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峰]对传统戏剧传承保护若干问题的思考(4)
http://www.newdu.com 2024/11/29 08:11:04 中国民俗学网 刘文峰 参加讨论
五、传统戏剧的传承特点和传承人的核心作用 戏曲是融文学、音乐、舞蹈、美术等为一体的高度综合的表演艺术,它的创作和演出,除了演员之外,还有编剧、导演、音乐设计、舞美设计、乐师等,就演员而言,亦有生、旦、净、丑不同脚色行当分工,因此必须要有一个由这些人员组成的团体。其艺术的传承,既有师傅带徒弟的个体传承方式,又有父传子、母带女等家庭传承方式,还有科班和学校集体传承的方式。一个戏曲剧种的传承,除了各个艺术行当的个体传承外,还需要集体的传承,这样才能保持艺术的完整性,才能形成剧种的流派风格。 戏曲是以演员为中心的表演艺术,艺术的传承主要靠艺人的口传身授。许多名艺人,既是优秀的表演艺术家,又是杰出的教育家。他们掌握并承载着戏曲文化遗产的丰富知识和精湛的表演技艺,既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活的源泉,又是其代代相传的代表性人物。传承人在传统戏剧保护中的重要性,得到了政府的高度重视。在国务院公布的两批777名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中,传统戏剧的代表性传承人就有304名。其中既有昆曲、京剧、秦腔、豫剧、评剧、越剧这样影响广泛的大剧种的传承人,也有花鼓、花灯、秧歌、道情这样一些地域性的民间小戏的传承人,还有藏剧、白剧、傣剧、侗剧等少数民族戏曲剧种的传承人。按照原来的规定,每一种国家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只能有两位代表性传承人。小剧种选定一两位代表性传承人还比较容易,大剧种就难了。大戏剧种的表演行当有生、旦、净、丑,行当之中又分不同流派,评定两个传承人显然不符合戏曲艺术传承的实际需要。评审委员会的领导听取了戏曲专家们的意见,在修改后的评审标准中对大剧种的代表性传承人名额做了适当增加。这样,仅京剧就确定了包括梅葆玖、谭元寿、尚长荣、李世济等在内的24位代表性传承人,越剧也有上海的袁雪芬和浙江的茅威涛等8人入选。豫剧的传承人也有常香玉、陈素珍、马金凤、崔兰田、阎立品等人。尽管如此,从通过评审产生的传统戏剧代表性传承人来看,代表性还是很有限的。这些传承人,绝大部分是演员,从事音乐设计的有两人,编剧、导演、舞台美术一个都没有;在演员中又以生脚和旦脚演员为主,净脚、丑脚演员很少。这也反映了我国戏曲从艺队伍的实际,演员中缺乏净脚和丑脚人才,创作队伍中缺乏编剧、导演、音乐设计、舞台美术设计。一个剧目要搬上戏曲舞台并将其传承下去,需要一个演出表演团体,需要各方面的创作人才;一个剧种的传承更离不开集体的传承。人才的缺失,是制约戏曲传承和发展的重要原因。 文化部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提出了应承担的6项责任和义务。一是在不违反保密制度和知识产权的前提下,向省级文化行政部门提供项目操作程序、技术规范、原材料要求、技术要领等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料;二是制定项目传承计划和目标任务,报文化行政部门备案;三是努力从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生产、创作,提供高质量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作品及成果;四是认真开展传承工作,无保留地传授技艺,培养后继人才;五是积极参与展览、演示、教育、研讨、交流等活动;六是向省级文化行政部门提交项目传承情况报告。就戏曲的代表性传承人而言,第三项、第四项尤为重要,首先要把自己所掌握的技艺传授给年青一代,使流派艺术后继有人,代代相传,培养出新的传承人。 传统戏剧的保护,传承人是关键。尊重和保护国家赋予传承人的合法权益,应得到全社会的高度重视。首先要赋予传承人个人荣誉,使他们能够受到社会和世人的尊重,增强传承人对所做工作的自信心和自豪感,使传承人能够更加积极主动地投入到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中;同时又赋予他们传承历史文化的重任和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责任。国家和各级政府要关心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为他们的生活和工作提供良好的条件。 结束语 各地各民族的戏曲,反映了当地的历史民俗、生活经验、人生理想、文化理念、伦理道德、审美情趣,承载着各地各民族的文化传统和文化基因。建设有中国特色的先进文化,必须建立在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基础之上。古老的中国传统戏曲艺术在信息时代的今天,出现生存危机,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无动于衷,无所作为,甚至以外来的所谓先进文化取代包括戏曲在内的我国传统文化。在全球经济一体化过程中如何保存和发展包括戏曲在内的我国优秀传统文化,已成为摆在我国政府和人民面前的重要课题。我国加入了联合国保护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全国人大通过了非物质文化遗产法,这为我们保护包括戏曲在内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提供了先进理念和法律依据。党中央、国务院和各级人民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扶持传统戏剧的政策,以满足基层群众看戏和戏曲传承发展的需要。目前,最迫切的是党的宣传部门和各级政府文化主管部门统一认识,统一步骤,根据各地各民族传统戏剧的生存环境、艺术特点,结合实际,制定出具体的保护措施,做到政策到位、资金到位、人员到位,而不是少数人和个别部门的空谈,更不能将一项持久性的工作做成面子工程。 (文章原载于《文化遗产》2017年06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