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对于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来说是丰收的一年。10月,她将前往布拉格领取卡夫卡奖,而根据她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美剧《使女的故事》热映,更使她的名声扩散到了文学读者圈之外。 安娜和艾琳娜姐妹 2012
年,安娜和艾琳娜第一次读到了《使女的故事》,这部小说在意大利还鲜为人知。“我们读的是意大利语译本。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小说中如何处理在虚伪社会中拥有女性身体的禁忌话题让我们感到震惊。她十分注意当下的妇女地位。自孩童时期以来,性别平等、教育的重要性和妇女的经济独立一直都是我们认同的价值观。” 安娜和艾琳娜被“女性身体”这个尖锐的主题深深吸引,称《使女的故事》是她们“一直在等待的故事”。小说本身有力而丰富的细节也为设计提供了足够的支撑,在绘画风格上,她们参考了“意大利前卫运动”、“未来主义”、“俄罗斯建构主义”等不同艺术流派以及法西斯主义时期的设计,从中获得了不少启发。 比起书里的插画,封面设计更难。“我们想要一个非常简洁的形象,俄罗斯建构主义的图形海报提供了灵感。我们想借使女身体这一图形,传达出一个空无的形象——一个事物,而不是一个有灵魂的人。” 插画中大量使用红色,不仅简洁醒目,而且似乎具有某种意涵。红色是安娜和艾琳娜有意识的选择。“我们选了一个极简主义的调色板来传达痛苦、奴役、空虚、痴迷的心理状态:红色,黑色和白色,以及深绿色,用醒目的互补色来强调那个未来世界的观感。对插画家而言,颜色是我们的生活。” 对线条的使用,姐妹俩也做过精心的考量。服装、建筑、灯光以及一切背景的直线和女性的身体曲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使女的红斗篷好似监禁她们身体的盔甲。“当女仆脱下红色制服时,身体重新出现;穿上制服后,身体便消失。使女像克隆人,像是匿名的存在,女性身体特征被清空,同时失去自己的身份。” 安娜和艾琳娜为《使女的故事》所作的插图,不仅包含着对作品深切理解,艺术家的敏锐直觉,背后还有欧洲20世纪艺术的深厚营养,一切都不是无源之水。这大约也是这组插画备受好评、能为电视剧提供灵感的原因吧。我们甚至要为剧集无法呈现出使女们盔甲般直线条的红斗篷感到遗憾,电视剧依托的是现实层面的布景和服装,而插图却达到了寓意层面,形式即内涵,二者融为一体。 文/秦继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