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死因于正史不载,只暗示是病死。但明人陆钺的笔记《病逸漫记》说:“景泰帝之崩;为宦官蒋安以帛勒死。”此为民间的一种说法。《明史本纪十一》对其的评价还算公允:“景帝当倥偬之时,奉命居摄,旋王大位以系人心,事之权而得其正者也。笃任贤能,励精政治,强寇深入而宗社乂安,再造之绩良云伟矣。而乃汲汲易储,南内深锢,朝谒不许,恩谊恝然。终于舆疾斋宫,小人乘间窃发,事起仓猝,不克以令名终,惜夫!” 不能不提及于谦。作为景帝最为依仗的重臣,又是“国防部长”,他的命运在英宗复辟的时候就已注定了。于谦是尽忠报国之士,但也过于书生气,更不善权术。“谦性故刚,遇事有不如意,辄拊膺叹曰:‘此一腔热血,意洒何地!’” 于谦做事不避嫌怨,不避风险,一心在污浊的政治现实中独树一个清洁的形象,同时这也造成他个人的孤高不群和官员们对他的误解和疏离,“比寇初退,都御史罗通即劾谦上功簿不实。御史顾躭言谦太专,请六部大事同内阁奏行。谦据祖制折之,户部尚书金濂亦疏争,而言者捃摭不已。”此外,宣宗赏识、景帝倚重,政治上的大用和为官的清廉让他充满了道德优越感,使他成为一个严厉的道德设计人和律法者。“视诸选耎大臣、勋旧贵戚意颇轻之,愤者益众。又始终不主和议,虽上皇实以是得还,不快也。” 于谦追求政治的纯洁性,显示出不切实际、不计后果的激进倾向,和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的刻薄态度。比如对待瓦刺,他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议和,以至英宗归国之后,明与长城以北基本断绝了往来。他不顾大局,力主北伐,“谦以上皇虽还,国耻未雪,会也先与脱脱不花构,请乘间大发兵,身往讨之,以复前仇,除边患。帝不许。”对待功臣他奖赏很薄,认为“国家多事,臣子义不得顾私恩。”所以石亨虽为他破格提拔,委以重任,却虽“总兵十营,畏谦不得逞,亦不乐谦。”以至到了后来,众人都觉得皇帝“宠谦太过”。而他支持迎回英宗,也是出于道德考虑,而无政治远虑,终酿杀身之祸。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