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在谈论许世友将军时,总认为他爱打大仗,爱打恶仗,从来没有打过败伏,是一位“全胜将军”,历史并非如此。
许世友将军,生前常对部下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说:在我的戎马生涯中,被人家一下子搞掉一个团,是一个绝无仅有的耻辱,每当忆起此事,他都气愤难平,追悔莫及。
事情是这样的:1935年9月中旬,在长征途中,张国焘自立“中央”,分裂党、分裂红军。这时的红四方面军已过草地,可是张国焘却下令红四方面军,分别由阿坝和包座地区地南返,再次穿越自然环境极为恶劣的草地,第二次过草地,已是秋季,金风飒飒,天气较寒,缺衣少食,比第一次过草地更为艰苦。
9月中旬,红四方面军走出草地,到达马塘、松岗、党坝一带,开始了南下时期的艰苦作战。为打开通往天全、芦山的道路,广大指战员发扬了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运用夜摸、奇袭和穿插迂回的战术,空峡谷,渡激流,翻高山,抢隘口,所向披靡,一往无前,迅速攻占了丹、懋功、达维等地,毙伤俘敌三千多人。
蒋介石见红四方面军南下,急忙调刘文辉、杨森、邓锡侯、刘湘等川军,四处防堵,企图将红四方面军堵截于天全、宝兴西北岳地区。
红四方面军为摆脱困境,决定以攻取天全、芦山、名山、雅安、邛崃、大邑等地为目的,于10月20日发布了《天芦名雅邛大战役计划》,确定以许世友率领的红四军为前锋。11月底,许世友根据方面军总部的命令,挥军继续南下,经过艰苦卓绝地战斗,先后占领了天全、芦山、名山、雅安、大邑和荥经县城,取得了局部胜利,初步站稳了脚根。这时,全军上下,产生了盲目乐观的情绪。接下来,在百丈地区又与四川军阀刘湘的部队展开了会战,打了七天七夜,双方打成了胶着状态。
12月初,敌人加强了攻势,蒋介石急派薛岳率七个师,从新津、成都出动,经洪雅向荥经、汉源大举进犯,妄图配合其他川军将方面军压迫于天全、芦山地区予以全歼。
在这紧要关头,一贯“左”倾的方面军政委陈昌浩,亲自到红四军找许世友商讨防御任务。许世友面对地图思索良久,然后伸出小胡萝卜粗的手指,指向部位峡口:“敌来者不善,守峡口最好摆上五个团,至少也得三个团,否则守不住!”陈昌浩不同意许世友的意见,自信地说:“薛岳用兵谨慎,总是稳扎稳打,碉堡政策,不会把主力一下子用上来,我们摆一个团就足够了。”许世友据理力争,再三陈述敌我力量对比和利弊关系。这时,身为总政委的陈昌浩,却以势压人,命令说:“许世友同志,执行命令吧!”无可奈何,许世友只好执行命令,立即派了最强硬的三十五团去扼守峡口。
战斗打响以后,薛岳一次不投入九个团的兵力,对峡口实施疯狂的进攻,看家本事全部用了出来。红三十五团指战员,面对强敌,英勇抗击,迭挫强敌,打得异常艰苦,但终因寡不敌众,战斗失利。全团伤亡三分之二,团长、政委,也壮牺牲。峡口阵地失守,敌人蜂拥而至,红军防不胜防,乱了手脚,不得不边打边退,撤至天全、紫石关一带。
战后,许世友对峡口一仗的失利,有了深刻的思考。他认为:峡口失利,主要原因在于违反客观实际的瞎指挥。沉痛的教训告诉人们:指挥员的决心正确与否,事关战役、战斗的成败。指挥得当,可以小的代价换取大的胜利;指挥失误,将会招致不必要的流血牺牲。而指挥员的正确决心,必须建立在对敌我双方情况全面了解、正确分析的基础上。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还应尽可能征求更多人的意见,反复磋商,集思广益。主观臆断,一厢情愿地指挥作战,就一定会吃败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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