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咸丰十一年七月十六日上午,咸丰帝身体状况还基本稳定,可到了下午,病情突然急转直下,几次发生昏厥。各位值日的大臣都感到情况有些不妙,谁也不敢散值回家,静静地等待着,同时也在各自揣测着可能发生的朝局变化。 懿贵妃 子初三刻,即七月十六日晚11点45分左右,咸丰帝苏醒过来,神智清楚,各位大臣都知道,咸丰帝本人也明白。这只不过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而已,上天留给咸丰帝的时间真的是不多了,他必须立即履行其最后一项职责,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载淳。咸丰帝传谕,召集宗人府宗令、御前大臣、军机大臣等到其寝宫入见,各位大臣“请丹毫”,即请咸丰帝用朱笔亲写遗嘱遗命。但咸丰帝“谕以不能执笔,著写来述旨”,也就是说,此时的咸丰帝因无力亲笔书写,只能自己口述,命在场大臣们代笔书写。当时,共发下两道谕旨。 第一道谕旨是:咸丰十一年七月十六日,奉朱谕:皇长子载淳,著立为皇太子。特谕。第二道谕旨是:咸丰十一年七月十六日,奉朱笔:皇长子载淳,现立为皇太子,著派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尽心辅弼,赞襄一切政务。特谕。这两道上谕写得极其简单明确,没有那些通常的套语格式,肃顺等人万万也没有想到,正是因为第二道朱谕并非为咸丰帝亲写,后来竟成为他们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和一大罪状。 慈安太后 咸丰十一年七月十七日(1861年8月22日)卯时,即早5点至7点之间,咸丰帝崩逝于热河避暑山庄的烟波致爽殿西暖阁。随后,颁发咸丰帝的遗诏,明确诏告天下。独自坐在宫内的懿贵妃,此时怀抱着年仅6岁的小皇帝载淳,不但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一股“孤儿寡母”的悲凉之感袭来,其中还多少带有一丝惊恐疑惧。 七月十七日,即咸丰帝崩逝的当天,皇后钮祜禄氏即被尊封为皇太后,而自己却仍仅是懿贵妃。虽然第二天自己也被尊为皇太后,但毕竟是晚了一天,这不正是肃顺等人与自己过不去而搞的鬼吗?既然自己与肃顺等人的矛盾与嫌隙仍在,且很难化解,那么就别无选择,也只有破釜沉舟,拼个鱼死网破了。其实,肃顺等人为了防范懿贵妃乘机揽权,一方面有意尊皇后而抑懿贵妃,另一方面试图分别进见皇后与懿贵妃,以便争取皇后的支持,孤立懿贵妃。但这一做法似乎效果并不太理想,后来反而成为肃顺等人的一大罪状。懿贵妃与皇后钮祜禄氏之间的矛盾,既有宫中后妃之间的争风吃醋的矛盾,也有双方为人处事风格上的分歧。懿贵妃刚入宫时颇受咸丰帝的宠爱,一时竟有“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之势。皇后钮祜禄氏或多或少地不免有些醋意,但另一方面也是关心咸丰帝,劝他不要过于迷恋懿贵妃,以免淘空了精力,伤害身体。但是,那时的咸丰帝如同着了魔一样,口头上虽连连称是,但实际上仍是如风过耳,我行我素。 皇后钮祜禄氏万般无奈,只得搬出了祖训来限制咸丰帝无节制的性欲生活。大清皇帝都是,至少在形式上都是非常敬畏祖训祖制的,因此,每当咸丰帝去懿贵妃那里时,皇后钮祜禄氏就派太监,甚至有时自己亲自到他们的寝宫外高声敬诵祖训。起初还真的有些效果,咸丰帝确实有所收敛,但时间一长,又故态复萌。咸丰帝过于迷恋懿贵妃,不但身体越来越坏,而且时常耽误了早朝,皇后祜禄氏对于咸丰帝没有其他的办法,但身为总摄后宫事务的皇后,却可以好好地管教约束懿贵妃。有一天,皇后钮祜禄氏将懿贵妃叫到坤宁宫,大声申斥她色迷皇上,耽搁朝政大事,并下令家法伺候,准备予以严厉的杖责。幸亏咸丰帝及时赶到,大呼:“皇后免责,兰儿已有娠矣。”皇后钮祜禄氏清楚地知道,咸丰帝目前只有一女,尚无儿子,懿贵妃既有身孕,自然不敢大意,于是此事遂不了了之。自此以后,懿贵妃虽然颇为畏惧皇后,不敢再让咸丰帝在自己这里过度纵欲淫乐,但同时也忌恨上了皇后钮祜禄氏。懿贵妃只要一想到自己与皇后之间的地位、名分差别,心中就愤愤不平。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