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43年,齐桓公去世,他的儿子们没一个悲伤哀痛的,干的第一件事不是成立治丧委员会,严格来说,他们还根本没有来得及假装流几滴眼泪,便相互干仗,兄弟互掐。干!把那些有资格或貌似有资格继位的兄弟们干掉再说。 至于那死翘翘的老爹的丧,不治也罢。 这社会,权力最重要。 呵呵,到这个时候,齐桓公立下的规矩,早已被后世子孙抛掷到九霄云外。什么立长不立幼?迂腐。从古至今,这世界,都是靠实力说话。实力相当,好办,就看哪位公子哥儿手快,先下手为强嘛。 老爹的尸首停了六十多天无人理会,兄弟们都忙着干这一场腥风血雨的大事呢。 唉,齐桓公苦心经营几十年,好不容易崛起于东方的诸侯大国出事了:齐国大乱。 搞建设,励精图治几十年,也许还达不到理想的标准。 搞破坏,只需一“扳手”,称霸天下的齐国,就此一蹶不振。 齐公子昭被手快的兄弟们干了一个屁滚尿流抱头鼠窜,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狂逃至宋国。 其他的兄弟手快,这哥们儿是腿脚快。昭见了宋襄公,眼泪流得更快,不需要挤眉弄眼,即若决堤的黄河,奔涌而出,戚戚然,肝肠寸断,弄得襄公同志义愤填膺,豪气干云陡然而生,发誓要助公子昭复位,也顺带让自己仁义之名扬于天下,进而争当诸侯老大。 前任老大已死翘翘矣。 这继任的老大也应该仁义者“屈就”也。 于是,他广发“江湖令”。 很遗憾,天下的号召力,永远都是实力排第一。这哥们儿也不想想自己实力多大,竟然就以“仁义”自居,结果,响应者寥寥无几。当然,比宋国更加弱小的卫、曹等小国还是派来了人马。 达尔文先生没有说错,世界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的法则。在春秋那个时代,宋国并不强大,可是比宋国更弱的国家,却大有“小国”在,宋襄公尽管以仁义自居,但欺负弱者,也是不容滴滴儿商量的事情。 小国者,当然乖乖派来人马。 无论怎样,这一次,宋襄公运气很好。齐国毕竟大乱,诸大臣惶恐不可终日,陡见宋卫曹等联军气势汹汹而来,并且还师出有名,即忙慌慌诛杀乱臣——关键时刻至少让自己洗脱干系嘛。于是,恭恭敬敬迎接公子昭复位,即齐孝公。 这下可了不得矣! 首举义兵,即不同凡响。宋襄公志得意满。 既然号称天下盟主的齐国,都由“寡人”摆平也,何不乘此机会会盟诸侯?趁手红打灯笼嘛。于是,再发“江湖令”:开会。 原来,开会就是权力的象征。 不过,宋襄公的开会,应“令”者,却寥寥无几,而且都是小国。更令小国老大郁闷的是,这位宋“寡人”,就是一貌似的“仁义”,其本质,根本就残暴骄横——有霸主的愿望,却无霸主的气度,更没有霸主的实力,却非要冒充霸主的架势。开了几次会,大国不来,小国不服气……宋“寡人”气不打一处来。 左思右想中,宋“寡人”终于想出一绝好计策:联络楚国。 利用楚国的军事实力,强迫那些看不起自己的大国,不服气的小国屈服,促成自己坐上霸主之位。 这哥们儿,大约脑子进了水,既然楚国具有强悍的军事实力,它会将霸主之位拱手相送? 宋襄公认为会,因为“寡人”仁义嘛! 仁义到齐孝公都复位了,它楚国的“寡人”敢不听令? 于是,公元前639年,宋襄公借着楚国的势力再次广发“江湖令”,邀同志们到宋国的盂(今河南省睢县西北)开会。这回有号召力,大大小小的诸侯国蜂拥而至。 宋襄公心花怒放,欢欢喜喜等着天老爷掉馅饼。 当时,襄公同志就犯了“仁义”瘾,不带兵马前去开会。 大臣目夷担忧:万一楚君不怀好意,我们没有兵马,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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