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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恕与《资治通鉴》的编纂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史学月刊》 李明山 参加讨论

《资治通鉴》卷帙浩繁,博大精深,是北宋司马光编撰,世人皆知。实则助成斯事者尚有三位学者:刘恕、刘攽、范祖禹。而刘恕对《资治通鉴》编纂的贡献,又居三人之上,其功厥伟。但世人于此虽有所知,可也多不尽详。
    一选题酝酿的第一与谋
    司马光要编一部简明中国通史,是早怀夙愿。因为北宋书院儒学书生读的中国历史书,正史有一千多卷,难于读完,很不适用。司马光将这一选题构想,最先提出来与刘恕商量,进行了可行性论证,并得到了刘恕的热情赞同。
    刘恕对司马光的编书构想十分赞同。他在《资治通鉴外纪·序》中说:"公欲以文章论议成历代大典,高勋美德褒赞流于万世,元凶宿奸贬绌甚于诛殛。上可继仲尼之经,丘明之传,司马迁安可比拟。荀悦何足道哉!"司马光得到刘恕的赞同,信心大增,便开始草拟大纲。治平元年(1064)完成《历年图》五卷,并开始试编。于治平三年(1066)完成《通志》八卷。后来司马光利用充任侍讲接近皇帝之便,将《通志》进呈御览,并得到赞许。英宗皇帝让他设局编书,准其自择馆阁英才共同修书,准阅皇家宫廷藏书,并赠给御府笔墨绢帛及御前钱以供果饵。这使司马光大受鼓舞,开始考虑物色编辑班子构成的合适人选。
    当然,刘恕对司马光的作史选题构想还持一些不同的看法。司马光恪守孔孟之道,不敢逾越儒家正统观念雷地一步。所以,他所主张修撰的《资治通鉴》,只从《春秋·左传》纪事以后写起,既不写此前事,也不写春秋时期事,更不续写春秋以后事。刘恕思想较少封建正统史观的束缚,对司马光的编书时代断限提出异议。刘恕的意见司马光没有接受。理由只有一个:尊避圣人的《春秋》,不仅不敢接续春秋经,更不敢对春秋经增减一字。所以,《春秋》写过的只有不写,也不接着它往下写,而是接着左丘明的《左传》史实往下写。刘恕对此则不以为然,主张不尊避圣人《春秋》作贯通古今的通史。且努力付诸实践,私人去作《资治通鉴》的前纪,并打算作后纪。刘恕此等勇敢之举,司马光在所作《资治通鉴外纪·序》也给予了事实上的认可:"道原(刘恕)好著书,志欲笼络宇宙而无所遗。其著《资治通鉴外纪》十卷,未以传人,病亟,犹汲汲借人书,以参校己之书,是正其失。气垂尽,乃口授其子羲仲为书,凡使撰外纪序。"
    二编辑班子构成的第一人选
    司马光编书设想得到皇帝支持以后,便开始物色人选组建编辑机构。司马光并非一般学究气十足的等闲俗儒,而是集政治、思想、学术于一身之大家,颇通人才选用之道。他很清楚:德胜才为君子,才胜德为小人。修史也以用人为本,用人之道当以心术为本。有学问文章而不知史事者,不可与之合作,有学问文章并知史事,而心术不正者,尤其不能与之合作。因此,司马光选人条件极苛。尽管如此,刘恕首当其选,成为司马光的第一个编辑伙伴。之所以如此,是刘恕本人从多方面适合司马光的选人条件。
    (一)刘恕少年颖悟,读书过目成诵,13岁欲应制科,未冠即举进士。《宋史·刘恕传》曰:"时有诏,能讲经义者别奏名,应诏者才数十人。恕以《春秋》、《礼记》对,先列注疏,次引先儒异说,末乃断以己意,几二十问,所对皆然,主司异之,擢为第一。"刘恕中进士时,年仅18岁,一时名动京师。司马光也因此对他慕重,而后开始相识。刘恕在文章、读经方面也才华横溢,具有较好的文辞表达能力,其文才完全胜任编年体史书的修撰工作。
    (二)刘恕具有史学专长和爱好。《宋史·刘恕传》云:刘恕"笃好史学,自太史公所记,下至周显德末,纪传之外至私记杂说,无所不览,上下数千载间,巨微之事,如指诸掌。"他具有史学笃好,和广博的史学知识,加上他的博闻强记和举世少及的史识,自然成为司马光所建编辑班子的最佳人选。
    (三)刘恕的政治观点与司马光相一致。北宋治平末年,社会危机加剧,朝野上下"求治"呼声很高。王安石变法虽未到来,但司马光选择编辑人才时,已不得不考虑政治观点上的一致性问题。司马光思想趋向保守,反对变法改革。而刘恕原本与政治改革家王安石有旧交,王也深爱其才。熙宁元年,王安石从江南调入京师任参知政事时,欲引刘恕进三司条例司参与变法。刘恕以不习金谷为由相辞。当时的高论之士,对王安石大都是面誉而背毁之,口顺而心非之。刘恕则不然,而是直指其事,是曰是,非曰非。或面刺王安石至脸变色如铁。刘恕终于激怒了王安石,二人关系破裂。这表明,刘恕公开反对王安石变法,在政治观点上与司马光是一致的。
    (四)司马光选择编辑伙伴,还认定刘恕是《资治通鉴》处理繁难部分的得力人选。这从《资治通鉴》编修之初已露端倪,书成后看的更清楚了。司马光本人最初完成了战国至秦部分的编写,余两汉、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部分。汉、唐时期为大一统的封建国家,历史线索比较清楚,比较好写。最难处理的部分是魏晋南北朝和五代十国时期,头绪繁多,纷错难理。仅年号使用、正统确定就非常难办。刘恕不仅学识渊博,又有攻魏晋南北朝史之长。司马光选上他作伙伴应该是最得力的人选。两汉部分选博记能文而又专攻汉史的刘攽编写,尚属得人。唐朝部分属之青年学者范祖禹,他颇具才华,也算得人。从三人的才学和分工情况,刘攽虽属壮年学者,却因迂疏好招怨。范祖禹年轻,属初出茅庐。而只有刘恕比较成熟,最为得力。
    司马光在物色人才方面,颇具眼力。历史实践也表明:司马光选中了《资治通鉴》事业,《资治通鉴》事业选中了司马光;司马光及《资治通鉴》事业选中了刘恕,刘恕也选中了司马光及其《资治通鉴》事业。《资治通鉴》编纂过程中,最难写的部分都属之刘恕,而刘恕也最有资格承担最难的任务。
    三参酌义例的第一同道
    司马光编《资治通鉴》之前,自己曾先编成《历年图》,实际上是编年体史书的大纲。他进一步完成了内容包括战国至秦二世史事的《通志》,才感到私家力薄,无由可成,便在取得皇帝支持的情况下,组织编辑班子编纂。编书取材正史、野史、传状、文集、谱录、小说等书籍220种。史实贯串1362年。历代治乱兴衰、王朝更替,头绪纷繁。司马光据各人所长进行分工,分段负责编写。工作过程是先排比资料作出"丛目",再进一步编写成"长编"。如此众手成书,也难以统一笔法和风格。为解决这一问题,司马光不得不预定体例,预制规则。近代《资治通鉴》研究学人张须在所著《通鉴学》中,称之为"通鉴之书法"。根据他的研究和论述,《资治通鉴》编写之"书法",共可分为三大类,大都是经过司马光和刘恕共同讨论后确定的。
    "通鉴之书法"有三大类:关于年者;关于人者;关于事者。每类可再细分。各为五项,共十五项。这便是《资治通鉴》作者在编辑撰写过程中应该共同遵守的规则。
    关于年者:1.隔年首事与终言之;2.岁阳岁阴纪年;3.岁首不同,以建寅之月为主;4.天文现象不备书,书于目录;5.凡年号,皆以后来者为定。
    关于人者:1.帝王尝混一海内,并其子孙用天子法;名号均故,本非君臣者,用列国法;2.国名人名有同者,增文示明;3.书人必以名,不以宋讳改书;以字行者书其字,胡姓有后改者,从其后姓;权臣重臣书其官与名,而不书姓;4.人之初见者,多冠其邑里,或插注世系;将卒者,有谥必书谥;5.书人虽无褒贬,亦有见文变意者。
    关于事者:1.叙事或先提其纲,后原其详;2.长篇叙事,多先溯其由来,次及本事;3.书一事而他事连类而及;4.书一事而同时谋议莫不备载;5.一事初见者,有谨始之意。
    有了这些凡例,操笔者有所遵循,容易编写,读者也得到很大方便,很容易阅读理解。张须在《通鉴学》中认为:这些凡例,"其间多有(司马)温公初虑不如是,经道原之献难而后成者。"从刘恕之子刘羲仲的《通鉴问疑》中也可见,司马光、刘恕在修书前对于义例确定的繁难周慎。仅关于"用天子法"和"用列国法"问题,刘恕和司马光"辨难往复,已累一千五百余言而后决"。二人制定其它编辑义例的讨论争执、献难质疑,也就可想而知了。
    刘恕和司马光在商酌义例等过程中,具有十分严重、认真的学术探求精神。在学术问题争论过程中,刘恕不考虑自己处于被领导的服从关系,从属地位。而是是曰是,非曰非,不迎合,不应付,不敷衍,拉开脸面,犯颜献难,据理直言。甚至争论得使司马光很难堪。
    刘恕曾主张以吴蜀比南北朝,使用天子之法和列国之法,并黜秦、夏、凉、燕及五代诸国。司马光认为:这是自己"愚虑所不到者"。但他不接受刘恕的主张,"然欲使东晋与五胡并为敌国,则与光所见异"。并反复辩驳,说明理由。刘恕说:"周、秦汉魏诸侯称薨,至晋已后,唯王爵及三公宰相称薨,或薨或卒,于例未匀,不如用陆淳例,皆称卒"。司马光说:"诸臣称卒,诚为确论,但恨已进者周秦汉纪不可请本追改"①。
    刘恕和司马光还就《资治通鉴》"长编"中许多史实问题,进行了许多讨论、商酌,而大多是司马光有疑问,由刘恕一一作答辩。最后令司马光折服。如《通鉴问疑》中有这样的问对:
    君实曰:"武陵纪本传。大宝二年四月纪潜位于蜀,年号天正,与萧栋暗合。识者尤之曰:於文,天为二人,正为一止,言各一年而止也。道原何故于承圣元年书武陵王即位于蜀?"
    道原曰:"《南史·简》文纪大宝二年八月,侯景即位。明年四月,武陵王纪僣号于蜀。按萧栋以大宝二年八月即位,改元天正,若纪以大宝二年四月改元,事乃在先,非是暗合。又'纪本传'纪次西陵时,陆纳未平蜀军,复逼元帝忧之。陆纳以承圣元年十月反侧,大宝二年不应言陆纳未平也。
    故从《帝纪》,承圣元年武陵王纪僣号为是。"君实曰:"然。"似此辩论,有洋洋数千言。但作者刘羲仲并没有把争论全部记录下来。"君实访问道原疑事,每卷不下数条,议论甚多,不能尽载。"由此可知,刘恕在编修《资治通鉴》"长编"时,在学术问题上,不唯上,不唯心,只唯真,只唯实,孜孜以求,毫不懈怠,犯颜献难,据理直言,其政治观点虽不可取,其治史精神,后世学人大可效法、借鉴。
    四编辑《资治通鉴》"长编"的第一功臣
    司马光拟定的《资治通鉴》编修计划,纵跨一千多年史事,历经战国、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任务最繁重的部分是三国至南北朝和五代十国。《资治通鉴》编修是先据"丛目"编"长编",再据"长编"总其成。"长编"很重要,司马光对编"长编"很重视。根据"长编"的分工,可见每人在《资治通鉴》编修中的地位和作用。后世学者对《资治通鉴》"长编"的编辑分工颇有争议。司马光曾说,他和刘恕数年之间共同修书,凡是史事之纷错难治者,则委之道原,"中国五代之际,群雄竞逐,九土分裂,传记讹谬,简编缺落,岁月交互,事件差舛。非恕博精,他人莫能整治"②。《资治通鉴》"长编"的另一编者范祖禹也说:"道原于魏晋以后事,尤能精详考证前史差谬,司马公悉委而取决焉"③。刘恕先负责完成了两晋南北朝史长编。四年后,因司马光出知永兴军,后又退居洛阳设局修书。刘恕曾以"直道"忤逆王安石等变法派人物,无法自安于京师,便请求回江西老家养亲。但他仍然没有放弃《资治通鉴》"长编"的任务,仍遥隶局事,即官修书。主要又承担了五代十国部分的"长编"任务。他和司马光一块游万安山,路旁有一石碑,上列五代诸将之名,别人所不知姓名者,刘恕却能说出这些将领的行事始终。回家后和旧史相验证,完全属实。刘恕还著有《五代十国纪年》,没有编辑五代十国史"长编"的实践,是难以著《五代十国纪年》的。可见,刘恕编五代十国史"长编"确系事实。
    熙宁九年(1076),刘恕专门从江西赴洛阳,在编书局住了几个月,和司马光再次系统讨论了有关《资治通鉴》编修的许多重要问题。刘羲仲所作《通鉴问疑》只是二人讨论辩难过程的一小部分记录。但从中可以想见刘恕在编辑《资治通鉴》"长编"中所起的重大作用。正如刘羲仲在《通鉴问疑》中所追述的那样:"君实寓局秘阁,先人实预讨论。君实与先人皆以史自负,同心协力,共成此书。曰:'光之得道原,犹瞽师之得相也·范纯夫、刘贡甫、司马公休(司马光之子),亦推先君功力最多"。刘恕对《资治通鉴》的贡献,于此可见一斑。
    司马光对刘恕执笔的《资治通鉴》部分"长编",很信得过,很满意而且放心。他在刘恕离京南归,遥隶局事期间,又在局中增加了一个年轻人--25岁的范祖禹。范在阅读了《唐实录》后列出事目,便问司马光可否作"长编"。司马光见他不成熟,指示他用二三年功夫,遍检相关书籍,然后再作"长编"。并特别附上刘恕的既成"长编",让范祖禹作为模范样本参考。
    司马光十分欣赏刘恕博闻强记、举世少及的史识,一遇到疑难问题,或有什么想法,都要与刘恕讨论。他在刘恕死后,有《乞官刘恕一子札子》之作,内中说:"臣往岁初受勅编修《资治通鉴》,首先举恕同修。恕博闻强记,举世少及,臣修上件书,其讨论编次,多出于恕"④。司马光还说:"坐听其谈,衮衮无穷,上下数千载之细大之事如指掌,皆有稽据可验,令人不觉心服"⑤。因此,司马光将史事之纷错难治部分委由刘恕执笔,既放心,也满意,并充分肯定了他的功绩。故曾自谓:"光但仰成而已"⑥。
    《资治通鉴》书成,流传后世,影响颇大。对于刘恕执笔部分,后来学者予以充分肯定。黄庭坚为刘恕草拟的墓志铭中称:"道原天机迅疾,览天下记籍,文无美恶,过目成诵。书契以来治乱成败,人材之贤不肖,天文、地理、氏族之所自出,口谈手画,贯穿百家之记,皆可复而不谬"。近代思想家章太炎也认为,五胡十六国事迹最为纷乱,而《资治通鉴》所叙,条理秩然。
    以上可见,刘恕对《资治通鉴》的成书贡献卓著,尤是在长编方面,说他为第一功臣,当不为过。
    五为《资治通鉴》事业鞠躬尽瘁的第一人
    刘恕投身《资治通鉴》事业,是自己平生之志。他既不唯命是从,也不敷衍应付,更不为讨取别人欢心。司马光西去,刘恕自忖难于留京,便请归江南。按理说,他这时完全可以辞去编辑《资治通鉴》的苦差事。曾和刘恕一道进局的赵君锡即因奔丧而不归。刘恕则不然,强烈的事业心驱使他遥隶局事,对司马光分给他的任务不仅不推辞,而且还克服种种困难加紧努力完成。刘恕在学术探求方面表现有顽强的意志和吃苦精神。
    刘恕于治平末年入局编《资治通鉴》"长编"。4 年后完成三国至魏晋南北朝部分,南归江东并遥隶局事,开始着手五代十国时期"长编"的工作等。至熙宁元年(1076)他北上洛阳一次。居局数月,与司马光讨论了许多问题,而后南归。因不意罹家祸,悲哀愤郁,遂中瘫痹。从此右肢瘫痪不能拿笔。但他并没有因此中断或荒疏自己所从事的《资治通鉴》事业。卧病榻上,由儿子刘羲仲伺奉。并通过口述文字,让儿子作笔录,匆匆忙忙在有限时间内完成了未竟之业。自己没有书,便设法借别人的书进行校勘订误。南方地处僻陋,士人多不藏书。刘恕家境贫寒,无力购书。他在未病之前,为借阅书籍不远数百里求书,闭门昼夜口诵手抄。废寝忘食,目为之翳。后来,刘恕只能带病坚持工作,而且付出了极大的痛苦劳动。刘恕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还在为《资治通鉴》事业奋力拼搏。直到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停止工作。在临终前嘱咐其子,在他死后,将未完成的书稿和有关史料全部封交史局。司马光让范祖禹接替了刘恕的未竟之业。
    由于刘恕对司马光关于《资治通鉴》的纵跨时间断限有异议,便立志补《资治通鉴》之缺失,先作《前纪》,并准备作《后纪》。因身体病重,仅完成了《前纪》,无力完成《后纪》,便将《前纪》改为《外纪》,《后纪》留待他人完成。刘恕作《资治通鉴外纪》,补足了《资治通鉴》的前缺,完成了《资治通鉴》事业方面的一大工程。"自周共和元年庚申,至威烈王二十二年丁丑,四百四十八年见于《外纪》。自威烈王二十三年戊寅至周显德六年己未一千六百六十二载于《通鉴》。然后一千八百年之兴废大事坦然可明"⑦。《外纪》稿成,刘恕也病入膏肓。
    刘恕的《资治通鉴外纪》是一部对《资治通鉴》的补缺大作。全书分十卷,外加目录五卷。上起包牺氏,下止周威烈王二十二年丁丑。一仿《资治通鉴》的编修义例,条分缕析,简洁明快,如何头绪纷乱的史事,在他笔下都变得井然有序。他在编撰过程中,凡众说不一者,仅取一说叙述,然后另用字注明别说以存疑。每如《资治通鉴》之例作按语,从而阐发自己的史学观点和见解。张须在《通鉴学》中对《外纪》评价说:"道原此书,不徇旧说,自具心解。温公爱重其人,而称其明快,非无故也。"张须将此书列为《资治通鉴》后继之书的第一部,也完全有其理由的。
    元丰七年(1078)刘恕在极度病苦中赍志而殁,年仅47岁。司马光对他的死十分惋惜。认为他如此耿介之士竟遭不幸而早去,令人悲痛。刘恕死后七年,《资治通鉴》书成。司马光遵刘恕遗言,送定本《资治通鉴》一套给他的家人。"君实始成《通鉴》,以先人遗言,求《通鉴》定本。乃录其本以付其家,而告羲仲曰:'先君子临终时遗言,恨不能见书成,而此书之成,先君子力居多。他日须有从足下求之者,若欲传录,但传予之。非独区区之恳,亦先君子之志也'"⑧。司马光此言确也道出了实情。《资治通鉴》事业,刘恕之功居多。献身此一事业也是刘恕的平生之志。
    刘恕死后,司马光曾呈《乞官刘恕一子札子》,历数刘恕编《资治通鉴》大功,朝廷官其子刘羲仲为郊社斋郎。
    刘恕一生短暂,他除了任过短期的巨鹿主簿及和川县令,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资治通鉴》事业之中。虽然家境贫寒,无以给旨甘,但他仍澹泊明志,一丝一毫也不妄取于人。临终之前,人的心情很沉重,惋惜自己见不到自己的书问世,考虑的仍然是《资治通鉴》事业。他怀着陶潜预先为自己写祭文,杜牧为自己撰写墓志铭的悲痛心情,写出了《资治通鉴外纪》序言,实际上也是他的临终遗嘱。其中说:"佗日书成,公为前后纪,则可删烦冗而为前纪,以备古今一家之言。恕虽不及见,亦平生之志也"。说刘恕一生为《资治通鉴》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毫不为过。
    注释:
    ①刘羲仲:《通鉴问疑》。
    ②《司马文正公传家集》卷68。
    ③《范太史集》卷38。
    ④⑤《司马文正公传家集》卷53,卷68。
    ⑥张须:《通鉴学》,开明书店1948年版,第32页。
    ⑦刘恕:《资治通鉴外纪·引》。
    ⑧(宋)刘羲仲:《通鉴问疑》。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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