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弗兰克四岁时,就体验到了人生的残酷。那年,希特勒上台,在全德境内掀起反犹排犹浪潮。安妮的父亲奥托·弗兰克是个犹太人,为了家人的平安,他带着全家迁居荷兰。他们在荷兰过了几年平静的日子,但灾难再次降临:1940年5月,荷兰沦陷于纳粹德国。奥托意识到,他们要么立即迁移,要么赶快找地方躲起来。可是整个欧洲都已卷入了战争,大半地方沦陷,他们又能逃到哪儿呢?于是他决定躲藏起来。奥托在荷兰的这几年与丹恩合伙做生意。他们的营业所在阿姆斯特丹一个偏僻的地方,面对运河。营业所楼上有几间废弃的房间,被称为“附属建筑”。奥托认为躲在那里不太容易发现。 1942年,预料中的厄运终于降临:奥托·弗兰克被勒令立即出境。他没有走,立即带着全家人住进了“附属建筑”。接着,丹恩一家和一名犹太人医生也住了进来。这样,他们开始了两年零八个月的“黑人”生活。他们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出去散步,不能烤制食物,更不能有任何社交活动。总之,他们必须对外抹杀自己的存在,不能发出任何声响,晚上也不能点灯。他们和外界仅有的联系就是奥托的无线电收音机和他的四个正直勇敢的雇员,他们给奥托等人偷运来食物和书报。 这种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生活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压抑、寂寞、苦闷、忧郁使得“附属建筑”里的居民们神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因此,争执与吵架——却又只能是压低了声音地吵——成了他们日常生活中主要的内容。 大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对于生性活泼、开朗好动的13岁姑娘安妮?安妮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当然不会跟父母吵闹着要出去玩,于是她开始写日记。这本日记还是父母送给她的14岁生日礼物呢。安妮在日记中记下了她全部的心理活动、她的思想和感受、她的孤独苦闷心情。当然也包括“附属建筑”中的日常生活,她和这个临时大家庭中每一个成员的关系。在这些朴实无华的日记中,人们可以看到法西斯主义的恐怖统治如何在一个正在成长的少女心理上投下了浓重的阴影,可以看到一个少女对纳粹分子摧残、扭曲人性的控拆。“我就像一只被折去翅膀的小鸟,在一片黑暗中飞翔,却碰在了囚禁她的笼子上。”安妮写道。 同时,人们还可以在日记中看到,安妮是如何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具有成熟女性心理的“大人”。青春期的骚动与渴望,心理压抑的郁闷与苦恼,初恋的甜密与颤栗,都在日记中得到了真实的记载。 这些日记被保存下来并出版,完全是由于一种偶然。安妮的日记写好后,被允许放在父亲的公文包里。1944年8月4日,当纳粹警察突然搜查并逮捕“附属建筑”的居民们时,他们只顾抢掠钱和珠宝,日记被弃置在楼板上。几天后,奥托的助手冒险偷偷回了一趟“附属建筑”。她看见了安妮的日记,决定把它保存起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