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特等人的行为,红三军团和军委纵队的广大指战员不予理睬。彭德怀很生气,站了出来,出面与李特讲理。这时候,毛泽东和其他中央领导走在红军大学的前头,在半山坡上一块很小的平地上停了下来。
正当李特与毛泽东对峙的时候,原共产国际顾问、红军大学教员李德正好骑马经过这里,与李特发生了冲突。李特是留苏学生,曾在列宁格勒学习过,李德也在苏联学习过,又是共产国际军事顾问,因此两人私交不错,见面时一般都用俄语交谈。李德见李特十分嚣张,上前拉住了李特的马头,斥责他的分裂言行。没说几句话,两人就动起手来。
莫文骅曾回忆了李特追赶毛泽东等人的细节。他说,李特第一个飞马追赶中央,他一面用皮鞭抽打不愿回去的红四方面军的干部,一面高喊:“不要跟机会主义者北上,南下吃大米去。”一会儿,李特和李德用俄语争吵对骂。博古说李德骂李特为流氓,李特骂李德为赤色帝国主义。
1960年10月,北京,中南海菊香书屋。毛泽东正在会见他的老朋友、美国作家埃德加·斯诺。斯诺向毛泽东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是什么时候?”毛泽东的回答出人意料:“那是在1935年的长征途中,在草地与张国焘之间的斗争。当时党内面临着分裂,甚至有可能发生前途未卜的内战。”
李特去追赶毛泽东等人,是奉命行事。在追上毛泽东后,李特出言不逊,态度傲慢,所以当时在场的杨尚昆、宋任穷等人对他均无好感。但当毛泽东晓以大义之后,李特没有再为难毛泽东和中央红军,仅带领部分红军大学中的红四方面军学员南下。然而这一次持枪阻拦红军北上,就为他后来的命运埋下了伏笔。 李先念就攻打安西失败为李特洗冤
1936年11月,李特担任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常委、西路军参谋长。1937年3月14日,西路军转移到康龙寺以南的石窝山一带时,已不满3000人。担任掩护任务的红三十军,与追敌血战竟日,第二六五团损失殆尽,第二六七团也遭受很大伤亡。李先念的指挥所,一度被敌骑兵从三面包围,险些被敌人冲掉。当晚,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在石窝山上召开师以上干部会议,认为部队“已战到最后”,“只有设法保存基干”。大家都明白,毕竟失败已成定局,谁也无力挽回了。大家心里都很悲痛,难过得说不出话来。陈昌浩眼含热泪,宣布了军政委员会的决定:(一)徐向前、陈昌浩离队回陕北,向党中央汇报情况。(二)由李卓然、李特、李先念、曾传六、王树声、程世才、黄超、熊国炳八人组成西路军工作委员会,李卓然任书记,李先念统一指挥军事,李卓然负责政治领导。(三)将现有兵力和人员分为三个支队,李先念、王树声、张荣(占云)各率领一个支队进行游击活动。
很多书刊把西路军左支队冲出祁连山之前打的最后一仗——安西之战的失败归咎于李特,这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4月24日,李卓然、李先念等率领左支队进至甘肃安西城南25华里处的石堡城,准备攻打安西县城。此前,马步芳已经判定红军“似将向嘉裕关外奔入安西、敦煌,西入新疆”,严令各路人马尾追堵截。4月23日,驻防肃州的马步康旅奉命派出一个团的兵力,于当晚进驻安西。原在石堡城向红军提供情报的商贩,发现敌人增兵,便赶忙出城向红军报告。但西路军多数工委委员一致认为,敌人不可能获悉左支队的行踪和计划,“增兵”之说有诈,商贩可能是敌人派来的奸细。李先念是负责军事指挥的,他决定仍照原定计划当夜攻城。安西县城面积不大,但城墙均系黄黏土筑成,又高又厚,利守难攻。李先念、程世才将部队分为两个梯队,于当晚从城东和城西发起进攻。但第一梯队刚进至安西城东关,即遭守敌的猛烈反扑,山炮、迫击炮、机关枪吼声大作,火光遍地。第二梯队向城西门进攻,也遇到敌人密集火力的压制,几次冲锋均未成功。红三十军政委程世才回忆说:“事实已经证明,那位老乡(商贩)的话一点不假,如果没有一个旅以上的敌人,就不会有这样的炮火,再坚持进攻,就必然要招致全军覆没的后果。我和李先念交换了意见,立即停止攻城,向通向新疆的必经之路——王家围子转移。”
攻打安西失利,主要原因在于未弄清敌情的变化,以为只有一个排的兵力在进行防守。李先念晚年曾为李特“洗冤”,他纠正说:“安西是我决定打的,不能说责任在李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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