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斗自然愿意与张统领结亲,这下门当户对,自己的买卖也有了保护伞了。这样,张作霖便把于凤至的八字拿走了。 当天,包瞎子就给张学良、于凤至合了婚,包瞎子说这二人成亲,是天合地造的良缘,是上婚,成亲之后,夫荣妻贵。张作霖听了大喜,订下了这门亲事,时张学良十五岁,还在奉天讲武堂学习。 张学良得知十分不高兴,一个劲儿嘟嘟囔囔:“偌大个奉天,名门闺秀有的是,干吗偏到那个不毛之地的荒僻小镇去聘个村姑?” 张作霖回答:“这闺女模样好,生辰八字好,文笔书画好,名字更好,吉祥如意。你听于凤至,凤至的至,不是当皇后的料吗?你小六子别不识抬举,这门亲事就这么订了!” 为了说服张学良,张作霖对张学良说:“你的正室原配,非听我的不可。你如果不同意旧式婚姻,你和于家女成亲后,就叫你媳妇跟着你妈(指继室卢夫人)好了。你在外面再找女人,我可以不管。” 谈到这种地步,张学良只好走“服从”和“忍受”这条路了。 春节一过,老爹就逼他到郑家屯去相亲,他怏怏而去,却一头钻进媒人大舌头吴俊升的公馆,谁来也不见。大舌头急了,几次催他一块前往拜见泰山,他横眉冷对,整整僵持了六天,又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回奉天。 这于凤至可不是穷乡僻壤的土闺女,她自幼天资聪颖,温文端丽,才智拔群,尤擅诗画,被洮昌道尹誉为“僻壤奇伶”,并送镌此四字的横匾高悬门楣。 她本来不肯高攀“匪帅之子”,又听张学良如此轻慢于家,顿时娥眉紧蹙毫不客气地诘问大舌头,提出毁婚。 端午节将到,双方父母已订立婚约,岂容儿女毁之。这可忙坏了媒人吴俊升。一会儿在于家好说歹说,劝姑娘到奉天会面,姑娘断然不从;一会儿他又跟到奉天劝男方遵从父命。张学良万般无奈,只得应允,但有个条件,就是不公开自己的身份。 此刻女方主意已定,暂不相见。吴左说右说也不抵用,只好作罢。不过,这大舌头粗中有细,他忽然想起姑娘曾托他买画,他顺势转换了话题。一提买画,姑娘非常高兴地与他订好了出发的时间。 张学良为此装成画店掌柜,漫不经心地等待着他老爹逼他相看的“村姑”。不多久,大舌头同于姑娘驾到,他一见竟大吃一惊,来者竟是一位风姿绰约、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的漂亮女郎。张学良暗自称奇,不觉心慌意乱起来。 张拿出一幅郑板桥的《竹兰图》,有意要考考她。姑娘看了好久,问:“多少钱?”“三千块!”姑娘笑了笑:“若是真画,三千块不多,这个嘛,三十也不值!” 张学良愕然:“姑娘不能贬低珍品的价值!”姑娘琅琅答道:“郑板桥画竹,挥挥洒洒,意味横生,初看轻俗,实则暗藏风骨。可是这张画,空有架子,却无神韵,显然是后人伪造的赝品!”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