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机长竟然奇迹般地生还 在潜艇下沉过程中,正在五舱的轮机军士长王发全听见四舱的人在使劲敲击水密门,并通过水密门喊话筒高喊:“五舱快排水,五舱快排水!”王发全知道四舱并没有排水装置,全靠五舱排水。他赶紧冲过去,一边喊着新兵陆正德的名字,一边向排水管道阀扑过去。这个排水阀平时很少使用,上面的胶皮已经老化。 王发全喊叫着让陆正德快拿螺丝刀来。陆正德从工具箱中取出螺丝刀,与王发全一起打开排水管道阀。顿时,海水带着强大的压力喷涌而出。很快,五舱水也没过膝盖,又扑向通过六舱的水密门。而四舱的呼叫声越来越微弱,敲击声也渐渐停止了。王发全看到五舱也已十分危险,如果海水再没过水密门,连自救的可能也没有了。 “快撤!赶快到六舱去!”王发全冲着陆正德等仅存的4个战士大声喊道。 他让战土们带着氧气和再生救护板等东西,从五舱撤到六舱。六舱也有5个人,另外首舱还有5个人,但已经无法联络了。六舱的10名战士紧紧地靠在一起,等候着救援。 至此,全艇仅剩下首舱、六舱和逃到六舱的五舱艇员共15人还活着,其他人早已身亡。艇内没有一名干部,最高指挥官是轮机军土长王发全和电工军士长王传经。 当时的条令规定,潜艇失事后,“没有指挥员命令,不准逃生”、“不得在敌占区逃生”、“要尽量组织自救”。于是,王发全和王传经两人组织大家研究,想办法。然而,当时针指向12月2日凌晨5点时,他们逐渐感到氧气不足了。这时,他们已经在水下坚持了15个小时。无可奈何之际,大家想到了逃生。有人看了看深度表,深度表指示为水下8米。 这个在潜艇上毫不起眼的深度表,加重了这场灾难。此刻,潜艇水深为40多米,而深度表只有8米,王发全和王传经研究后认为,此时已是拂晓,天已放亮,8米水深即使漂出去也不会影响太大。于是,两名军士长组织在六舱的另8名水兵逃生。这8人是轮机兵梁兆秀、班长云清明、士兵贵宪良、舱信兵张永平、轮段兵梁益均、轮机兵李慎清、陆正德、仲室明。 他们开始做最后的逃生准备。潜水医学证实,人如果从海底快速升上海面,由于压力的突变,会造成人体器官的损坏,死亡率很大。可破损的418号潜艇一点救生器材都没有。大家在大舱里摸黑寻找,摸到什么算什么。有人摸到一把扳子,有的摸到了弹夹,有的新兵急于出去,干脆空着手。受过苏联专家训练的军士长王发全已有5年的训练经验。 他告诉大家,出去之后,先抓住艇边,停一会儿再上浮。告别的时候,大家的手在一起紧紧地握了握。因为许多人知道,这样出去,生还的可能性很小,可是又绝不能在这里等死。王发全一次又一次地打开鱼雷发射管,大家一个接着一个爬了出去。所有的人都送出去了,王发全摸索着用扳子拧下几个大螺母,把它们绑到了身上,手里还拿着刚刚找到的工具袋。他爬出艇去,在海底停了一会儿,便开始扔掉手里的工具。他的身体开始上浮,四周的水压压得喘不过气来。升了一会儿,他已经快憋不住了,手里的工具也丢得差不多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被人用力推了一下,“呼”地升上了海面…… 这一升不要紧,在离艇的15人中(首舱的5人是否离艇不得而知),只有轮机军土长王发全一人生还。 王发全在事后回忆说:“前面的9人钻出舱口后,我想,舱内只剩下我一个人,万一大家漂出水面后遇不上救援队,岂不饿肚皮?我就从舱内找了些饼干和罐头,并带上了钳子、扳手和防鲨刀之类的工具,准备撤离。可我一出水就感到了可怕,艇外海水漆黑一团。我抱着那包饼干,深吸一口气便钻出舱口。一出舱,立即感到身体像被一只大手攥着一样,耳膜生疼。这哪只8米啊! “还是那包饼干和罐头帮了大忙。它有一定的重量,所以我上浮的速度慢,不像他们那么快。我浮一段,就扔一点东西,但那包饼干没舍得扔。越往上压力就越弱,我不断呼出肺里的膨胀空气,以免肺部被气压伤,但也不敢呼出得太快,因为快了,空气不够用,人会憋死。 “快接近海面时,已经是身不由己了。海浪把我推来推去。当时已经精疲力尽。海面黑乎乎一片,不见一个人,风呜呜地刮,浪头一个接一个打过来。12月份的海水冷得够劲儿,这时也觉不出来了,只是拼命地喊。不远处的舰上有灯光,我就朝那边游过去。‘昆明’舰发现了我,放下舢板来救我,但风太大,6只桨划断了4只。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