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暴行让安全区国际委员会的委员日夜难安,他们每天都向日本大使馆和日本军司令部进行抗议,要求日军停止屠杀。上海总领事冈崎胜男、南京代理总领事福井淳以及大使馆工作人员福田笃泰等人一度答应向日本军司令部转达安全区委员们的意见,但不见效果。福井淳告诉他们,已有一支宪兵部队在维持南京的秩序了。当询问这支宪兵部队的人数时,日本人告诉委员们:17名。 17名宪兵维持涌进城中超过5万名已丧失军纪的士兵,这一切看起来多么荒唐。 南京的25个收留所已聚集大批难民,进入金陵大学的人最多,接近3万。其次是金陵女子文理学院,这里和金陵大学宿舍难民所一样,以收留妇女和儿童为主。该学院的校长已在12月初随政府机关西撤,留下教导处主任魏特琳女士任代校长。12月初,美国大使馆通知魏特琳希望她离开南京,但被这位坚强、勇敢而善良的美国女士拒绝。 (图为魏特琳,1941年被迫离开南京,返回美国治疗严重的抑郁症。在离开中国一年后在家中自杀身亡。) 由于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难民以妇女为主,所以也就成为日军频频骚扰的地方。魏特琳在学院的门口插上美国国旗,但被日军扯下来丢在地上。在白天,日军用卡车把这里的漂亮女生带走,有的转天送回来,有的一去无消息。晚上,更多的日军散兵,或单独,或三五成群地翻过院墙,进入难民所强奸妇女。 为了保护中国妇女不受日军的伤害,魏特琳和委员们作了不懈的努力。费奇、米尔斯和史密斯专程来到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值夜班,彻夜地守在楼门口;贝茨则负责金陵大学的值班;麦卡伦负责鼓楼医院的值班;拉贝甚至把自己的住所腾出来,收留了600多名妇女、儿童和老人,并一次次轰跑日军。 1937年12月的南京,无论是中国难民还是外国友人,都度日如年。 从日本国内来的各种“慰问团”一个接一个抵达南京,其中包括由东京12所学校组成的“学生慰问团”。永富浩喜等日本学生一到南京,就被邀请去“参观”。先是开来一辆卡车,车上装了8名中国战俘,一名日本少尉军官提着刀,让东京来的学生上车,随后军官带着4个士兵也上了车,卡车出城开往下关江边。在车上,日军士兵叫中国战俘坐下,然后拿钢盔猛击他们的脑袋,把东京来的学生吓得够呛,那个少尉军官则哈哈大笑,说:一会儿你们开开眼界! 下车后,是江边的一块空地,少尉军官对东京的学生们说:现在,你们可以按自己喜欢的方式随意处置这些中国人。 开始的时候,东京的学生们有点怕,但后来就开始肆无忌惮,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是学柔道和空手道的,于是冲过去对中国战俘拳打脚踢,反复地摔着。 少尉军官走到一个战俘背后,对学生说:看!随后抽出军刀,猛地砍向战俘的脖子。 南京浩劫的深处,包含着日本士兵对中国人的极度轻蔑,这种轻蔑自1894年以后在日本人的心中迅速弥漫,在1937年的南京被最大限度地释放出来。日军的主要杀人方式包括:斩杀、射杀、刺杀、活埋、焚烧……当然不止这些,当把杀人变成一种娱乐时,各种花样便出现了,比如用铁钩子将中国人的舌头钩出,然后拉着奔跑;比如用刀将中国人的耳朵削下串在一起,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