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直到几十年后李德也坚决否认这次大转移是一种“惊惶失措的逃跑”,甚至是“整个国家的迁移”,还坚持说“这次行动决不是什么‘移民’,或者像埃德加·斯诺在《红星照耀下的中国》(即《西行漫记》)一书中所写的那样——‘整个国家的迁移’,也不像毛泽东后来所说的那样,是一种惊惶失措的逃跑‘。这次行动,是一次经过长期周密的军事行动。”
可惜当时的情况和后来的事实却不是他说的这样。一直同他们“对着干”的毛泽东一直认为,长征并不是红军主动的转移,而是被迫的撒退。他说第五次反“围剿”的“领导者们畏敌如虎,处处设防,节节抵御,不敢举行本来有利的向敌人后方打去的进攻,也不敢大胆放手诱敌深入,聚而歼之,结果丧失了整个根据地,使红军进行了二万五千里的长征。”“不愿意丧失一部分土地,结果丧失了全部土地”,“最后不得不退出江西根据地。”“反对所谓’游击主义‘……的同志们要装作一个大国家的统治者来办事,结果得到了个异乎寻常的大流动——二万五千里的长征。”他们所采取的一系列方针“实际上是帮助敌人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所有亲历过伟大长征即李德所谓的战略转移的老战士更永世难忘,他们最初是怎么被迫撤离自己参加艰苦创业和多年浴血奋战过的中央革命根据地的呢?当时任一军团政委的聂荣臻元帅,曾这样记述自己告别苏区初上长征路时的所见所思:
一军团的部队,是10月16日以后,先后离开瑞金以西的宽田、岭背等地,告别了根据地群众,跨过于都河走向了长征之途。过于都河,正当夕阳西下,我像许多红军指战员一样,心情非常激动,不断地回头,凝望中央根据地的山山水水、告别河边送别的战友和乡亲们。这是我战斗了两年十个月的地方,亲眼看到中央根据地人民为中国帮出了重大的牺牲和贡献。他们向红军输送了大批优秀儿女,红军战士大多来自江西和福建,根据地人民给了红军最大限度的物质上和精神上的鼓励和支持。想到这些,我不胜留恋。主力红军离开了,根据地人民和留下来的同志,一定会遭受敌人镇压和蹂躏,我又为他们的前途担忧。依依惜别,使我放慢了脚步,但“紧跟上!紧跟上!”由前面传来的这些低声呼唤,又使我迅速地走上新的征程。
身为红军高级将领的聂帅,当时的心情并不像李德所说的项英那样“非常乐观”,尽管他正率领着比项英手下那些地方武装更强大的“一对完整的军队”,当时心情却如此沉重凄切。普通干部战士和苏区乡亲群众会如何呢?有“诗”为证。 有一首著名革命民歌《十送红军》真切地反映了当时的悲凉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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