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关羽其人,识小义而未必明大义,尽小忠而可能害大忠,逞小勇而未能奋大勇。关羽浓厚桃园之义,却淡薄天下大义。否则,他不会再三阻挠刘备三顾茅庐,也不会刁难诸葛亮初行军令。他只知道诸葛避见乃兄,使三兄弟失了面子,不知道乃兄如果见不到诸葛,会失去争夺天下的机会,会在瓜分国土的军事竞赛中被淘汰出局,连最后一勺残山剩水也得不到。 马超不懂规矩,口称玄德,而不称陛下。关羽和张飞都很恼怒。但两人要出的招数却不相同。关羽要处死马超,张飞则要作个样子给马超看。第二天上朝,马超不见关张二人在班,正自纳罕,一抬头,看见二公正站在蜀帝身后,垂手而立,甚是恭敬。马超深自惭愧,从此对玄德再不敢失礼。
关羽 可见,张飞识大体而关羽执小义。张飞比关公更懂得,得人和,是刘备与曹操、孙权分庭抗礼的最大资本。如果因失礼而失人,刘备就会失去这个资本。况且蜀国偏居一隅,人才凋零,得失一员身经百战的虎将,关系军国大计。依张飞,刘备得义得计得人和;如果依关羽,刘备则可能失义失计失人和。关羽降曹,曹操善待于他,此“义”(其实是计)不忘,故有华容放曹之举。联吴抗曹,对关羽来说,似乎是联疏(吴)抗亲(曹),此义(国家大义)不记,故有拒亲辱吴之举。 这正是诸葛亮最怕的。怕关公守荆州,荆州与孙刘联盟不可兼得,却可能俱失。既如此,换个人守荆州行不行?不行。荆州重地,非至亲之人,非文武双全之臣不能守。刘备至亲之人唯关张,关张之中,文武兼备是关公。为了让关公心悦诚服地执行他亲手制订的联吴抗曹之基本路线,诸葛亮可谓煞费苦心。他智算华容,阳算曹操,阴算关公。他料定关公的“曹操情结”不解,不能真心联吴抗曹。所以,故意给关公一个放走曹操的机会,同时又要他立下军令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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