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军在绣《白度母》 绣佛亦绣心,清苦存绣品 众多作品中,佛像是赵亦军最喜欢绣的一个主题。“宫廷杭绣笔画清晰、金碧辉煌的特点与佛像的神圣庄严较为贴切。过去,我们绣龙袍、绣戏服;现在,宫廷杭绣需要一个新的载体。”赵亦军说。 赵亦军的工作室里,摆满了他的刺绣作品,每一件都耗尽他几年的心血。《唐玄奘西行图》、《四十八宏愿阿弥陀佛》、《普贤菩萨》、《西方三圣》、《虚空藏》、《金刚螺》、《金轮王》、《毗沙门》、《俱利迦罗龙王》等作品,以彩线和盘金相结合的表现手法,使得佛教艺术与杭绣艺术融为一体。 其中最大的一幅《观经图》高1.84米、宽1.67米,正面包含了532个人物,背面则绣了7221个字的《佛说观无量寿佛经》全文,整幅作品花了整整8年时间,其门幅之大、人物之多、耗时之久、针法之全是杭绣史上绝无仅有的。 “我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我年纪很大了,身体不好、眼睛也不行了。”从单位退休后,赵亦军几乎将所有的个人时间都交给了宫廷杭绣。然而由于工序复杂,一幅作品往往耗时多年,就算他一日一日不间断地绣,退休至今创作的作品亦是有限。 “我的作品基本上是不卖的,它们都是书本上没有的、市面上找不到的参考资料,我要将它们保存下来。”赵亦军说,他将金钱看得很淡,“十平米的小屋已可安居”,只要给他一张绣案,他便能沉醉于刺绣的世界,外界的浮名亦与他无关。就这样,他伏案刺绣,在10来平方米的小工作室里,坐正身子,戴着老花眼镜,食指拇指捏着针,一针一扬。一根线能被劈成16份,手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弹簧,每一个动作都凝结了他数十年的功力。 齐针、套针、虚实针……这些传统技法全部被他运用在一幅幅新作品中。 “我正在绣的这幅是《白度母》台屏,白度母相传是观音菩萨的化身。”赵亦军告诉记者,这幅作品对他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这幅作品里,我将宫廷杭绣与藏族文化中的唐卡艺术结合,因为我觉得唐卡的风格特色、艺术效果和宫廷杭绣十分相似。虽然不知道这样大胆的尝试最终效果如何,不过现在的半成品我还是非常满意的。” 他想过,单单保存下绣品,对于传承刺绣而言是不够的。“做我们这行的老师傅主要是为了养家糊口,没有文化,杭绣历史上留下的资料很少。”感觉到杭绣理论的乏力,赵亦军写了一本关于杭绣的书《源自南宋宫廷的杭绣》,希望能留给后世一些研究的素材。翻开赵亦军随身的一本,他至今仍在校对,里面布满了红笔的圈点勾画,几乎每一页都夹有剪报或是补充资料。 “干这一行,不容易的,清苦又寂寞。”当年30多个一起学习宫廷杭绣的同学,如今只剩他一人独自坚守。几十年的岁月,都被他化在丝线里,绣作佛庄严的面容,绣成菩萨华贵的衣饰。绣品在他手下日益光彩夺目,而他却沉沉老去,青丝成雪。 谈起一直支持自己的妻子,赵亦军的眉头舒展了:“为了让我专心刺绣,我的夫人包揽了一切家务。有她陪着我,这一路也不觉辛苦。”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