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找唐德刚为他立传，不聊“西安事变”细节，少谈“东北易帜”内幕，津津乐道的是和那些女朋友的桃色故事。不过，也有张学良搞不定的女人，她就是唐怡莹——光绪皇帝的妃子珍妃和瑾妃的侄女。90岁的张学良坦承：当时，差点娶了她。

唐德刚做口述史，张学良口述是最失败的。这位双子男明明自己找上门，要求唐为他立传，却不聊“西安事变”细节，少谈“东北易帜”内幕，津津乐道的是和那些女朋友的桃色故事，真愁坏了踏实认真的处女座唐德刚：“数十年来，我都认为，能干出西安事变这样大阴谋的人，一定是工于心计，老谋深算，谁知他竟是这样一个任性而冲动的人。”

处女座当然理解不了双子男在感情上有多么贪玩，从这个角度说，张学良真够给双子座争脸的。

张学良聊起女朋友们是洋洋自得的，父亲劝他不要乱搞女人，他说自己“潘驴邓小闲”，女人不由得不喜欢。十六岁和表哥的姨太太发生关系可以说，墨索里尼小姐向他表白的故事当然要说，他最喜欢的梁九小姐，最后吃火柴头自杀，他也不肯为逝者讳，直说梁小姐哭着问他“你肯不肯娶我”。这态度和双鱼座胡兰成不一样，胡兰成笔下那些爱过的女人，总是不惜浓墨重彩地表扬一番的，小周是“江边新湿的沙滩，踏一脚都印得出水来”，范秀美是“助夫的樊梨花”，至于张爱玲，更是“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

不过，也有双子男搞不定的女人。

比如唐怡莹。

张学良对唐女士的评价很有趣：“混蛋透了。”

唐怡莹，姓他他拉氏，隶属于满洲镶红旗。这个家族里最让后人记住的是唐怡莹的两位姑妈，光绪皇帝的妃子珍妃和瑾妃。唐怡莹没和珍妃见过面，却因为瑾妃的疼爱，经常入宫，这用意不言自明——希望他他拉氏再出一位帝妃。据说，溥仪也很喜欢这位妹妹，宫女们都觉得唐怡莹和珍妃的性情很相像。可到了待选时，瑾妃忽然变卦了。

这事非常蹊跷，张学良说，因为瑾妃觉得唐怡莹“淫荡”。唐彼时不过十几岁，养在深闺，能“淫荡”到哪里去呢?

没有嫁给溥仪的唐怡莹，最终嫁给了溥仪的亲弟弟溥杰，这再次证明“淫荡”的理由不靠谱。但这婚姻注定不幸福，女的怀着皇后梦，最终不过是个福晋，心理落差可想而知。溥杰又觉得唐怡莹脾气大，一对夫妇很快形同陌路。

1926年的春天，22岁的唐怡莹邂逅25岁的张学良。东北土狍子虽然阅人无数，哪里见过这等女子：显赫家世、美貌容颜，还有聪明才艺。唐怡莹在北京饭店舞厅里初识张学良，便怂恿溥杰邀请少帅来家做客。少帅一脚踏进她家，便被雷倒：她竟捧出厚厚一剪贴本，都是近几年来报纸上有关他消息的新闻剪贴。——真是相见恨晚!

两人的绯闻很快传遍京城，三位主人公——张学良、唐怡莹和溥杰都满不在乎，后来溥杰到东北军中，张学良向他坦白，溥杰说：“我不在乎，她不找你，她也去找别人。”

溥杰对妻子的判断果然比情人张学良强得多。1931年冬，唐怡莹在浙江军阀卢永祥之子卢小嘉的帮助下，将醇亲王府的财物用卡车大批运走。彼时，公公载沣随溥仪赴东北，老公溥杰在为进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热身，情人张学良因“不抵抗”致东北沦陷而备受良心磨难。唐怡莹对于感情这回事，确实没怎么放在心上，溥仪也好，溥杰也罢，遑论张学良，没一个靠得住，都不如钱。张学良所谓的“混蛋透了”大概指这件事吧。

可是，即使不断骂她靠不住，又说她喜欢“弄虚作假”，到了最后，90岁的张学良还是不得不承认：“我那时，差点娶了她。”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看来女人要够混蛋，双子男也能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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