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王熙凤因为过于操劳而流产了,而且由于过于要强,得了“下红之症”,通俗的讲,就是月经不干净,这是“血崩之症”的前兆。 而第六十一回则由平儿的口说出: “何苦来操这心!‘得放手时须放手’,什么大不了的事,乐得不施恩呢。依我说,纵在这屋里操上一百分的心,终久咱们是那边屋里去的。没的结些小人仇恨,使人含怨。况且自己又三灾八难的,好容易怀了一个哥儿,到了六七个月还掉了,焉知不是素日操劳太过,气恼伤着的。如今乘早儿见一半不见一半的,也倒罢了。” 原来,王熙凤曾经怀过一个男孩但可惜流产了,这说明自从上次落下病根之后,王熙凤很可能还有习惯性流产的病症。 第六十四回则写为贾敬送葬时,“凤姐因未曾甚好,亦未去。” 到七十二回则写了一段鸳鸯和平儿的对话,描写了王熙凤病情的加重: 鸳鸯因悄问:“你奶奶这两日是怎么了?我看他懒懒的。”平儿见问,因房内无人,便叹道:“他这懒懒的也不止今日了,这有一月之前便是这样.又兼这几日忙乱了几天,又受了些闲气,从新又勾起来.这两日比先又添了些病,所以支持不住,便露出马脚来了。”鸳鸯忙道:“既这样,怎么不早请大夫来治?”平儿叹道:“我的姐姐,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的.别说请大夫来吃药。我看不过,白问了一声身上觉怎么样,他就动了气,反说我咒他病了。饶这样,天天还是察三访四,自己再不肯看破些且养身子。”鸳鸯道:“虽然如此,到底该请大夫来瞧瞧是什么病,也都好放心。”平儿道:“我的姐姐,说起病来,据我看也不是什么小症候。”鸳鸯忙道:“是什么病呢?”平儿见问,又往前凑了一凑,向耳边说道:“只从上月行了经之后,这一个月竟沥沥淅淅的没有止住。这可是大病不是?”鸳鸯听了,忙答道:“嗳哟!依你这话,这可不成了血山崩了。” 所谓“血山崩”,就是“血崩之症”了。这里再一次交待,由于王熙凤过于操劳,病情已经由流产导致的月经不干净发展成为“血崩之症”了。而到第七十四回,则写王熙凤因为被王夫人指令参与查抄大观园而再一次病情加重:“谁知到夜里又连起来几次,下面淋血不止。至次日,便觉身体十分软弱,起来发晕,遂撑不住。” 这已经非常明显的在告诉读者,王熙凤的“血崩之症”已经形成,一旦过于操劳或者生气,马上就会发作,而通过鸳鸯和平儿谈论此事的焦虑和恐惧来看,似乎已经在预示着王熙凤终将受此病拖累的未来命运了。 而到第七十七回则写道:“凤姐病已比先减了,虽未大愈,可以出入行走得了,仍命大夫每日诊脉服药,又开了丸药方子来配调经养荣丸。” 这“未大愈”之语,已经在为后四十回凤姐因为被休、入狱而导致“血崩之症”爆发埋下了伏笔。 由此种种,我们完全可以想见,一世强人王熙凤的结局是相当凄惨的,身陷牢狱,遭到丈夫的抛弃,得不到女儿巧姐的任何消息,又羞又气又急,那致命的“血山崩”焉能不爆发?纵使她还有牵挂的女儿,她瘦弱的身子也支撑不住了。这个美丽果敢而且铁腕的女强人,终于在寒冷的“狱神庙”,在一点一滴的流血中撒手人寰!令人可悲可叹!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