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怎样的”这一问题在印度、希腊出现得很早。在古希腊阿波罗神庙里,就有“认识你自己”的箴言;在印度吠陀时代,就有“我为何有,我所不知;虽被系絷,我心遨游,深密难测”这样的询问。在中国先秦时期,孔子、庄子、屈原也对人作出了自己的思考。屈原“吾独穷困乎此时也”的命运之问,与西人和印人一样的惊心动魄。西方、印度、中国对人的思考,在相互比较中呈现出三点差异:第一,西方的人是个体的,希腊神箴显示的即是对作为个体的人“你”的关注;印度之人是宇宙的,吠陀诗人突出的是一个“深密难测”的宇宙大心;中国的人强调的是天人合一,孟子的尽心知天,庄子的以天合天,都是强调的人的“禀德无私,参天地兮”。第二,西方的宇宙是一个实体的宇宙,从而人也被视为一个实体结构的人;印度的宇宙是一个空的宇宙,从而人也被视为一个空性之人;中国的宇宙是阴阳合和的宇宙,从而人是一个虚实相生的结构。第三,西方的个体性和实体性的人是向外追求的,从而人的真理性由外在的实验工具来确证;印度的宇宙性和空无性的人是向内追求的,从而人的真理性由内在的解脱来悟证;中国的虚实相生之人既向内尽心尽性,又向外合天地自然。这三大方面,构成了西方、印度、中国在“人是怎样的”这一问题上的三种不同的思想进路。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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