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花塘以后,作为军部工作人员,王征明接触饶漱石的机会更多,他说: 在黄花塘,一个就是整风,用现在的话来说等于办学习班,大家都学习;一个就是敌后精兵简政,劳动生产,度过困难,我们军事机关基本上就是这两件事。整个新四军的活动,陈毅1943年走了后,他就是最高领导人,我们听他的报告最多。我这里有个复印件,你可以拿去看看,不过这个笔记本记饶的报告不全,例如饶作整风辅导报告讲联共(布)党史的结束语六条,讲得很好。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这本书我早已没有了,如果我没记错,他讲的结束语六条是:马列主义理论武装、密切联系群众、正确开展两条路线(同左倾、右倾机会主义)斗争、民主集中制、铁的纪律、批评与自我批评等等。他一条就是一堂课,给人印象深刻。特别是华中局整风扩大会他做总结,现在想起来,(那时)不到百余人,我们在黄花塘搭个草棚子,饶漱石讲话是没有稿子的,他最后讲毛泽东,连续讲了几十句毛泽东同志如何如何(崇敬之辞)。 后面内容更精彩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 解放以后我才听说,饶政委在地下党时有个着名的绰号叫做机关枪(大笑)。真是高级知识分子啊,我佩服得没有话说!我那时候经常听他的报告,比如卫生部在姚庄办训练班(那里有一个休养所,我患病在那里休息),他在医训班开学典礼上致辞,对那些各师调来的医生说:“革命和革命运动从社会发展史大的方面来说有两种,一种是资产阶级的民主革命,一种是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革命。在这之前的奴隶暴动和农民起义由于不能带来新的生产方式,都不能叫革命!”我那个时候政治水平有限,年纪轻,当时听了感到耳目一新……黄花塘整风时我们司令部的科长待遇很高,能与政治部的部长们在一起学习。如政治部的副主任张凯、宣传部长钱俊瑞、敌工部长刘贯一、李亚农、锄奸部副部长梁国斌、新华社的负责人范长江……我是司令部参谋处二科副科长,在这样的会上,我只有听,都是他们部长副部长发言。钱俊瑞、范长江发言,饶漱石往往插话,意思不是说钱、范讲得不对,而是他讲出的意见更高一点,层次更深一点。那时候我心想:哎哟,钱俊瑞是我们的老师,他是我们老师的老师啊! 那时候,对饶漱石突出的印象,就是他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他的形象也是很不一般:个子不高,身段厚实,两眼可是又黑又亮,留着小胡子。有人告诉我饶政委有时用生姜擦他漂亮的小胡子……基本上他是非常严肃的一个人,讲事情站得高,逻辑性强,讲得透,与陈毅的统帅与诗人的气质不同。陈毅讲问题,善于发挥,灵感爆发,不时像开一朵大花。饶漱石则是一位有学养的政治家,讲问题层层深入,越说越透。(那时)没有做报告看稿子这回事,包括我们讲话,也不用稿子。他生活上非常朴素,待人还和蔼。 谈到黄花塘事件,王征明说: 当时我只知道一点点,具体的我不了解。在整风扩大会上,饶漱石没点名,只是讲了“由于华中局本身的自由主义”,慢慢我们才晓得了,军长和政委之间有意见了。陈老总走了之后,人们有时(也会)讲他们的事,露出一句两句。叶超说有时拿电报给陈毅看,陈毅正在下围棋,叶超只好站在旁边等着(经常和陈老总下棋的有彭康—华中局党校校长,还有一个是胡立教)。一下棋他(陈)就是全神贯注地投入,叶超那时是作战科副科长,他在下棋不敢打扰他。叶超告诉我,他有时看到饶政委也站在旁边等着,这样两人之间能够没有意见吗?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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