用本身器官的力量作功去与自然抗争。而人在与自然的斗争中,不再局限于运用自己身体的天然器官功能,而是尽可能把身上天然器官的功能外化,移到劳动手段上,也不仅运用本身器官的天然力量,而是尽可能地让自然界中的能源作为劳动手段的动力。随着人类认识自然能力的增加,人类不断改革、创新劳动手段,劳动手段的功能日益增多,驱动劳动手段的能源种类越来越广,劳动手段的力量也越来越大,这样,人类占有和支配外部自然的力量也就不断增强。以至于达到今日的叹为观止的境界。 劳动手段作为联系人与自然的中介,它使得人类强大。 其次,劳动手段作为联系人类个体或部分之间的中介物而存在。 动物的能力完全决定于它本身的天然器官。由于动物的器官与动物本身混然一体,器官不可能脱离身体之后还能保持功能。这样,天然器官所具备的功能与力量只能与动物生命共存共亡,而无法使之转移。劳动手段所起的作用与动物身体上的天然器官一样,因此,可以被认为是一种“体外”器官。然而这种“体外”器官却具有不依存于特定个体而存在的特性,它能够脱离某个个体之后,转移到新的个体而不失去原有功能与力量,它能在人类不同个体之间进行交换与转移。于是,劳动手段不再是一种“个体”器官,而是一种“群体”、“社会”、甚至“全人类”共同拥有的功能器官。 劳动手段“超个体性”的重大作用是它作为一种奇妙的粘结剂,能够把孤立的个人与个人联系起来,形成人类社会。众所周知,在自然中生存的动物群体可以划分成若干个小群(如动物家庭,动物部落,最小的单位可以是个体)。这些小群中个体器官拥有的功能与力量的总和是全能型的。这种全能含义是指一个小群与另外小群在功能力量上完全相似,小群与小群仅是数量的叠加关系,而无功能力量上的不同或互补。全能小群与全能小群之间的关系完全是一种竞争关系,它们之间极少需要甚至无法进行同类之间的分工与协作。于是,动物种群内部以小群为单位划分成“一盘散沙”。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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