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瑶是在惊蛰那天嫁给秦竹的。 没有喜庆的婚宴、慈祥的双亲、火红的花轿,只有一袭简单到寒酸的红衣。 秦竹十九岁,清秀、腼腆,靠卖菜为生。 初瑶十七岁,温柔、羞涩,靠刺绣为生。 秦竹和初瑶认识很久了,在初瑶的父母还没有被那场大火吞噬之前就认识了。 那场意外的大火伤了很多人的心,初瑶不仅伤了心,也伤了容。 她的半边脸被火舌舔舐到了,自此之后,每次出门她都要掩盖在一重漆黑的面纱之下。 但初瑶依旧是淡然、温柔的。 今晚的风满满的尽是酒香,糜醉到人心底的酒香。 拇指粗的红蜡烛照的秦竹和初瑶羞赧不已,破旧的罗帐下,初瑶银亮的清眸衬着红衣,灼灼如星火。 秦竹不语,初瑶也不语。 长长的蜡烛渐渐燃尽了,风渐稀,雷声动,一道道耀眼的闪电霹雳而下,惊得初瑶捂住了耳朵。 秦竹比初瑶快了一步,快了一步捂上她的耳朵,初瑶的手捂在了秦竹的手上。 初瑶的手,柔软、细腻,如丝绸一般,在秦竹的手背上流动。 初瑶的眸,热忱如火,盯得秦竹脸色绯红。 初瑶的唇,红艳艳的诱人,勾动着秦竹的少年心。 罗帐缓缓地低垂了下来。 衣衫渐散,覆了一地。 一夜旖旎,春宵一刻值千金。 交杯酒流出了酒瓶,在地上闪烁着幽紫幽紫的诡异光泽。 极度的欢愉之中,初瑶想起了那场大火,想起了当初父母为祝家送来的千金贺礼而笑容满面的样子,也想起了那时来提亲的秦竹被她父母赶出门去时的狼狈窘迫。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