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英委身取利 白秀英本来是个江湖耍把式卖艺的,因为与郓城新任知县有旧情,尾随其来到郓城县卖艺,设勾栏(相当现在的剧场或临时搭建的小舞台)卖艺挣快钱。原来这白秀英和那新任知县衙旧在东京两个来往,今日特地在郓城县开勾栏。 从书中交代看,白氏父女挣钱还是相当容易且成功的。雷横刚从外地回来,就有人带他去看景致,说明白氏父女两个已经有了相当影响,并且已经有人替其跑腿拉客了。只听得背后有人叫道:“都头几时回来?”雷横回过脸来看时,却是本县一个帮闲的李小二。雷横答道:“我却才前日来家。”李小二道:“都头出去了许多时,不知此处近日有个东京新来打踅的行院,色艺双绝,叫做白秀英。那妮子来参都头,却值公差出外不在。如今见在勾栏里,说唱诸般宫调。每日有那一般打散,或是戏舞,或是吹弹,或是歌唱,赚得那人山人海价看。都头如何不去看一看?端的是好个粉头!”雷横听了,又遇心闲,便和那李小二到勾栏里来看。只见门首挂着许多金字帐额,旗杆吊着等身靠背。入到里面,便去青龙头上第一位坐了。(第五十一回) 雷横刚从外地(梁山)归来,即被人劝来,就很能说明白秀英在郓城的影响。 没带银子(雷横比较贪财,这在晁盖庄上即有发生,也因此险些被刘唐给杀了),却坐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没办法赏给白秀英,于是发生了言语冲撞。白秀英托著盘子,先到雷横面前。雷横便去身边袋里摸时,不想并无一文。雷横道:“今日忘了,不曾带得些出来,明日一发赏你。”白秀英笑道:“‘头醋不酽二醋薄。’官人坐当其位,可出个标首。”雷横通红了面皮,道:“我一时不曾带得出来,非是我舍不得。”白秀英道:“官人既是来听唱,如何不记得带钱出来?”雷横道:“我赏你三五两银子,也不打紧;却恨今日忘记带来。”白秀英道:“官人今日眼见一文也无,提甚三五两银子!正是教俺‘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第五十一回) 说起来,雷横是有短处的。如果雷横不出钱,白秀英当天的场子就难以应酬下去,甚至可能冷场。为何?一是雷横坐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有对全场的示范效应,白秀英不能不争;二是白秀英自来到郓城以来,没有当众这样折过,也不能这样折在这里,否则勾栏摆不下去了。 白玉乔叫道:“我儿,你自没眼,不看城里人村里人,只顾问他讨甚么!且过去问晓事的恩官告个标首。”雷横道:“我怎地不是晓事的?”白玉乔道:“你若省得这子弟门庭时,狗头上生角!”众人齐和起来。雷横大怒,便骂道:“这忤奴,怎敢辱我!”(第五十一回) 县太爷的情妇哪能是谁都惹得了的?白秀英愣是给雷横一个大下马威。 那花娘见父亲被雷横打了,又带重伤,叫一乘轿子,迳到知县衙内诉告:“雷横殴打父亲,搅散勾栏,意在欺骗奴家!”知县听了,大恕道:“快写状来!”这个唤做“枕边灵。”便教白玉乔写了状子,验了伤痕,指定证见。本处县里有人都和雷横好的,替他去知县处打关节; 怎当那婆娘守定在县内,撒娇撒痴,不由知县不行;立等知县差人把雷横捉拿到官,当厅责打,取了招状,将具枷来枷了,押出去号令示众。那婆娘要逞好手,又去把知县行说了,定要把雷横号令在勾栏门首。第二日,那婆娘再去做场,知县教把雷横号令在勾栏门首。(第五十一回) 天下没有哪个母亲是不疼儿子的。好不容易将雷横培养成郓城县刑警队长,偏偏却栽在县长情妇的石榴裙外,并且当众让人羞辱,为娘的咽不下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婆婆那里有好气,便指着骂道;“你这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的贱*!做甚么倒骂我!”白秀英听得,柳眉倒竖,星眼圆睁,大骂道:“老咬虫、乞贫婆、贱人怎敢骂我!”婆婆道:“我骂你,待怎的?你须不是郓城县知县!”白秀英大怒,抢向前,只一掌,把那婆婆打个踉跄,那婆婆却待挣扎,白秀英再赶入去,老大耳光子只顾打。这雷横己是衔愤在心,又见母亲吃打,一时怒从心发,扯起枷来,望著白秀英脑盖上,只一枷梢,打个正著,劈开了脑盖,扑地倒了。众人看时,脑浆迸流,眼珠突出,动弹不得,情知死了。(第五十一回) 接下来,是《水浒传》的另一个感人至深的情节。关键时刻,雷横的前同事现上司朱仝以自己的权利,押解路上私下里放了雷横,将这道梁子自己杠了。而插翅虎雷横,也只能上梁山发展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