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自动请辞最终赴台湾疗养
在抗战期间,陈诚也与蒋介石产生过言辞激烈的冲突。那是在1942年12月,蒋介石指示陈诚担任“远征军总司令或司令长官”,前往云南准备第二年春天反攻缅甸的日军。陈诚鉴于同年3月至8月间,率中国远征军首次赴缅作战,完全成了掩护驻缅英军的撤退行动,且远征军伤亡惨重,因此明确反对短期内再次赴缅作战。1943年8月间,陈诚鉴于“今日部队实际情况,确属难言反攻。非但难言反攻,纵令走到缅甸亦不可能”,遂在9月6日致书蒋介石,称自己“能力薄弱,毫无建树”,为免贻误戎机,恳求解除远征军司令长官职务。蒋介石迟至9月15日才回函,严斥陈诚,同日蒋还在日记中记载:“下午手书致辞修,痛斥其跋扈恣睢之形态,促其反省。如再不觉悟,此人不可复教矣。”这也可见两人言辞冲突之激烈。
1943年9月17日,陈诚接到蒋介石手谕,迅速回函表示“不胜警痛”,“负罪实深”,但仍然力陈“今日国家莫大之隐忧,普遍之危机”,以及反攻缅甸可能面对的困难。为了表白心迹,缓和蒋对自己的不满,陈诚向蒋进呈了近万言的《<贞观政要>读后摘要》,其中虽不乏谀词,但引退之心未有稍减。到11月底,陈诚以严重胃溃疡为由回重庆治疗,蒋遂改命卫立煌接任远征军司令长官一职。
陈诚对国民党的组织涣散、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情形屡有批评,主张“根本改革党政”,对许多政府官员、军队高级将领的贪污腐败、违法乱纪事例,甚至点名道姓地批评,因此引起蒋的不满。蒋责备陈诚骄矜自负、爱发议论,说“总觉你说人之短,看人之轻”,并警告陈诚要“切思而自反”。蒋不仅多次批评“辞修器量狭窄”,在1947年3月的日记中甚至写有非常激愤之语,如“所可痛心者不仅外人以冷眼观吾国,即战高级将领如辞修者,亦莫不对政府经济政治各种重大之政策,动辄猜疑与诽谤,其失却自信心类皆如此者,不胜痛愤”。
但陈诚依然故我,1947年8月他以参谋总长身份接任熊式辉的东北行辕主任之职,主持东北“剿共”,实际悲观至极,《家书》中多次坦陈其时局观,称“以现在中央之政策与制度,纵有神仙下凡,亦无能为力”;“如不改革,只有同归于尽”。甚至说“无怪一般咸认为,欲中国有办法,非推翻现政府不可”,并且再次萌发脱身而去之念,“决心已定,决先辞参谋总长,再辞东北行辕,总之脱离政治与军事”。 巧合的是,同年底陈诚胃疾复发,翌年2月初得辞本兼各职,手术后赴台湾疗养,年底担任“台湾省主席”。 陈诚接到蒋介石来台的电文却置之不理
陈诚在1949年担任“台湾省主席”的时候,正是台湾地位最为混沌的年头,而美国对台政策,也举棋不定,一日数变。从1948年12月起,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就不断讨论如何分离台、澎与中国的问题和计划。
美国为了“台湾如何符合美国之利益”,除了各种阴谋之设计、讨论外,还派遣驻华大使馆参赞莫成德为密使,在台湾游说陈诚“自立”。
陈诚在此期间,彷徨是可以想见的。他诚然眩于权力的诱惑,而对老蒋这位“故主”,要采取什么的态度去应对,似乎也颇感踟蹰。从蒋经国公布的1949年日记中有关老蒋来台经过,也可看出一些蹊跷——
1949年5月16日,“……父亲下午在金塘南岸……准备明日赴马公岛,但父亲表示甚愿在定海与普陀作常驻之计也”。可见,当时,老蒋对是否来台,尚在犹豫之中,未最后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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