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中方在一次发言评论中用过“作茧自缚”、“得陇望蜀”的成语,苏方硬说这是对他们的“污蔑”,将其比喻成什么“虫子”,什么对甘肃和四川提出“领土要求”。这是哪儿跟哪儿呀?双方对这次谈判的名称叫法也不一致。中方称之为“边界谈判”,而苏方则叫“关于核定个别地段边界线走向的磋商”。这本身也反映了两国对解决边界问题的不同态度。 后面内容更精彩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 谈判本身就有意义 说来也巧,第一次边界谈判时,我刚刚考上北大;在我大学毕业那年,第二次谈判刚好开始,而最后的六年谈判我则全程跟进了。 1969年3月,中苏双方在珍宝岛地区爆发震惊中外的边境武装冲突,两国关系空前紧张。应苏方倡议,同年9月11日,周恩来与柯西金在北京机场会晤,达成“不应为边界问题打仗、应通过和平谈判解决”的两国总理谅解,从而举行了第二次边界谈判。 这一开谈,就是10年。谈判前期,双方开会频率较高,一连谈好几个月;到后期,间歇越来越久,最长的一次达1年7个月,成了“没有谈判的谈判”。尽管第二次中苏边界谈判没有达成什么协议,甚至根本就没有讨论边界走向问题,但开始谈判以后,两国关系剑拔弩张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双方有了较前次正常的对话接触渠道,双边经贸关系等也有所发展。另一个效应是,中苏之间一宣布举行谈判,美方也急于与我恢复两国大使级谈判。 “谈判本身就有意义。 ”这是苏方团长伊利切夫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套话,细细琢磨,似也不无道理。在评价双方谈判成果时,伊利切夫还有一句名言,那就是“我们的工作没有白干”。在一次宴会上,他先说了前半句,意思是我们的工作徒劳了,然后故意打住。接着,他加重语气,慢吞吞地补了后半句“不是白白地”,逗得在场的人捧腹大笑。 一场不折不扣的“文斗” 在会谈中,我方强调,中苏关系的关键是边界问题,边界问题不解决,其他关系都谈不上。为缓和中苏边境局势,谈判中双方主要讨论维持边界现状问题,双方争论的焦点是争议地区问题。但是,苏方矢口否认存在争议地区,称两国之间不存在领土问题,“争议地区”的概念是中国人发明的,实际上是向苏方提出了“先决条件”。中方则反驳说,存在争议地区是客观事实,这是沙俄和苏联违反条约规定侵占或划去中国领土而造成的。在解决归属争议前,双方应该维持边界现状,避免武装冲突,双方武装力量在争议地区脱离接触。为此,双方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谈判走进“死胡同”。 为了打破谈判僵局,双方也都做了一些努力。苏方建议用对边界线走向“理解不一致的地段”、“需要核定的地段”或“被争议的地区”等措辞来取代“争议地区”的概念,未被接受;中方也提出过折中方案,建议采用双方对边界线“划法不一致的地段,即有争议的地区”的措辞,对方要求去掉后半句,中方不同意。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