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过后,中国“慰安妇”索赔之路仍在艰难前行。四起诉讼案件全部败诉,活人证陆续离开人世,遗址保护陷入僵局。而日本至今仍在否认“慰安妇”历史。“慰安妇”索赔的意义更在于还原历史的真相,而进一步挖掘这段即将消逝的屈辱历史还需要全民的共同参与。 为了尊严,控诉! 中国“慰安妇”的受害者们走上一条崎岖的诉讼之路;同时,还有一些“慰安妇”仍未鼓足勇气站出来 后面内容更精彩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 1992年12月9日,东京。联合国人权委员会首次“战争受害女性国际听证会”在那里举行。 在大会讲台上,中国的惟一代表、当时64岁的万爱花站了起来。她脱掉上衣,指着身体上的道道伤痕,揭露侵华日军惨绝人寰的暴行。当讲到当年她在被日军灭绝人性的摧残后并遭毒打,肋骨和大腿骨被打断以致终生残疾时,她当场昏倒在听证台上。 对于中国来说,万爱花15年前这次控诉的意义不言而喻,这是中国“慰安妇”受害者第一次站出来向世界控诉日本的罪行。半个世纪前,超过20万名中国妇女沦为日军的性奴隶,包括她山西盂县的老乡侯冬娥。 索赔艰难迈出第一步 本来,侯冬娥和万爱花是要一块去日本的。可是由于那天下雨,山路崎岖,接她的车无法赶到。而万爱花当时因为已经搬到太原,行程未受到天气影响。 那天,侯冬娥在家大声痛哭,这大概是她一生最大的遗憾。过去几十年,她一直活在村里人鄙视和猜疑中,很少有人叫她真名,都称她是“进过炮楼”的女人。 所有这一切,只因为她曾被日本人两次抓进炮楼,她因此从“盖山西”的美女变成了一个不成人形的病妇。对于那段历史,她却羞于向任何人提起,即便到1992年,一个叫张双兵的小学教师开导她走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说“丑啊”。 小学教师的开导不是没有来由的。1992年3月,中国外交部新闻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明确表示:抗日战争中的民间受害者可以直接要求日本政府赔偿损失。《法制日报》在当年也专门发表文章提出“受害赔偿论”:1972年的《中日联合声明》中,中国政府虽然放弃了国家的战争赔偿,但并未放弃民间受害赔偿。 在张双兵的再三劝告下,侯冬娥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半个世纪的秘密。此后,刘面焕、冯转香等人也陆续向张双兵回忆了当年那段不堪的历史。 张双兵特地选择1992年7月7日--日本侵华战争爆发55周年这天,把老人们的哭诉整理成申诉书,通过日本驻华大使馆递交给日本政府,提出5万至15万美元的索赔。尽管最后石沉大海,但中国“慰安妇”索赔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一度对子女都难以启齿 两年后的春天,侯冬娥悄无声息地死在山西盂县高庄最破烂矮小的窑洞里。帮她完成索赔心愿的是她的同乡姐妹刘面焕、侯巧莲、陈林桃、李秀梅4个受害者。1995年8月,她们首次向东京地方法院起诉,并要求日本政府向她们每人赔偿2000万日元,由此拉开中国“慰安妇”对日索赔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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