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手术台上的朱德士也挣扎着恳求:“白大夫,不用管我,你快走吧!”白求恩却坚决地说:“不,我的孩子,谁也没有权力将你留下,你是我们的同志!” 朱德士的大腿粉碎性骨折。为加快手术速度,白求恩把左手中指伸进伤口掏取碎骨。其间,碎骨刺破了他的手指,他迅即把手指伸进消毒液里浸了浸,又继续手术,直到缝完最后一针,才跟随担架转移到村后的山沟里。10分钟后,敌人冲进了孙家庄。 第二天,白求恩手指上的伤口发炎了,他忍着肿胀和剧痛继续医治伤员。 11月1日,白求恩准备转移时,从前线送来一名患颈部丹毒合并蜂窝组织炎的伤员,这属于外科烈性传染病。白求恩不顾劝阻,立即进行手术抢救。为保证他的手术安全,医生特意给他拿了副新手套,可是就在白求恩为伤员纵横切开伤口时,手套被手术刀划破,带伤的中指受到致命的细菌感染。 无情的病毒侵蚀着白求恩的血液,高烧像火一样炙烤着他。可他仍不顾战友的劝阻,继续随医疗队向火线开进。从11月2日到6日黄土岭战役前夕,他为伤员做手术13例,并写了治疟疾病的讲课提纲。其间,白求恩的手指感染加重,肿胀得比平时大两倍,但他却说:“不要担心,我还可以照样工作。”他不顾伤痛,发着高烧,坚持留在前线指导战地救护工作。 后面内容更精彩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 11月7日,黄土岭战斗打响时,白求恩的病情已日趋严重,肘关节下发生转移性脓疡。白求恩听到前方传来了炮声,断定有激烈战斗,一定要到前线去。天下着雨,山路非常泥泞,他折了根树枝做拐杖,艰难地走着,夜晚住在太平地,晚饭吃得很少。他由两名护士搀扶,坚持为伤员做初步疗伤。11月8日,白求恩冒着严寒,迎着炮声走了70里,赶到王家台的一个团卫生队。这时,他的体温升高到39。6℃,但他仍叫通讯员通知各战斗部队,把伤员都送到这里来,并说:“凡是头部、胸部有伤的伤员要首先抬来治,即使我睡着了,也要把我叫起。”下午,他的左臂发生了转移性囊肿,病情又加重了。11月9日上午,他的精神忽然好转,准备到前线去。可到下午,头又剧烈地疼起来,高烧至40℃。 11月10日,白求恩高烧不退,聂荣臻派人送来急信,再次命令他:“立即回唐县花盆村军区后方医院治疗!”随后又派医生携带药品器械赶来,要部队不惜一切代价把白求恩安全转移出来。医疗队采取了一切紧急措施和外科处理办法,但他的病情仍不见好转。下午3点,护送白求恩的担架到达唐县境内黄石口村。白求恩已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他坚决要求担架停住。村长陈同勋安排一行人下榻在村口邸俊星家。这时,白求恩脸色蜡黄,左臂已变成黑色。当聂荣臻派来的人员赶到时,白求恩的病情更加重了,曾一度昏厥过去。终因伤势恶化,转为败血症。 白求恩病危的消息,牵动了晋察冀边区每个知情人的心。村民送来了上等的红枣、柿子;路过的八路军战士隔窗献上了特有的军礼…… 由于病情没能好转,医生林金亮只好建议截掉左臂。白求恩摇摇头,平静地说:“没必要了,我是相信你们的,但我已经不单是胳膊里的问题了,我的血液被病毒感染,得了脓毒败血症,没有办法了……请转告毛主席,感谢他和中国共产党对我的教育。我相信,中国人民一定会获得解放,遗憾的是我不能亲眼看到新中国诞生了……” 11月11日早晨,在生命弥留之际,白求恩顽强地坐起来,用颤抖的手给聂荣臻和翻译朗林分别写了一封长信。 最后的遗言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