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所处的时代是战国末期,秦统一之势已经势不可挡,每次伐攻都是数十万人。看到这些,荀子有些绝望了,看清了成王败寇的本质,社会现实趋向恶化,知道自我催眠已经不管用了。为了使人们向善,必须充分让人们认识自身的缺点,才能心悦诚服地改正,因此他提出了性恶论。 荀子人性恶的根源则在于人本身具有的本能。这种本能不是通过学习得来的,不是人为促成的人生来就有耳目之欲、声色之好、求利之心,都是饥而欲食,寒而欲衣,劳而欲息,声色之好。但这种本能如果任其发展,不加节制,不加约束,就必然要产生争夺、残杀等邪恶的事情,造成社会混乱,因此他认为人性本恶。 对性概念的界定:荀子以一种冷峻严厉的目光审视人和人生,不相信人能够自我完善。“孟子代表儒家的理想主义的一翼,稍晚的荀子代表儒家的现实主义的一翼。”尽管孟子主张人性本善,荀子主张人性本恶,但他们都无一例外地看到了善恶的并肩而存。孟子强调性善的一面,是立足于他的仁政理想;荀子强调性恶的一面,是立足于现实人心的状况。 修身问题的不同主张:荀子力主性恶,强调外在的礼仪规范,走的是孔子“约之以礼”的路线,“礼”也就成为荀子学说的中坚术语。孟子重于心,荀子重于学。主张化性起伪、改造本性,主张治气,重视学习的作用,重视教育培养、社会约束、师长示范和个人努力的结合。 性情与仁义:荀子认为人性只限于食色、喜怒、好恶、利欲等情绪欲望,不论“君子”“小人”都一样。所以荀子说:“人之生也固小人。”“人之生也固小人”就叫作“性恶”。至于仁义,则是由后天所学、所行、所为而获得的。 “性恶论”遭遇巨大误解 《性恶》篇中指出:“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今人或多或少会将这样一句话解释为“人的本性是邪恶的,而人们的善都是虚伪的”。四库馆臣也站在“性善”的角度上认为“至其以性为恶,以善为伪,诚未免与理未然。”然而,今人之解释,属于不符合实情的臆断。这里的“性”为“天之所就,不可学不可事”,而“伪”为“可学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我们且看:“今人之性,生而又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故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今人之化师法,积文学,道礼义者为君子,纵性情,安恣孳,而违礼义者为小人。”显然,荀子的“性恶”说,强调人们不应当以为自己的天生才性可以凭恃而忽视了后天之学,用“礼”与“义”施行教化的功用,养成大人君子。这一点并没有违背儒学导人向善向上的精神,可以说与孟子“性善”之说殊途同归。 罗惇曧在《文学源流》中指出:“宋儒排荀子性恶甚力,……其教人以变化气质为先,实暗用荀子化性起伪之意。”宋代的大儒朱熹说:“读书当变化气质”,其实正与荀子“化性起伪”的学说有相近的学术理路。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