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历史认识与解释(2)
三 历史研究在历史认识与解释中发生,更在不断地历史认识与解释中发展。 历史研究是人类最悠久而又最常新的学科。所谓悠久是指无论历史研究的范围还是历史研究本身的历史都是人类研究领域之最,它既涉及人类社会生活(存在)的全部又与人类社会文明史相始终,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讲,我们仅仅知道一门惟一的科学,即历史科学。所谓常新,是讲历史研究的对象是过去,而历史研究却属于当代,无论是历史研究的出发点、研究手段还是历史研究的指导思想以及研究的意义与作用,都与当代(现代)密不可分,或者说历史研究之发生之可能正在于历史与当代的结合,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克罗齐进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因此,历史学科应该是最具活力最带有现代气息的学科。 历史研究的意义与价值,与其他社会科学有近似的一面,主要是提供系统的知识与认识,同时历史研究的更大意义与价值,乃体现在提高人类综合认识力与心智,以增强掌握自然把握现实与未来的能力,以真正达到认识人及人的社会这一认识的总目的,因此,历史研究之认识必须升华,成为人类共同拥有的精神财富,并最直接地反映人类到此为止的最高认识境界。 欲实现历史研究如此之意义,必须第一,吸收借鉴古今中外所有历史研究之精华,立足当代,融会自然科学与其他社会科学的成果,既注意在认识论上与其他学科的联系,更注重发挥历史认识在理解人类社会及其发展上的特殊功能,即历史是关于人的科学,它不仅关注人的过去,更关心人的现在与将来,因此有意义的历史研究应是针对过去、立足当代、而面向未来的,惟如此,历史研究才可能有意义,而历史研究本身也才可能随之进步发展。第二,在某种意义上任何认识系统都是解释系统,历史认识尤其如此。与历史认识是主客体结合的产物一样,解释也是如此,只是在历史认识中,解释是灵魂。科学合理的解释不仅使历史认识有意义也使历史研究本身充满了活力与魅力;不仅体现在历史认识得以升华为社会意识的一部分,还体现在使历史研究充满了开放性、时代性直至革命性的内在品质上,以摆脱历史认识历史研究最容易出现的武断、惟一性、保守性等窠臼,使得历史研究不仅在科学的解释中发生更在科学的解释中发展。 长期以来,历史认识及研究的目的性被许多人认为是发现历史的规律从而为现实的人们提供一种借鉴。应该讲发现规律的愿望是无可厚非的,为现实提供借鉴也是史学存在的必要条件之一,然而,历史发展的规律应该是最为复杂、最难以名状的,同时社会科学之规律本身实际也是一种解释。规律是一个特定时期对某一现象的系统认识与解释,仅此而已,并不带有决定性,或者其决定性一定是有限的,因为人类社会尚在不断发展中。至于借鉴历史服务当代,实际上历史与现实至多有某种相关关系而不是所谓因果关系,况且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要求恰是一切以时间地点为转移,因此我们能从历史中获得最大可能的不是借鉴而是启发,借鉴是循一定之规并有所发展,而启发则是激活想象力,以充分发挥人的潜能与创造力。历史研究本身与其他学科一样是对一种特定现象的探究和解释,只是它更具活力与智慧,它是以历史观及历史认识的合理解释而发生作用的,同时所有的历史研究都是也只能是阶段性成果,其标志正在于能为继续研究提供基础。恩格斯讲,“我们的历史观首先是进行研究工作的指南,并不是按照黑格尔学派的方式构造体系的方法。必须重新研究全部历史,必须详细研究各种社会形态存在的条件,……谁肯认真地工作,谁就能做出许多成绩”[5]。这里揭示的是历史研究尤其是历史认识与解释的开放、发展、革命性的内在要求,这应成为历史学家在进行工作时的信条与精神追求。实际上所有伟大思想家的精神情怀都具有革命性的内在品质,马克思称怀疑一切,正是伟大批判和革命精神的体现,黑格尔虽然构筑了看似不变的“绝对精神”的思想体系,但他的辩证思维,最精髓的意蕴依然是批判的和革命的,即便像斯宾格勒、汤因比那些所谓思辩的历史哲学家们,在精心绘制庞大的形而上的人类文明发展更替的大写意时,其内心深处充满的依然是“哥白尼式”的情怀。历史哺育人类,人类创造历史。我们应从历史中获得更多的东西。 收稿日期:2000-01-08 【参考文献】 [1]刘昶。人心中的历史[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148. [2]卡西尔。人论[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261.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20. [4]克罗齐。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2.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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