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是钱钟书所著的长篇小说,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部风格独特的讽刺小说。被誉为“新儒林外史”。第一版于1947年由上海晨光出版公司出版。故事主要写抗战初期知识分子的群相。在钱钟书的创作中,《围城》淋漓尽致地展示了他杰出的幽默艺术与讽刺才能。那么这部小说的讽刺艺术体现在哪些方面呢? 一方面,小说的嘲讽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同时腾挪变化,摇曳多姿,深邃锋利而又妙趣横生。如方鸿渐在家乡中学,由于忘带演讲稿临时起讲梅毒与性引起轩然大波,既表现了他游学者的荒唐见识、混世者的滑稽个性,也蕴涵了作家对如此留学生的有意捉弄与对国人愚钝、僵固观念的深刻悲哀,一石数鸟。 一、讽刺的层次感与参差性。针对不同的人事,作品分别采用不同的嘲讽,分寸把握得准。如方老先生虽然性格酸腐却不失民族气节,小说写他拒绝作汉奸下水而未得到政府表彰,内心颇为委屈“觉得他爱国而国不爱他,大有青年守节的孀妇不见容与翁姑的怨抑”。而同样是以家常拟国事,写到海上寓公们在国破家亡之际寻欢作乐则近似刻意的讽喻了。如果说对方鸿渐一类良知未泯的人物,小说的奚落、揶揄是善意的嘲讽,对于陆子潇、曹元朗一类自负又可怜的新旧知识者是不留情面的冷嘲;那么,对于李梅亭之流的鲜廉寡耻、皮厚心黑则完全是辛辣的讽刺和严正的揭露,作者毫不掩饰和克制嫌厌憎恶的态度。 二、讽刺的广度与力度兼胜。《围城》善于调和古今中外、杂揉大小轻重,混同雅俗庄鄙,将它们冶于一炉,熔铸成“合金型”讽刺,力度广度兼备。对买卖假文凭的长段讽喻是一适例。《围城》的讽刺往往引类联想连翩而至,越过表面直透底里,表现出既深邃又宽阔的力量与气度。 三、讽刺的智性品格。《围城》的讽刺艺术智慧超迈,知识密集,体现忧世伤生而博闻多识的学者本色。如打趣学国文出洋“深造”的社会风尚,借“中立”作拆字游戏来揭露西方列强在抗战初处理国际关系的实利原则与虚伪性,方鸿渐挖苦一些留学生不学无术却好充大的丑态也是在风趣的比喻中进行的。 中国文学历来幽默少讽刺多,笑声相对凝重。用钱钟书的话来说,缺少“银笑”,如同注入了铅:冷硬、沉钝、辛辣、凝滞,少流动感,不够轻盈爽朗。老舍说:“机智是将世事人心放在X光线下照着”,“它是用极聪明、极锐利的语言,来道出像格言似的东西,使人读了心跳”,《围城》可当此语。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