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张勋和康夫子又在一起吹牛,张勋说:“老夫名张勋,今日果然建立了不世之勋。”康夫子笑道:“我名有为,今日也是大有为了。且我的名字,不但切于己身,即于国家,也有特别关系,《中庸》里说富有四海,贵为天子,我的名字便是嵌入了有和为这两字。”张勋听后,想了一会,拍腿骂道:“他娘的,你取有为两字命名,难道你还想做皇帝不成?”康夫子听后,慌忙说:“不敢不敢,这我真不敢!” 还有一次,康夫子因为自己才得了个弼德院副院长,心里很不高兴,于是口出怨言,大骂张勋说:“既然以虚职安排我,那何必打电报招我入京呢?”张勋听说后,怒道:“他啥事都不用干,就得了个现成的弼德院位置,现在还贪心不足,真是腐儒不足与谋。”说罢,张勋还恨恨地说:“他若是再到背后毁谤我,我须用野蛮之手段对付他。”康夫子听后,反莞尔一笑,道:“别人怕他,我偏不怕他。”旁人问为什么,康夫子说:“他身边有支小枪,我身边还有支大手笔呢!比较起来,偏看是谁厉害些!” 张勋复辟失败,舆论几乎一边倒地称之为倒行逆施,唯独一位复辟老同志却站出来为张勋说了句公道话。此人是谁呢?原来是洪宪帝制的拥趸阮忠枢,这位袁世凯曾经的手下红人却力排众议,称张勋此番举动,虽然近于粗率,却不失为烈烈轰轰之好汉。张勋听说后大喜,说:“我结交半生,尚得这个仗义朋友,便死也瞑目了!”,最突出的特点是传统、实心眼,有些憨厚,也很暴躁,这些特点结合在一个武人身上,那就几乎是顽固不化。你想,在辛亥革命的时候,清王朝都已经明显来日无多,多少当官带兵的人在一夜之间便反了水,可唯独张勋仍旧死不认输,效忠到底,结果江浙联军攻打南京是整个辛亥革命中最惨烈的战役,民军血战十天才将南京光复。 张勋的家乡观念极强,他对家乡父老多有照顾,譬如老家江西奉新赤田村的人就沾了不少光,张勋给每家造了一座大瓦房,缺啥给啥。江西人在外地做生意需要建会馆的时候,但凡找到张勋,他都会慷慨解囊。譬如民国时期在北京的江西会馆,那都是张勋出的钱,宣武门外的江西会馆算得上当时北京最豪华的西式建筑,不仅有洋楼花园,还有最时兴的戏台,而且还配有发电机提供灯火,可供晚上唱戏。在北京读书的江西子弟,特别是奉新县的学生,张勋更是有求必应,提供了价值不菲的奖学金。 张勋有一个沉醉多年的爱好,这便是京剧,而且他也算得上发烧级的票友。在讨逆战中,张勋听说段祺瑞派段芝贵、曹锟为东、西路司令前来讨伐,他便对雷震春等人说:“各位不要惊慌,在我看来,这两路兵指日便可荡平。”众问其故,张勋掀须笑道:“东路司令段芝贵,段者断也,我兵与他交战时,包管一刀将他砍成两段。至于西路司令曹锟,更不足虑。那《三国》上不是说得明明白白吗,曹家军最怕张翼德,长坂坡一声大吼,吓退曹兵百万。我待曹锟兵到卢沟桥时,即单人独骑,前去喝他一喝,他方知我老张的厉害。” 说到这里,张勋得意得手舞足蹈其实这些段子都来自京戏《长坂坡》,而张勋也一直自命是莽张飞第二。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